抱著用桐油紙抱著的糖角兒,弘暉笑的心滿意足,他撅著小,唧唧的來親胤禛修長的指尖,一邊道:“阿瑪真好,啵啾。”
胤禛指尖微微蜷,大踏步的往前走,留下弘暉巔著兩條的小短,吃力的跟在后頭。
等兩人回府,胤禛自去忙了。
弘暉被四福晉牽回正院,見他吃的小肚子圓圓,就著他把三字經背一遍,聽他背的流利,這才他自己去玩。
“給額娘吃糖角兒。”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乖乖的看著,把自己所有的糖角兒都給自己額娘。
一點都沒護食。
烏拉那拉氏心里的一塌糊涂,頗熨帖,聲道:“額娘吃一個,剩下的給弘暉吃。”
嘗了嘗味,甜甜的,甜到了心里。
又玩了會兒,就把弘暉進浴盆洗漱,又提起來拭干凈,用寬巾裹了,扔進被窩。
弘暉躺下就睡著了。
又做夢了,夢里依舊是紛雜的人聲,層層疊疊的一圈又一圈,不風,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斬斷他所有自由的呼吸。
“呼哧呼哧……”
他聽見若若現的咆哮聲,匿在頭,帶著漫不經心的戲弄。
熊貓崽崽努力的往前爬,卻被一只大手扼住嚨。
“呼哧呼哧……”
像是在刀尖兒上的諷笑。
“別咬我別咬……”隨著他模糊的呢喃聲,烏拉那拉氏猛然驚醒,把不安蜷一團的小阿哥摟在懷里,輕他脊背,哄著他再次安眠。
憂心忡忡,養在深宅大院中的阿哥,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看著他噩夢中痛苦的神,整夜沒睡著。
烏拉那拉氏第二日就去尋胤禛,說是想給他捐個長明燈,去去邪氣。
“貝勒府怎麼可能有邪,若不是人為,便太醫來瞧瞧。”胤禛張開雙臂,讓下人給他穿帶朝珠,聞言眉頭皺。
他臨出門前,回眸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三歲半的崽,沒收過什麼磋磨,怎麼會夜生心悸。
弘暉一覺睡到天亮,他了堵得慌的口,窩在四福晉懷里哼哼唧唧撒,他說不上來哪里不舒服,但心里卻幾落淚,難的眼眶紅紅的。
“暉暉崽要喝。”他握拳,饞的不行。
等吃飽喝足,夜睡中那些痛苦好像也隨風飄散,他又噠噠噠的滿世界跑,快活的不得了。
看著他眉飛舞的樣子,烏拉那拉氏帶著太醫,有些為難,真的不想破壞他的好。
然而不能諱疾忌醫,還是帶著太醫上前去了。
弘暉被拿著脈門的時候,就像是一只被扼住嚨的小崽,也不敢,只轉著烏溜溜的眸子好奇的看著。
太醫搖頭。
烏拉那拉氏子一,手里的茶盞都捧不住,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眼圈刷的就紅了。
太醫被嚇到了,慌到有些結:“大阿哥沒、沒、沒事事。”
烏拉那拉氏一口郁氣梗在頭,好在很快鎮靜下來,優雅的用錦帕沾了沾眼角,直脊背,靜靜地看著他們。
又回去換了常服,這才帶著弘暉一道往宮里請安去,弘暉趴在車窗上,好奇的看著路上的行人。
等到了宮門口,就該下馬車自己走進去,弘暉看著狹長的宮道,紅磚黃琉璃瓦,看著很有意思。
“額娘,你在宮里住過嗎?”他問。
烏拉那拉氏點點頭,在北五所也是住過的,妯娌們都在一道,偶爾還能串個門。宮里頭規矩也多,不如出宮建府了自在。
想想等會兒要去德妃坐冷板凳,就打心底里有些厭惡有些怵,面上卻仍舊笑,一片得的樣子。
“等會兒到永和宮,你且乖巧些。”再次叮囑宮里頭的規矩。
弘暉乖乖點頭。
等到了永和宮,幾個小妃嬪正在德妃請安,見了他們來,就互相見過禮,這就告退離去。
德妃視線在弘暉上轉了一圈,胖了,氣也好,小臉白,臉頰紅撲撲,這眸子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星,一看就知道在寵著。
不聲的收回視線,見四福晉跟木頭一樣坐著,除了剛開始行禮問安的時候說兩句,干坐著連句玩笑話都不會說。
德妃皺眉。
心里無端的升起一煩躁,拿不住對老四家的態度,對不下來,也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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