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邀請柳枕清來吃飯了,酒桌上自然是要加菜的,這一下,柳枕清謹慎了一點,不敢瞎點,只說自己忘記這家酒樓喜歡吃什麼菜式了,秦予雖然冷淡但是心細,直接讓錦鯉幫忙點原主以前吃的。
不過原好像吃的很寡淡,柳枕清不同,他重.口一點,唯一可以接寡淡的就是魚,他吃魚,什麼口味的都吃,曾經還被魚刺卡過好幾次,被嘲笑又吃,挑刺的技又菜。
艱難的吃了幾口之后,柳枕清決定不為難自己了。然后尷尬道:“好像味覺也變了。”
三人倒是沒糾結,畢竟傷到腦子嘛,變傻都可能,更何況是味覺。
最后店小二上了他們家的招牌紅燒魚,還另外多給了霍風冽一個碟子。
賀闌和秦予對此見怪不怪,而此時柳枕清正因為他們說的榮世鳴的事而好奇。
“他?無點墨還能創辦書院?啟明書院?這……允許嗎?”柳枕清驚奇了。
賀闌解釋了一遍之后,簡直刷新了柳枕清的三觀。
其實本不是正常的讓學子讀書學習的書院,更像是一種臨考沖刺補習班。
專門集中招待那些即將應考的人,吃住學一條龍服務,而且聽說大周朝往前數好幾代也是有這種類似的書院,后面就沒辦了。
柳枕清真的覺得飽學之士或者像柳家這種皇商,甚至是家都可以做這種安排,但是榮世鳴這樣的人背后支持賭坊正常,搞書院這種只求名,不求利的就很怪異,難道是為了結人脈,畢竟若有高中者必然會謝榮世鳴。可是他自己就依靠長公主耀武揚威的,還需要靠這種?
“榮世鳴這個書院對學子的份審核十分嚴格,一般寒門或者窮苦本進不去,估計收費很高。圖利,也圖人脈吧。”秦予說道。
柳枕清沉默了。
賀闌道:“所以說未來幾天,他應該會很忙,沒空找你麻煩,等有空,你都遠走高飛了,今日的屈辱他也還不著了,沒啥好擔心。”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就算想找我麻煩,我不出門,他也沖不到我府中來。”柳枕清開口道。
“那你這個表,我還以為你事后后悔認慫了呢。”賀闌笑道。
“我只是覺得……”柳枕清頓了一下,昔日的柳相爺,大周第一丞相自然是機敏過人,可不是眼前三個小年輕可比。“覺得有風險,覺是一個很容易搞出科舉舞弊的渠道。”
柳枕清此話一說完,三個人就愣住了。
“可是他這個書院都搞了好幾次了。”賀闌道:“也沒……”
“但是從他書院出來的至都是二甲……而且有所謂的運氣者。”秦予沉聲道:“幾次都是如此,的確可疑。”
“那要怎麼作?皇上不是一直對這方面管理的嚴厲嗎?”賀闌問道:“若有疑問一定會查的,應該是我們想多了吧。”
秦予搖頭,科舉自然有很多辦法可以作弊,但是每一個都很難,怎麼作不被人發現還真不好說。所以的確有可能是他們想多了。
對于這個話題,一直不怎麼待在京城,對科舉也不了解的霍風冽只能聽著,但是手上的菜卻沒停下。
賀闌和秦予都茫然的看向柳枕清。
柳枕清想到的肯定比說的多,他本不愿意多管閑事,畢竟現在他的況是多一事不如一事。但是有人曾經跟他說過,科舉是一個國家選拔人才最關鍵的一步,是最不容許出差錯的地方。
柳枕清目閃了閃,無聲嘆了一口氣道:“我瞎猜的,就覺既然都是有錢有勢的,干嘛不老實在太學待著,來什麼書院,怪怪的。可能是我小人之心了吧,不過……”
柳枕清說到這里,目沉了下來,“我以前看過爺爺懲罰一個商會的掌柜,當時就說到了一件事。商會要選拔賬房的時候,出了考題,有個掌柜貪錢,就提前集中了那些來謀差事的人,讓他們錢,幫他們訓練,然后又私下按照他們孝敬的錢不同,給他們不同的題,當時被發現,那個掌柜還狡辯說只是巧猜到類似的題目罷了,其實是知道了考題后稍加改其中的數字,讓那些人提前知道該怎麼算。你們看是不是很像?”
柳枕清就當趣事一般說完,大家卻沉默了。
從沒被發現,最多只有二甲,以及只收有錢有勢的學子,憑這三點就能基本猜出作弊的模式。
而且柳枕清整理思維之后,覺得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柳蕭竹幾次差點送命,與姜紫兒的婚約,姜紫兒的父親是禮部侍郎,負責科舉事務的是禮部,把這些串聯起來,他柳枕清從來不相信巧合。
只是還沒搞懂為什麼一定要要他的命,難道只是因為榮世鳴特別狠毒?
不過柳枕清也不費勁想,反正大也就這樣。該給的信息已經給出了,剩下的就給他們吧。
柳枕清輕飄飄的幾句話讓賀闌和秦予如遭雷擊,眼神都變了,兩人對視一眼,估計已經盯上了這次的科舉。
而對柳枕清而言,這次多管閑事也算是為柳蕭竹報仇了。
因為想了很多事,又手了不該手的,柳枕清的心思重了點,自己碗里的菜吃完了,正想夾一塊魚,結果就看到右上角的碟子里面有鋪的十分平整的魚,魚很,沒有任何骨刺支撐著。
以前桌上有魚的時候,都有這麼一個小碟子,會有源源不斷的無骨魚鋪上去。
他和霍飛寒、黎星若聊得熱火朝天時本不需要在意魚刺,大家都爽快的吃魚。
而這一幕仿佛就在昨日,悉的讓柳枕清直接恍惚起來。本能的習慣拉了那碗里的魚,漫不經心的塞口中。
嗯好吃,果然一點魚刺都沒有,很順。剛剛費了腦子要補回來。
這家魚做的不錯。
一口,兩口,三口……直到兩道十分明顯的倒吸氣驚醒了柳枕清。
柳枕清一僵,到里的魚直接嗆到,猛咳了一陣,才巍巍的看向右邊僵著手中的筷子,目沉沉的霍風冽。
裝魚的碟子貌似比較靠近霍風冽,是他額外要的?
那上面的魚是他一塊一塊剔除魚刺的?
這是霍風冽每次吃魚的習慣,秦予和賀闌早就見怪不怪了,每次都剔除一整碟的魚,然后再慢慢吃掉,所以他們一直覺得霍風冽肯定是有這方面的強迫癥,估計小時候被魚刺卡過,弄怕了,才有這麼個習慣。
他們與霍風冽同桌無數次,還從沒見過誰敢虎口奪食。
他還不承認他想啃天鵝,這筷子都到別人碗里了,是何居心啊!
柳枕清:我說我不是故意的還有人信嗎?我能吐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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