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野宙確定幕布上沒有再繼續播放新的容后這才移開了視線。

　那從實景電影里面帶出來的緒在他離之后如下的泡沫一般消散。

　來的快，去的也快，本沒能留下什麼痕跡。

　對月野宙來說，這就像是看了一場沉浸式的電影，能夠到劇本角的喜怒哀樂，可當走出電影院之后，那些緒都會消失，只能讓月野宙想起來的時候嘆一句。

　哦，原來有這麼一段，好慘的樣子。

　這段劇只會讓月野宙去分析這部分的劇能給自己提供什麼報。

　這一段碎片劇里的有效信息倒是不，還多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做諸伏景的角。

　而且背景里自己是當臥底潛伏進港口黑手黨的？自己還有一個五條咒的偽名。

　五條這個姓氏在日本不算常見，如果要去追蹤的話其實還好查，而“五條咒”能坐上首領的位置，就說明他的背景沒有問題。

　但月野宙總覺得系統給自己的設定有點無語。

　系統不是說自己復活之后已經被洗白了嗎？那麼這些背景里的人萬一發現自己糾纏自己怎麼辦？

　但換個角度想，按照這個劇，當初和港口黑手黨糾纏的人就變了“五條咒”，而不是月野宙。

　你五條咒做的事和我月野宙有什麼關系？

　從這方面想倒是沒什麼問題，只要自己不去橫濱，那就不會被港口黑手黨的人找到。

　還有系統給自己設定的那個忍辱負重的背景也讓人無奈。

　自己雖然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絕世惡人，卻也不是啥好人，對警察無，對做殺人犯更是提不起興趣，遠遠做不到忍辱負重當臥底的程度。

　而且橫濱政府那邊的態度和公安的所作所為也讓人不著頭腦，簡直就像是……刻意這麼做的。

　或許有什麼東西藏在后面沒有解鎖的劇里？

　一個政府組織能被臥底蛀這樣，還沒亡國還真是運氣好。

　不過這段劇里面倒是沒有松田陣平的戲份，萩原研二也只出現了最后一段里，但月野宙能明白萩原研二為什麼會這麼看“自己”。

　大概是在公安部的系統看到了月野宙上了名單，不敢相信自己以前的朋友竟然會變現在這個樣子，還親眼見到了月野宙襲擊警察，這才會對“自己”失。

　那那個化名為綠川的諸伏景又是什麼況？

　同樣是臥底，不過是日本公安，那他和萩原研二他們認識嗎？

　月野宙很好奇。

　月野宙還想再想往后翻，不過后面的容被提示沒有劇碎片無法解鎖，只能暫且作罷。

　這部《無間深淵》的容需要和新連載的正劇漫畫同步。解鎖一話正劇，就能拿到一塊劇碎片，然后去解鎖《無間深淵》。

　合理，但有病。

　月野宙又在空間里面找了一下，確定沒有的東西，這才從系統空間離出來。

　他還躺在床上，手里的手機頁面還亮著，留在書架頁面，月野宙從床上坐起來，又一次打開了評論區，看到了被頂到高贊區的一條新評論。

　【其實宙失憶了也好的，這樣就不用想起以前的事可以輕輕松松做自己，本不用管以前的事啊！】

　月野宙沒忍住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月野宙是有賬號的，而且ID就是自己的名字，不然也看不了漫畫和評論區，這條評論竟然還真的出現了紅的已贊標志。

　確實，系統安排的記憶和自己無關，只要確定這些人不會對自己造威脅就行，更何況，這些問題都是在橫濱，自己只要離橫濱遠一點就不會到以前的人了。

　他丟下手機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上外，習慣地思考著這些報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有什麼可以作的空間，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現在沒有必要分析這麼多。

　自己已經從橫濱離開，遠離了港口黑手黨，也不用天天擔心有人想要暗殺自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更何況……

　月野宙下了床，走到衛生間對著鏡子打量著自己現在的外表。

　鏡子里的年輕男人皮極白，缺乏，三年沒有剪短過的銀白長發直垂腰際。他本來是偏向和顯年輕的娃娃臉，卻因為常年臥床嬰兒全都消了去，線條利落，配上冰藍的瞳孔反而使他看上去有種冷淡而又矜傲的意味。

　而當他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時，眼睛微微瞇起，立刻緩和了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倨傲，如冬雪初融，變得平易近人起來，是看著就心生歡喜。

　事實也是這樣。

　醫院里的護士、病患，乃至于對病人不假辭的醫生見到月野宙出這種笑容時都會忍不住心，小孩子們更是恨不得天天黏在他邊，想讓月野宙陪他們玩。

　和還在橫濱時完全不一樣。

　哪怕是以前的對手，乍一眼見到這樣的自己時也認不出自己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因為久病變得蒼白的臉帶了一不正常的。

　要不要戴個眼鏡遮一遮？

　算了，沒必要。

　眼鏡反而會讓自己束手束腳。

　月野宙還在對著鏡子思考怎麼改變自己的外在形象，就聽到病房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春田護士的腳步聲和小推車一起來到了病房里。

　本來春田護士還在好奇為什麼月野宙不見了，扭頭一看月野宙站在衛生間里，立刻繃不住了，趕小跑過來扶著月野宙：“隨便的話傷口會裂開的！”

　“我有分寸，沒有劇烈活。”月野宙這次沒有反抗，而是乖乖地回到了床上等護士給自己理傷口換藥。

　這些傷痕在蒼白的皮上格外顯眼，但這才過了多久，傷口就好了許多，而春田護士早就習慣了月野宙可怕的素質，可是這依舊不耽誤念叨月野宙不惜。

　就算這些傷是因為救人也不行！

　月野宙乖乖聽話，就見病房門口又趴了幾個小蘿卜頭，都是醫院里面住院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們早上還哭唧唧地不愿意讓月野宙走，現在聽說月野宙回來了，又在門口探頭探腦想進來。

　“月野哥哥！”幾個小孩了一聲，春田護士扭頭一看，樂了，“你們消息倒是靈通。”

　“想和月野哥哥玩啊。”幾個小孩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哥哥了傷，沒辦法下床，所以不能陪你們出去玩了！”月野宙對他們招了招手，小孩們紛紛從門口跑進來趴在床邊，春田護士無奈搖頭：“你就慣著他們吧。”

　“只能在病房里面玩咯。”

　“那哥哥給我們講故事！”小孩子們趴在床邊撒道：“我們要聽故事！”

　“那好吧。”

　春田護士給月野宙換完了藥，“你們玩吧，月野先生，不要陪他們玩的太晚，你需要多休息。”

　“好的。”月野宙拍了拍這些小孩：“聽到沒有？”

　“是！！”小孩們齊聲應道。

　*

　萩原研二到了晚上六點多才來。

　只是他來的時間不巧，月野宙已經睡著了，側躺在床上，發搭在枕頭上，幾縷調皮的發落在臉頰邊緣，在月下，萩原研二甚至不知道是月野宙的皮更白些還是頭發更白一些。

　窗外的月照進來，落在了月野宙長長的眼睫上，萩原研二難得這麼仔細地看他，頭一次注意到月野宙的睫有這麼長，細碎的浮在他的眼睫上，好像載著一片白花的小舟，在萩原研二的心口上搖搖晃晃。

　他沒有推門進去，反而就這麼站在門口，從病房門的窗戶那里看著已經睡過去的月野宙。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用目描摹月野宙的面容。

　說他膽小也好，說他沒出息也罷，但只有在月野宙還睡著的時候他才能有勇氣這樣注視著他。

　剛端著打好的飯上樓給月野宙送飯的春田護士見到萩原研二的影，立刻倒退幾步，跑進了這樓的護士站里。

　“萩原警又來了！”春田護士低了聲音，可低的聲音里卻有抑不住的激，護士站的其他護士們也打起了神：“找月野先生的嗎？”

　“對啊，不過月野先生好像還在睡，所以萩原警沒有進去。”小聲說，“他看得好認真，都沒發現我，我看他還帶了好幾個保溫桶，不知道是不是來送飯的。”

　“萩原警是不是喜歡月野先生啊。”有個護士沒忍住說道，“你們是沒看到萩原警那個眼神，看月野先生的時候好專注。”

　“或許是比較好的朋友吧。”春田護士給他們挽尊，“就是那種從小長大的朋友之類的？”

　“但是男人對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出那種眼神不是更可怕嗎？而且月野先生還失憶了，對萩原警沒什麼反應。”另外一個護士說。

　“對了對了，今天萩原警來的時候還是跑著來的，到門口才停下來，進去之前還整理了一下服，非常注意形象。”

　“之前還來找主治醫師問過月野先生的病……”春田護士越說越覺得不對，“這樣看來有點像萩原警單相思的樣子。”

　“而且還不敢說出來。”

　“好啊。”

　“萬一以前是呢？”

　“不要吧！這一對也太慘了！”

　護士們越說越離譜，春田護士本來還覺得他們兩個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但聽同事們這麼信口胡謅，竟然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一開始過來好像只是想八卦一下吧，怎麼突然就……

　“不過這種事不要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面說。”春田護士強調道，“這只是猜測而已！本做不得數，月野先生本來就沒有記憶，如果我們隨口胡說反而會誤導他！”

　“知道啦春田姐，我們就是猜一猜而已！”

　春田護士把菜重新放進微波爐里面熱了一下，這才重新端著飯走出了護士站。

　春田護士耽誤了十幾分鐘，萩原研二還站在門口看著里面，春田護士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的，但被那些小姐妹們強調了一番，竟然覺得真的有那麼點苗頭。

　自己都到萩原研二邊了，怎麼還沒反應過來。

　“萩原警？”春田護士小聲了一聲。

　萩原警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猛地回過頭，見到是春田護士，這才松了一大口氣，“嚇我一跳，你是來給阿宙送飯的嗎？”

　“是啊，月野先生陪著來找他玩的那些小孩子們熬了一下午，才睡下沒一會呢，但他不吃飯胃會難，所以我就帶著飯過來了。”

　“玩了一下午？那怎麼得了。“萩原研二一聽就不贊同的搖頭。

　本來他就在猶豫要不要醒月野宙，但一聽春田護士說熬了一個下午，就決定還是讓月野宙吃完飯再睡。

　他手里還拎著幾個袋子，春田護士看了一眼，里面除了保溫飯盒外還有些其他日用品，甚至還有一套服。

　……還真是心。

　春田護士單手托著餐盤，小心翼翼地推開門，但即便是這麼輕的作，依舊把月野宙給吵醒了。

　月野宙其實早就醒了過來，只不過萩原研二一直在門口站著，還一不地盯著自己，他不清對方要做什麼，索一直裝睡。

　現在春田護士過來，月野宙就裝作被吵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

　“……幾點了？”

　“已經六點半了。”春田護士把餐盤放下，“本來想給你送飯的，但來的時候看到萩原警也帶了飯過來。”

　萩原研二也帶了飯啊。

　之前月野宙還在擔心把萩原研二送來的飯菜倒掉之后要肚子，沒想到春田護士還送來了一份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