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野宙并不知道另一個區的事。

　他和鈴木園子幾個在夜降臨之后被鈴木園子開車送了回去。

　汽車的后備箱里面裝滿了他們這次買的東西, 甚至連后車座上都塞滿了包裹。

　大家已經被商場提前送了過來，放在原本用作放食材的小倉庫里，等月野宙回來之后再收拾。

　明明知道月野宙力大無窮，可月野宙的外表實在是太欺騙, 利蘭選擇的忘了月野宙可以自己理這些大家, 非常自然地安排了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明天過來幫忙, 結果還是鈴木園子大手一揮，讓司機過來幫忙一起抬, 把送到小倉庫的家給搬進了店里。

　雖然基本的裝還沒做，但這畢竟是別人的一片好意，月野宙就沒有拒絕，而是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再在店里叉著腰, 考慮著這兩天怎麼把裝收拾一下。

　至于其他事暫時不在考慮范圍之。

　利蘭已經回家去了, 這里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月野宙就自己一個人把一樓給收拾了一番。

　他在建材市場買了不東西, 要不是害怕擾民, 月野宙能把所有的事全都通宵做完。

　不過這樣不行, 有點過度消耗自己的力。

　月野宙在半夜重新把墻壁刷了一下, 該重新弄的重新弄了, 這才回到民宿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再重復這個過程。

　完全不知道另一個區的諸伏景正在遭遇什麼。

　他難得接到了降谷零的電話。

　他們兩個雖然都在酒廠臥底, 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兩個在同一個上司的手下工作, 降谷零更適合當臥底，不僅槍湛，而且在報方面的能力非常拔尖, 很快通過了組織的考核, 甚至在后期被外派到了其他地區的分部, 為了組織里面比較有地位的存在。。

　諸伏景要稍微遜一些，雖然也能獨立做任務，但還是有到琴酒的管轄。

　也正是因為有琴酒，他們兩個才不敢接太多。

　他們當了臥底之后，往最的時間反而是三年前，他們一起被月野宙選中，負責酒廠對接，而在月野宙死亡之后，他們就再一次被分開，分到了兩個區域，很見面，私底下的流也變得更了。

　不是說不在意，只是在酒廠這種地方，私底下的流需要之又，畢竟琴酒那家伙疑心病很重，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如果被他發現哪怕一異常都會被琴酒不辭辛苦地調查出來。

　為了還在日本的朋友和親人著想，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避免非必要的聯絡。

　他們這次的通話距離上一次通話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

　“波本？”諸伏景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嗎？”

　“我被派去了西分部，估計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那邊的聲音很是急促，像是在趕路，“最近琴酒因為組織里的臥底變得很敏，你要小心一點。”

　“嗯？好。”諸伏景知道降谷零冒著被別人發現的可能聯絡自己就是發現了什麼，這才會冒著風險特意打電話跟自己說這件事。

　本來諸伏景決定這段時間先不要跟降谷零說月野宙的事，可是在聽到降谷零的聲音時，諸伏景還是有一種想跟他說的沖。

　但是不行。

　諸伏景冷靜了一下，他關掉了網頁，將今天的所有記錄全部銷毀。

　“我這段時間會注意一下。”

　“還有……”那邊的聲音頓了頓，“我臨走前去五條咒的墓那里看了一下。”

　諸伏景頓住，有些張：“你去那里干什麼？”

　“我沒能靠近。”降谷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爽的事一樣，“五條家的人在那附近守著。”

　“五條家？”諸伏景沒想到降谷零會提起五條家。

　其實諸伏景不是不知道五條家，他曾經見過另外一個五條家的人。

　那是在月野宙下葬之后的事了。

　降谷零和諸伏景沒能去參加月野宙的葬禮。

　他們不能在明面上和警察扯上關系，所以沒有在葬禮當天過來，而是在葬禮結束的第二天來的，他們為了避嫌，甚至沒有一起過來。

　那天天氣不太好，烏云頂，下著綿綿細雨，空氣黏膩得幾乎變為實質。

　諸伏景帶了一束風信子，只是看著今天的天氣，這一束漂亮的花只會被風雨吹得零落四散。

　也是在那個時候見到了一個五條家的人。

　那個時候，除了他們幾個朋友外，沒有人知道月野宙就是五條咒，所以在見到墓前有一個陌生人的時候諸伏景并沒有上去，而是找了個角落看著這個人。

　這個人非常的……奇怪。

　他個子很高，和萩原研二差不多，穿著一黑的西裝，胳膊上系著一條黑的巾，站在那個簡陋的墓碑前面，默默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因為月野宙特殊的份，墓碑上面甚至沒有辦法留下照片，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句話。

　‘你看不到你的真相，你所看見的，只是你的影子’①

　而在墓碑前的那一小塊空地上，則是擺放著一束茉莉和非洲。

　諸伏景撐著一把黑傘，遮住了細雨，卻也不敢上前。

　諸伏景往常不會關注這些花的話語，但他不久前才從花店買來了風信子，聽花店的店員說了這些花的話語，自然認得出來這個男人帶來的花都是代表親的。

　現在天上還下著蒙蒙細雨，模糊了幾米外的視線，那個男人并沒有打傘，可雨滴卻在他邊幾厘米自躲開，隔離開一沒有雨的空間。

　異能力？

　諸伏景仗著距離遠，覺得他發現不了自己，這才肆無忌憚地看著那里，希等他走了之后再過去祭拜月野宙。

　但那個男人就像是發現了自己影似的，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諸伏景藏的角落，甚至還說了一句：“你是過來看宙的嗎。”

　諸伏景愣住。

　他和這個男人對上了視線，而在看清對方的臉的時候，諸伏景怔在了原地。

　這是一張和月野宙極為相似的臉。

　只是比起溫的月野宙，這個男人的五雖然和月野宙十分像，但氣質完全不同，更加冷漠，也更有攻擊，那雙和月野宙如出一轍的淺眸子深不見底，只是那一眼，諸伏景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這人……應該是阿宙的親人。

　但諸伏景清楚地記得，月野宙從未提起過自己有這麼一個哥哥。

　可這個人的五和月野宙實在是太像了，任誰看到他們兩個都會毫不猶豫地相信這兩個人有緣關系。

　諸伏景在原地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抬起腳走了過去，站在了墓碑前。

　他把帶來的風信子放在了另外那束花旁邊，兩束花中間隔了將近十公分，涇渭分明。

　“我知道你。”就在諸伏景猶豫要不要開口搭話時，那個男人卻開了口：“諸伏景。”

　這人一開口就說出了諸伏景的真名，諸伏景瞳孔，垂在一邊的右手猛地，看上去毫不在意，但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你認錯人了吧。”諸伏景聽見自己這麼說。

　“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你。”銀白短發的男人著那塊簡陋的墓碑，目深沉，“降谷零沒來？”

　莫名地，諸伏景覺得這個男人說的話有幾分嘲弄，明明只是簡單陳述的語氣，可諸伏景卻有些難堪，他整理了一番思緒，還是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若不是打著傘，諸伏景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這個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遮雨的黑傘此刻竟然了一張脆弱的盾，將他保護起來。

　“他是不肯過來？”男人并沒有理會諸伏景的辯解，而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膽小鬼。”

　“不是，只是我們沒辦法一起出現。”諸伏景趕辯解。

　“借口罷了。”男人出手，直接將諸伏景的黑傘扯開，隨手丟在一邊，將諸伏景從傘的保護下拽出來，徹底暴在細雨之中。

　“你們甚至不敢在葬禮開始的時候來看他，又有什麼資格稱作他的朋友。”男人的聲音不大，可卻能讓諸伏景無言以對。

　諸伏景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睛。

　“……算了。”男人見諸伏景沉默，也自嘲般笑了笑，“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反正阿宙已經回不來了。”

　他說著，轉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諸伏景甚至不知道對方什麼，又為什麼出現在這里。

　這個人的份很好查，或者說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份。

　一個古老華族——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

　可是就調查出來的資料里，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五條咒”這個名字，甚至公認五條悟是這一代的獨子。

　在五條的眼里，五條咒這個人并不存在，直接將這個人的存在抹掉。

　可是五條悟的話卻又非常篤定的告訴了他們，月野宙的確是五條家的人，他們兩個是親人。

　諸伏景跟降谷零說過這件事，但即便是降谷零也沒有找到五條家的其他資料。

　這個古老華族在日本的影響力出乎意料地深，哪怕是用了警方的系統也查不到一一毫的資料，而酒廠也不過是這幾十年來才興起的組織，近些年的還好，再早些的事就不是很了解了。

　這些年兩個人一直在查五條家的事，可他們一無所獲。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五條家的人還來干什麼？”諸伏景有些奇怪。

　“不清楚，我一靠近他們就發現了。”降谷零說道，“總之你小心一點，也小心五條家。”降谷零說道，“我先掛了，有什麼事我會再聯系你。”

　“好。”電話嘟嘟嘟掛斷，諸伏景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抹除，這才松了一口氣。

　發送給琴酒的郵件已經被顯示已讀，應該沒什麼問題，諸伏景這才關掉他們酒廠的部件，他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一個網站。

　那赫然是利偵探事務所的方宣傳網站。

　他沒忘記，月野宙曾經提起過，他的店開在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

　月野宙用了幾天時間將店面重裝完畢，將提前買好的家放了進去，又去買了不綠植裝飾，不過一個星期，利偵探事務所下面的這家店就已經改頭換面，變了另外一副樣子。

　或許是因為在港口黑手黨呆了太久，看黑看得太多，月野宙在裝修的時候選擇了簡單溫暖的淺系，只有桌子和小部分點綴是比較深的胡桃木。

　雖然淺，卻也不會覺得太冷淡，用利蘭和鈴木園子們的話來說就是這家店看起來乎乎的，非常符合孩子的審。

　不過鈴木園子說帥哥店長也是店里的一大賣點。

　離了勾心斗角的黑手黨生活，每天只需要心店面的裝修和原材料，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反而讓月野宙不太適應，不過這是必然的轉型，月野宙在盡量地適應了。

　他在裝修完之后就退掉了短租的民宿，住進了店面后方隔出來的休息室。

　月野宙本想弄那麼些七八糟的東西，可是他想著，既然要遠離以前那種生活，那就要像個普通人一樣。

　而普通人是不應該有槍械炸彈和竊聽的。

　所以在思前想后之后，他決定放棄購買熱武，而是單純地在店里加上了監控，而且在店里加監控非常地合理。

　擔心店里進小不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嗎？

　月野宙在后面的料理間擺弄著新買來的咖啡機，購買來的咖啡豆按照質量整齊地收納在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