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虧恢復的快,不然來著幾下,孩子一準保不住。
蘊和不免有些疑。
當年也是住在承乾宮的,記憶里佟妃確實是個溫的主子,對們這些小庶妃都很維護和善。別說還擔著差點流產的名頭,就算只是平常的不適,佟妃也斷不會如此。
不管大面上還是私底下,佟妃始終如一。
今日這般作態,蘊和很難把跟記憶中那位賢淑婉約的佟妃娘娘對上號。
再看的穿戴,不管是暗紅還是九尾釵,這都是不會出現在上的。
記憶里佟妃最穿的是藍,藍襯托的更加清麗俗。
也很懂分寸。
九尾釵是專屬皇后的東西,印象里佟妃帶過尾數最多的是七尾,這是貴妃的待遇。
別說九尾,就是七尾釵帶的次數也有限。所以,蘊和才會記憶深刻。
佟妃端著架子站在屋,目看向前方并未落在蘊和上。
“妹妹如何?也怪我誤信了讒言這才害了妹妹。”
說完還拿帕子沾沾眼角。等拿下帕子,落眾人眼中的就是微紅的眼角。給人的覺蘊和出事多難過似的。
蘊和控制住想要搐的角,低眉順目,“勞煩佟主子掛念,太醫說再吃上幾服藥、靜養幾日孩子就無大礙了。”
別以為沒看見,剛才佟妃看向屋里眼眸深帶著的不屑。知道自己屋里的擺設跟正殿沒法比,佟妃出佟氏大族看不上也很正常。
這般面子功夫都不做,未免也……
蘊和抿了下,又道:“這事兒原也不應該怪佟主子的。要怪只怪卑妾這個做額娘的心,有孕了都不知道。”
蘊和并未接佟妃的話茬打聽聽信了誰的讒言。不用想都知道佟妃會推給誰。
左不過就那兩個人。
鈕祜祿貴妃或者張庶妃。
鈕祜祿貴妃是皇后之位最大的競爭者,而張庶妃……
誰讓張庶妃倒霉與發生口角呢。
佟妃拿帕子的手一,以為提及差點流產的事兒蘊和會生氣、憤怒的,最差也會問聽信了誰的讒言。
哪知對方就這樣岔開了話題,似乎不準備追究的樣子。
這怎麼行呢。
佟妃勉強出一個微笑,擺出公正的架勢,“妹妹放心,這次的事兒我定會追查到底,必不會讓妹妹委屈的。”
看向蘊和的肚子,帶著酸道:“畢竟這個孩子要我一聲額娘的。”
佟妃心里清楚,是嫉妒蘊和的。不只是蘊和,嫉妒皇帝表哥所有的人,特別是那些能給表哥生兒育的。
佟妃也是康熙四年的宮,到如今已經十年過去了。
想當初與鈕祜祿貴妃一樣都是皇后的熱門人選,們倆一個家世上獨占鰲頭,一個是皇帝嫡親的表妹,勢力上算是平分秋。
也一直把鈕祜祿貴妃當做勁敵。
哪知到頭來皇后人選既不是也不是鈕祜祿氏,而是落在索尼的孫赫舍里氏上。
盡管額娘告訴,赫舍里氏是太皇太后指定的,太皇太后選赫舍里氏就是因為出‘低’,太皇太后是為了蒙古。
可心里還是難過。
嫉妒赫舍里氏,嫉妒對方可以做表哥的妻子,而自己永遠不能為表哥披上紅嫁。
這種嫉妒在赫舍里氏生下承祜阿哥,而遲遲不孕的時候發狂。
佟妃走的是弱漢路線,當年的親姑姑慈和太后就是如此。
這弱只是表面上看,骨子里還是健康的,不至于弱到連個孩子都懷不上。
人越奢什麼,越嫉妒什麼。
佟妃自己不能生,便恨不得后宮所有人都不能生育。
而蘊和不但有孕了,算算日子,還是在自己不方便的時候主推皇上過來的那日。
每次想到蘊和是因為自己才懷上的孩子,佟妃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那時候的自己。也掐死蘊和這個勾、引表哥人。
幫蘊和討回公道?
怎麼可能呢?
蘊和也沒指佟妃真的幫。佟妃對的敵意看在眼里,換做自己也不會去幫自己的敵人。
蘊和越平靜,反襯的佟妃臉丑陋。
佟妃待不下去,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揚長而去。
回到正殿自己的地盤,這才忍不住發了火。
“怎麼敢,嬤嬤你說怎麼敢。”不懂差點孩子都沒了,蘊和怎能還如此平靜。
朱嬤嬤上前,三角眼里閃過惡毒的芒,道:“娘娘別生氣,就算保住了孩子又如何。一個庶妃,按照大清的規矩可沒有資格養孩子的。到時候小格格不還得抱到您跟前來。”
“有了孩子掣肘,想讓做什麼,還不是您說了算?”
朱嬤嬤出五手指,然后用力的握拳,好似這樣就把人牢牢攥在手心一樣。
與孫嬤嬤不同,是佟妃的人,作為主子的‘敵人’,希別人都不會懷孕,就算有,也只是生公主的命。
公主而已,就算皇上重視,也只是個和親遠嫁的命。
聽到朱嬤嬤說蘊和懷的是公主,佟妃的心好了一些,隨后著肚子苦笑:“嬤嬤你說我怎麼就懷不上呢?”
鈕祜祿貴妃懷不上也就罷了,宮的時候被人陷害傷了導致不孕,這在宮里不算什麼。
自己呢?若不是太醫信誓旦旦沒問題,都要懷疑自己也被陷害了。
自己想懷懷不上,后宮其他人一個賽一個的生,這讓佟妃如何保持心平順?
朱嬤嬤心疼的看著,小聲安,“格格,您且放寬心,孩子講究緣分。”
以往也是這般安佟妃,奈何今日佟妃卻聽不進去。尖著嗓子,“緣分、緣分,你這是說我沒有孩子緣嗎?”
朱嬤嬤趕跪下自打,“主子息怒,奴婢該死,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是說,”腦中靈一閃,“您份其實那些賤婢能比擬的,想為您的孩子自然也是千挑萬選、得天獨厚才行。這種人中龍本就萬中難尋其一,縱然們生了十個、八個又如何?”
佟妃趴在貴妃椅上大哭,“什麼得天獨厚,我只想要一個孩子,哪怕他很普通,只要是我跟表哥的孩子就夠了。”
就這麼點要求,老天爺怎麼就不能全呢。
佟妃看著手腕上通紅的手鐲發呆。
這個鐲子,是宮那日皇上親自給帶上的,像這樣的手鐲整個后宮是獨一份。
自從皇上給戴上,便不曾摘下來。
告訴自己,皇上對是不一樣的,哪怕皇上有很多人,未來還可能會有更多,只要在皇上心里特別就夠了。
如今發現自己做不到。
看著佟妃痛苦,朱嬤嬤發了狠心,“主子若是難過,奴婢這就想法子除了那孽障。”
佟妃驚的轉頭看去,眼睛哽咽著道:“嬤嬤萬不可再說這種話。”低落道,“住在承乾宮,就是我的責任。孩子沒了,皇上肯定會怪罪與我。我不想表哥懷疑我。再則,”
抬頭語氣堅定,“再則,鈕祜祿家可不是吃素的。你信不信咱們前腳有靜,后腳們就會派人捅到皇上跟前去。”
“表哥為了前線的事兒日夜勞,我不想再給表哥添麻煩。”
最主要的,不想自己在表哥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討厭蘊和,也厭惡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但為了個孩子,連累自己失去后位以及在表哥心中形象,得不償失。
佟妃咬牙,“我不但要照顧,還要好好照顧著。”
刻意咬重‘好好’二字。
“吩咐下去,就說那拉庶妃孕育有功,即日起把本宮份例里的羊、鴨都撥給食用,直到平安生下皇嗣為止。”
妃位一餐有十二道菜,每月羊十五盤,鴨十只。
佟妃是漢軍旗,屬于小貓胃,口味也比較清淡。膳房的羊也好、鴨也罷做的比較油膩,佟妃一項是不沾的。
之前都是賞賜給朱嬤嬤等人。如今把這些給了那拉庶妃,一來能顯示自己賢惠大度;二來也能引起承乾宮甚至整個后宮其他庶妃主子們的嫉恨,尤其同住后殿的張庶妃。
不要小看人的嫉妒心,人沖起來那是什麼都敢做的。
張庶妃跟那拉庶妃又有舊怨,沖之下做些什麼,誰能攔得住?
就算張庶妃有顧忌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怕。
沒生過,也知道懷孕的人并非要一味地大補,補過頭容易導致胎兒過大,難以生產。
運氣不好,一尸兩命也是有的。
如果那拉庶妃因為貪吃的肚子大了,難產……
想到這里,朱嬤嬤出個森的笑容。寒聲說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給您辦的妥妥的。”
懷上了又如何,想要平安生下來,也要看們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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