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很有眼的搬了個繡墩過來,對著蘊和道:“那拉小主請坐。”然后就站在張庶妃面前直直的看著對方。
蘊和是皇上親自開口按照貴人待遇的,張庶妃只是個庶妃,按照規矩蘊和應該坐在佟妃邊張庶妃現在的位置。
張庶妃臉當即黑鍋底,想假裝看不見,奈何眾目睽睽。
張庶妃咬牙,“嬤嬤什麼意思?難不我這個給皇上生了兩個公主的還比不是金貴,做不得前面不?”
蘊和詫異的看向張庶妃,沒想到張庶妃在承乾宮這般也就算了,跑到永壽宮也敢對著貴妃的嬤嬤這般不客氣。
上輩子張庶妃是這樣的人麼?
有些不記得了。
很疑,如果張庶妃是這樣的子,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這輩子雖然還沒見過鈕祜祿貴妃,但到底是貴出,看佟妃就知道,不認為鈕祜祿貴妃是個如此‘好說話’的。
不想在永壽宮鬧起來讓人看笑話,蘊和剛準備站出來,就聽鄭嬤嬤道:“張主兒誤會了,貴妃娘娘最終規矩,后宮從來也不是以此論資排輩。后宮看的是各位主子的份位,誰是什麼份位就坐在什麼位置。”
“馬佳主子、那拉主子(烏拉那拉氏)都是皇上親口說的按照貴人例,如今宮中沒有嬪位主子,們自當坐在佟主子下手。張主子雖說給皇上生育了兩位公主勞苦功高,但您份位只是庶妃,按理是沒有座位的。貴妃娘娘念在您生于有功,這才允了您坐下。”
“又因,您是承乾宮出來的,才準許您坐在佟主子下手。”
“如今況不同,承乾宮那拉庶妃也是皇上準許了按貴人例。的份位高于你,這個位子自然就是的。”
鄭嬤嬤說的很明白,不看寵,只看份位,誰份位高就應該誰坐在這里。論資排輩論的也是論的份位。
蘊和默默收回自己的腳,實際上對坐在哪里是不在意的,可鄭嬤嬤是貴妃邊的嬤嬤,代表的是貴妃,在明知佟妃不喜歡甚至想要謀害的時候,不愿意再去得罪鈕祜祿貴妃。
更別說,知道再過兩年鈕祜祿貴妃是要被封為皇后的。
張庶妃還想說什麼,佟妃終于開口:“好了,在這給本宮丟人現眼,還不按鄭嬤嬤說的做。”
張庶妃這才不不愿的起。
不敢得罪佟妃,鄭嬤嬤又是貴妃的人,因此便把這事兒怪罪在蘊和的上。
都是那拉庶妃這個狐貍,不然怎麼丟人。
張庶妃只知怪別人,從不去想自己。早在來請安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出,按理在鄭嬤嬤搬著繡墩過來的時候就應該站起來讓位才對。可是沒有。
所以才會落得現在難堪的地步。
這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把繡墩放好,蘊和謝過鄭嬤嬤,這才坐下。
并沒有坐實,而是虛晃著大半個屁。
說實在的,這般坐著并不好,還不如站著來的舒服。
可在后宮,能坐著就是榮耀,是皇上對你的認可。
安排好蘊和,又讓人給上了茶,鄭嬤嬤留了幾個宮伺候著,人就出去了。
鈕祜祿貴妃正在梳妝,從銅鏡里看到鄭嬤嬤便道:“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鄭嬤嬤把剛才的曲說給鈕祜祿貴妃聽,思忖道,“娘娘,奴才看佟主子對那拉庶妃態度不一般,咱們要不要……”幫那拉庶妃一把?
平常時候鄭嬤嬤是說不出這話的,因深知鈕祜祿貴妃不管事。
鈕祜祿貴妃宮并非自己所愿,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家族,對什麼寵本不屑一顧。
但今時不同往日,皇后沒了,后位不可能一直空缺,而代掌管宮務的很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后。
佟妃同樣對皇后之位虎視眈眈,鄭嬤嬤覺得們拉那拉庶妃一把,讓那拉庶妃離開‘虎’,對家主子做皇后十分有利。
“這東西六宮除了您所在的永壽宮與佟主子的承乾宮,其他宮殿可都沒有主位娘娘。”
鄭嬤嬤覺得,比起寄人籬下,那拉庶妃肯定愿意搬出去自己當家做主。
附在鈕祜祿貴妃耳邊小聲說道:“奴婢聽說佟家可是打著‘借肚子’的主意呢。”
說起這個鄭嬤嬤心里就難過。
家主子一時不查被害的不能生育,主子倔強又不肯要別的人生的孩子,若是佟妃有了子嗣,就算做了皇后只怕也不會安穩。
鈕祜祿貴妃淡淡的笑著,“嬤嬤放心,佟家這主意不會功的。”
佟妃孤高,斷不會養別人的孩子,只會想法子自己生。而皇上……
先皇后為了給皇上生下嫡子命都沒了,皇上對這個兒子多寶貝看在眼里。想,皇上也不愿意多個人來跟他的寶貝兒子爭才對。
不過,
“嬤嬤是知道我心思的,我很見嬤嬤對誰上心,難得那拉庶妃能了你的眼。”鈕祜祿貴妃語氣帶著調侃。
鄭嬤嬤是從小伺候的教養嬤嬤,跟說話鈕祜祿貴妃很隨意。
鄭嬤嬤搖頭,“奴婢哪里是為了那拉庶妃,奴婢是為了主子您。奴婢就見不得某些人裝的跟菩薩似的,實際比誰都心黑。”
雖沒指名道姓,鈕祜祿貴妃卻知道說的是誰。
并沒有開口指責什麼,只無所謂的笑笑。
收拾好上的行頭,吃了幾塊點心墊墊肚子,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鈕祜祿貴妃這才起。
偏殿里,張庶妃看著蘊和手上特有的紅棗茶,酸道:“妹妹家竟然窮這樣不,一個紅棗茶也稀罕這樣。”
張庶妃自己見不得別人好,看誰也像是想要害的。除了自己宮里的東西,在外都是不沾,唯恐因為貪被害了去。
看到蘊和又是吃點心又是喝茶的,直接翻了白眼。
蘊和有些無語,怎麼吃個茶也能招惹對方不?
懷孕之后需求量比較大,那點份例都不夠吃,如今難得有免費的東西,為什麼不吃?
至于說陷害?
覺得鈕祜祿貴妃不至于這麼蠢。
你看佟妃,覺的出來,佟妃很不喜的肚子,但佟妃除了讓人給送油膩的東西,今兒早上給了個下馬威,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不是不想,而是們都不蠢。
自己是承乾宮的,若真出了事兒,皇上第一個找的就是佟妃,這是的失職。
同樣的道理,如果在永壽宮出了事兒,鈕祜祿貴妃能得好?
兩人可是在爭奪皇后之位的,在這檔口出事,不是白白把皇后之位讓給別人?
都能明白的道理,蘊和不信鈕祜祿貴妃與佟妃不懂。
所以,篤定這些東西都是安全的。
懂是懂,但張庶妃這般說家,蘊和不打算忍。
的目標明確,不主惹事,若是別人惹也不準備忍讓,讓人覺得弱可欺。
蘊和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故作疑,“姐姐在家經常能吃到上等的好東西麼?我還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呢,原來不是?”
阿瑪是正六品的武將。六品,歲俸還不到五十兩銀子,又要養一大家子人,難免捉襟見肘。
張庶妃的阿瑪比阿瑪還低半級,是從六品,文的俸祿又不如武將。
蘊和目灼灼,期待的看向張庶妃,“姐姐家是有什麼生財之道麼?”說完又憾的收回目,“可惜,我阿瑪死心眼,除了那點子俸祿,沒別的經濟來源。”
張庶妃蹭的站起來,“你,你,我、我跟你拼了。”
什麼生財之道,這賤、人分明在說爹貪贓枉法。
佟妃怒喝,“夠了,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給本宮坐回去。既然你們這麼有閑逸致,回去給本宮抄寫二十遍宮規,寫不完不許出來。”
佟妃有些頭疼,知道張庶妃蠢,沒想到對方能蠢這樣。在永壽宮吵鬧,是擎等著讓鈕祜祿氏看的笑話?
看來以前對張庶妃太仁慈了,以至于不分場合吠。
張庶妃能活到現在,佟妃功不可沒。
佟妃不喜皇上的其他人,但皇上又不可能只有一個,于是便推了張庶妃出來。
張庶妃夠蠢,對造不威脅,且又能占據一個后妃名額。這對佟妃來說是好事。
容忍張庶妃囂張,但不代表張庶妃能把的臉丟在地上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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