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霜不慌不忙往后撤，面上并無懼怕的神，孫衛兵心下稱奇，微微按下憤怒不已、想直接手的心。

林霜每次見了他都不太熱，后來挨打了幾回后更是見著他就畏驚懼，倒很久不見這樣坦然無畏的模樣了。

他收回手，進屋，眼神四掃去，放肆打量著周圍。

“呦呵，現在不怕我了？膽子變大了嘛。”他囂張問道。

負霜并不回答他，而是走到門前，將木門關，上門閂，然后轉微笑著著他。

孫衛兵看見負霜關門的舉，心中一，猥瑣地發出嘿嘿聲，“怎麼？想我想得吧，臭娘們兒，缺男人啦，看老子來滿足你！”

說完便向著負霜一撲。

負霜側避過，引著他向臥房走去。

“到房里說，別那麼心急。”負霜聲說道。

孫衛兵更興了，臉上出現紅撲撲的暈痕，心里一熱，腦子里全是齷齪的念頭，喜滋滋地跟著負霜，心里還暗暗得意。

瞧瞧，這有文化的知青不也被他收服了嗎，講得對，人就是不能給好臉，多打一打，就把打順了！

這林霜，剛來的時候都不樂意正眼看他，后來不也不得不嫁給他麼，現在更是服了，他以后的日子就更快活了……

負霜帶他進去后，再回頭把房間的門關上。

仍然是笑地著孫衛兵，孫衛兵心難耐，卻還是高高的昂著頭，維持著他大男人的威嚴。

“你現在這個態度才對嘛，哼哼，看在你態度好點的份上，我以后打你一點，但是你也不要得意，最起碼要給我生兩個兒子吧，生不出來兒子，老子揍你也是活該——”

他轉頭間余瞟到了床邊的高中課本，瞬間怒火涌起，然大怒道：“你還沒死心？我看你是皮了，看個鳥書，想高考回城，門都沒有！老子揍死你這個心野的人。”

他猙獰著撲向負霜，拳頭高高揚起，想要好好教訓眼前這個不識抬舉的人。

負霜冷笑一聲，高抬右，用力一踹，一腳將高舉拳頭的惡心男人踹倒在地。

掛著譏諷的笑容，悠悠走到孫衛兵面前蹲下，本想薅起他的頭發或者他兩個大比兜，看了看孫衛兵油膩的臉和骯臟的頭發，猶疑著不想手。

“你，你竟然敢踹我，反了天了，臭娘們——”孫衛兵眼中噴火道。

負霜站在孫衛兵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表無一不在表示對孫衛兵的嫌惡與不屑，這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怒不可遏，掙扎著要起給負霜瞧瞧。

剛起上半，負霜便突然站起來，接著右腳便帶著雷霆之勢踩上了他的膛，直把孫衛兵踩得要吐，他忍不住痛呼出聲。

負霜出食指，虛虛地放在邊，“噓，你太吵了，安靜點。”

雖然這附近并沒有什麼人家，但是負霜也不想讓他吵到花花草草。

孫衛兵會聽負霜的話嗎？顯然不會。

他沉浸在自己被一個人打了，現在又被人踩在腳下的憤中，咬牙切齒道：“臭娘們，你敢，我要揍死你，我要找我，我要殺了你——”

負霜被他吵得煩躁，抬腳又狠狠踩了一下，孫衛兵悶哼一聲。

“天天你你的，你是還沒斷嗎，你怎麼不躺在你懷里喝呢？而且你猜我會給你機會去找人報復我嗎？”負霜淡淡一笑道。

衛兵聽到這暗含威脅的話，心中終于有一恐懼冒出，他看著站立的人，昏黃的煤油燈照在人背后，襯得林霜神而富有震懾力，他看不清的神，但能到膛的脹痛。

形勢比人強，如果把惹怒了，萬一真的豁出去了，自己可能真沒辦法全而退。

他心中已經想退了，可卻還拉不下臉，厲荏道：“我勸你最好放了我，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叔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證不跟我叔叔他們講，我以后也不會再打你了，我、我還讓你去高考，我肯定不阻攔你了……”

才怪，他找到機會一定會打死這個賤人，居然敢打他，還踩，他一定會讓知道這麼做的代價！

“你想打我？想殺了我？孫衛兵，你當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負霜定定地注視著此時外強中干的男人。

“打人這麼爽？我今天才知道呢，怪不得你喜歡打我。”

負霜微微頷首，角抿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腳上用力，狠狠碾孫衛兵的。

孫衛兵不堪疼痛，齜牙痛罵負霜：“賤人，你這個賤人，居然這麼對我，我打死你，我要打死你這個賤人……”

罵著罵著，他好像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雙手騰空揮舞著，想要打負霜，負霜趕往旁邊一避，收起了踩住孫衛兵的腳。

并不是怕他打，而是實在不想讓他接到除了鞋底以外的地方。

孫衛兵趁機爬起來，作遲緩，他警惕地觀察負霜，生怕負霜再次腳。

負霜歪頭，咧出一個奇異的笑容，“你還想打我嗎？”

孫衛兵順利起，便瞬間覺得負霜也沒那麼厲害，消退的信心再度涌起，還伴有剛剛下的怒火。

再一聽到負霜的問句，還以為是怕了，便鷙笑道：“打你？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殺了你，我要你的服游街，讓外人都看看你這不要臉的臭婊子——”

負霜無語天，只見黑黢黢的屋頂，收回視線，便見到孫衛兵又赤手空拳地朝沖來，無所謂地一挪，孫衛兵就與肩而過了。

迅速轉，抬腳朝孫衛兵屁狠狠一踹，孫衛兵摔了個狗啃屎。

負霜上前一步，再度把他踩在腳底，只不過這次是背面。

猛地抬腳，再重重踏下，一下又一下，孫衛兵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

到負霜出手毫不留，似乎帶著殺人滅口的戾氣，他終于怕了，搞得不好，他可能得死在這兒。

他突然后悔，不該由著把林霜放到這個破土房住著。

當初結婚時，按道理是要準備一個新房的，可錢桃花圖便宜，又覺得林霜都被孫衛兵從水里拉出來，又又看的，早就不干凈了，除了孫衛兵也沒其他選擇，沒必要花那額外的錢給做臉面，反正孫衛兵和錢桃花又不天天住這里。

于是他們就從村里買了這個破土房，簡單拾掇拾掇就草草了事，附近也沒什麼人家。

以前孫衛兵打林霜時最看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模樣，覺得格外解氣，甚至覺得就算他哪天失手把林霜打死也不會有人知道。

現在到他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他也很怕自己被這人打死都沒人知道。

“我、咳咳、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林霜，嗚嗚嗚咳咳，饒了我吧咳咳……”

負霜收回腳，轉朝床邊走去，此時即使背上沒有了踩他的腳，他也不敢折騰著起了，上沒有力氣，疼痛使得他頭昏眼花的。

負霜隨手了一本書，拿著卷出一個順手的大小，走回孫衛兵邊。

用腳勾起孫衛兵，再用力一踹，使他翻了個，翻過來的孫衛兵合著眼睛大口著氣，再不敢說些不好聽的惹怒負霜了。

負霜蹲下，揚起課本，猛地在孫衛兵的臉上了幾下，發出響亮的“邦邦”聲，孫衛兵一下子睜開眼睛，懵了兩秒后就清醒了，扭臉看向負霜。

負霜皮笑不笑道：“你不是要打死我？不是要了我的服游街？來啊，我不在這麼？”

孫衛兵眼里升騰起恐懼，他想垮臉哭嚎，卻又怕惹得面前人不耐煩，強忍著各種復雜的心，出一個諂討好的笑。

“對不起林霜，我錯了，我就是說著玩玩的，我不會那麼做的，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我，以后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你要我向東我就向東，讓我我絕不狗……”

“還要我生兒子？生不出來就揍我？”負霜溫聲提醒。

孫衛兵抑制不住心的驚惶，有眼淚從眼眶溢出，他艱難地抬起右手。

負霜還以為他又要還手，柳眉倒豎，想要再給他兩腳，卻見孫衛兵劈手朝自己臉上去，結結實實給自己了個大子。

“我不是人，林霜，我錯了，我就沒有那當爹的命，都是我的錯，我再不敢了嗚嗚嗚，別打我了嗚嗚嗚……”他嗚嗚哭道。

心里卻仍不死心，盤算著過了今晚這一關就要好好折騰折騰這臭娘們兒。

孫衛兵這個傻淺顯得很，負霜一眼就能看出他心的想法，不過也沒打算一晚上就把他收拾完。

沖孫衛兵冷冷一笑，“哦？都聽我的？那你打我那麼多回就那麼算了？”

孫衛兵臉一僵，停留在了一個哭喪著臉的稽表上，心下暗恨，今晚想簡單過去怕是難了。

他一狠心，“啪啪啪”地劈頭蓋臉又給自己幾掌，帶著哭腔朝負霜懺悔。

“嗚嗚嗚，我，我真知道錯了，我對不住你，我不做人事，我明天一定好好干活，我一定上進，賺了工分都給你，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林霜，饒了我吧。”

負霜饒有興致地看著孫衛兵做戲，好久沒見著這麼拙劣的演技了，打的那幾下還實在，孫衛兵也不算蠢得沒邊。

負霜拿起手里一直攥著的細繩，繩子上系著一個小石子。

拿起繩子，任由石子墜下晃著。

“孫衛兵，你看這是什麼？”負霜朝孫衛兵哄著。

孫衛兵停止懺悔，不明所以地看著負霜和手上的拴繩石頭。

昏暗的燈下，瘦弱的人不懷好意的笑著，輕輕晃手中繩子，石頭便規律擺了起來。

黑暗中傳來人幽幽的呢喃聲，若有若無，“五，四，三，二，一……”

孫衛兵徹底失去意識。

負霜在付雙世界里系統的學過如何催眠，后來又得到在此方面極有天賦的于芬毫無保留的傳授，早已掌握了這門神乎其技的法。

是的，這在負霜眼里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心理學治療手段，經過于芬改良，負霜繼續深探索，催眠幾乎能媲有靈氣世界的搜魂了，它能探知到使用對象心承認的所有真相。

負霜還有負霜鳥時，雖然已經是末法時代，但仍然偶爾能攢著靈氣使一使搜魂，現在穿梭于各個位面之間，無一不是沒有靈氣的世界和普通的凡胎，搜魂無法使用，卻有了【平替】——催眠。

只是這催眠使用上也不是毫無限制的，只有在心神沒有那麼堅定的人或者極度信任自己的人上才能使用功，比如剛剛挨了一頓毒打，心神劇烈震，心智又不太堅定的孫衛兵，催眠對付他，一用一個準！

還有就是它只能得到使用對象所知道且認同的答案，也就是說如果孫衛兵不知道，或者孫衛兵也被人騙了的話，負霜是沒辦法得出正確答案的。

不過現在夠用了。

負霜看著地上這個爛人，從容自若，輕的聲音飄過：“孫衛兵，你想怎麼對付林霜？”

仿若昏睡不醒的孫衛兵突然眉頭蹙，面部劇烈抖著，最后擰出一個丑惡的表。

“我要狠狠揍，打斷的手，讓再也不能高考，拔掉的牙，敢講我不聽的，我要殺了，把剁碎片喂豬，揍死，再換個能生兒子的老婆。”

負霜早有意料，卻還是氣得咬牙切齒，怒視孫衛兵，一字字出牙道：“最近幾年你做過什麼要坐大牢的事？”

可不想從他小時候狗的事開始聽起，也不想聽那些蒜皮的破事兒。

孫衛兵皺起的眉頭慢慢放緩，面上漸漸變得安詳，甚至還帶出一抹笑意。

“……我看范雙喜洗澡，還有丁艷艷，我了村頭老李家里的銀鐲子賣掉了，隔壁大隊的栓子的是我跟二柱一起打斷的，村里的救濟糧，我賣出去好幾袋，我趁村尾的薛寡婦不注意，把敲暈了，然后……”

負霜由衷嘆，這孫衛兵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媽的，能做這麼多惡事，又蠢又壞，看著都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