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池眠覺得好奇怪,明明和沈霧川做過更親的事,卻莫名因為一個牽手心跳地很快。不明所以地抬頭了一眼,男人的下頜線鋒利,并沒有過多解釋的意味,他過來只是單純想牽的手。
畢竟待會兒要見長輩,池眠沒有掙,任由他干燥溫熱的手掌包裹住自己的。兩人并排走進去,看起來像是一對恩的夫妻。
客氣的話講了一堆,池母把面紅潤的池眠拽進自己懷里打量,看不像委屈的樣,放心地招呼他們坐下來。一旁的池父態度冷冷淡淡的,似乎并不把這兩人放在心上。
池眠也不把他在心上,見沈霧川也給他買了禮,還悄悄給他發了信息說下次別給爸買禮。沈霧川當小孩子脾氣,沒回應。池眠氣呼呼地看了一眼池父,看到他親昵地給池媛夾菜,氣得咬牙切齒。
池父又看了一眼,非但沒關心反而說,“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大年三十還回娘家,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我……”
素來不會跟丈夫唱反調的池母忍不住開口,“什麼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這兒永遠都是眠眠的家,霧川肯陪眠眠回來應該是件開心的事,倒引得你嫌棄了。你那老古董的思想真該改改了,現在不是清朝。”
雖說對面坐的是自己的岳父,是長輩,但沈霧川還是面不悅,冷聲道,“媽說的是,眠眠是我家的人,但不應該因為結婚就沒了自己原本的家。”
池父被后輩這麼說自然是沒了面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池眠“切”了一聲,“那下次過年把媽接到我那里就是了,我們一起過年,你就陪你的好兒去唄。”
眼見著要吵起來了,池媛適時開口,“大過年的,我們都心平氣和一點。”
池父沒再說什麼,池眠也懶得跟他吵。
飯桌上池眠和沈霧川挨著坐著,但看上去還是有些生疏。池媛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上次已經自取其辱了,看見沈霧川還是忍不住開口招惹,“姐姐姐夫怎麼結婚這麼久了,看上去還像陌生人?”
池眠撇了撇,忍不住嗆,“我還能當著你面跟他親不?”
這話有些直白,沈霧川咳嗽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自在,“親熱是關上門的事,不需要向你證明。”
池眠小啄米似地點頭,因為剛剛的事對池媛有些不爽,知道也對沈霧川有些想法。于是看向沈霧川,甜膩地撒,“老公,我想吃蝦。”
沈霧川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他還沒聽過池眠這麼他,哪怕到濃時,池眠也頂多他一句哥哥而已。他想拒絕,但手不聽他的使喚,夾了蝦放在碗里。
池眠沒,“你在家不都是幫我剝的嗎?我還沒吃過帶殼的蝦呢。”
“……”
沈霧川無奈地幫剝開蝦殼,剛準備放到碗里又見孩張著“啊”了一聲,擺明是讓他喂的意思。看上去要多作又多作,換做別人沈霧川連一秒鐘都忍不了。可是池眠,不管做什麼都著可。
他抬起手喂,孩的舌尖卷過食,不小心了一下他的手。沈霧川心一,抬手了的角,湊到耳邊說,“剛剛我才說不需要證明,你現在在做什麼?”
對哦,好像有點打臉。
池眠心虛地咳嗽了一聲,花了三秒鐘思考,接著也湊過去說悄悄話,“我們這是自然的舉,哪有特意證明?”
沈霧川垂下眼,角多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
兩人剛剛幾乎要抱在一起,看起來要多親昵有多親昵,池媛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沒想到沈霧川還有這樣的一面,哪怕是做夢也不敢想。
吃完年夜飯,池眠枕在沈霧川上看春晚。雖說屋子里有暖氣,但沈霧川看了眼池眠出來的一截細腰皺起了眉,拿起毯子蓋了過去。
電視里播放著小品,池眠看著正帶勁呢,發現腰上多了毯子,隨意就丟到一旁。沈霧川又蓋了上來,這次還用手蓋著,他垂眼看,“不怕生病?到時候吃藥又不樂意。”
池眠哼了一聲,這回妥協了。
本來大家其樂融融地過著年,池父經過的時候看了池眠一眼,“坐沒坐相。”
他說話的時候是真帶著嫌棄,不像沈霧川有時候就算是責備照樣還是慣著。池眠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我就躺著。”
說完還做了個鬼臉,小聲嘟囔道,“我在家還不能躺著啦,我就是坐在沈霧川上你也管不著。”
“池眠……”
“嗯?”很被沈霧川全名,抬眼無辜地看他。
沈霧川薄抿一條直線,“沒什麼。”
池眠只看了一會兒電視,覺得無聊拉著沈霧川跟們打牌去了。大概是運氣,池眠剛開始還贏了兩局,把牌出完幾乎要高興得轉圈圈。
到后面的牌不太好,臉上越來越不高興。打到第五局,拿著手上僅剩的一張牌,有些張地看著他們,“你們沒人要吧?”
沈霧川看了眼手上的王炸,淡淡地說,“嗯,不要。”
池眠這才把最后一張牌出出去,“我贏啦,我好厲害哦。”
沾沾自喜的,后如果有尾這會兒都要搖起來了。覺得有些,走到一旁去找果喝。大家把牌放在桌子上,池媛覺得哪里不對,見沈霧川要把牌放進其他牌里銷毀證據,趕奪過來看了一眼,一看氣得不輕,“你這不是有炸嗎?你……”
這都不能放水了吧,簡直是放海。
沈霧川瞥了一眼,表平淡地說,“原來我還有王炸,哦,沒看見。”
池媛:“……”你哪怕沒這麼敷衍我都信了。
不遠的池眠還沉浸在贏牌的喜悅里,甚至打開了客廳角落里的鋼琴,隨手彈了起來。溫的燈落在臉上,一瞬間好像是從天而降的仙。沈霧川不得不承認,是一個天生就該站在鎂燈下的人,只需要站在那兒,所有的星辰都會為此黯然失。
他的心跳得很快,甚至無法將眸從上移開分毫。
一曲畢,沈霧川徑直坐到池眠邊,兩人一起合奏了一首浪漫華爾茲。他們先前并沒有練過四手聯彈,雖然有一些地方對不上,但彈著彈著兩人的默契就上來了,曲子十分聽。
兩人站在燈下一黑一白,看起來極其地般配,好得像話一樣。甚至連池媛都有些怔住了,不敢開口說一句話,去破壞這樣好的氛圍。
池母出欣的笑容,拿起手機給他們拍了張照片。
十二點一到,沈霧川很自然地牽住池眠的手,帶出去看煙花。站在臺上,看著滿天噼里啪啦炸開的煙花,眼里滿是欣喜。趕閉上眼睛許了個愿,沈霧川問,“許的什麼?”
“說出來就不靈了好不好。”池眠看了一眼沈霧川,眼神帶著點責備,仿佛在怪他套路自己說出愿。
看了眼沈霧川,“你也許個愿。”
他面淡淡的,仿佛在說,我會做什麼稚的事嗎?池眠見他不樂意,踮起腳尖蓋住他眼睛,催促道,“快許。”
他的睫在掌心了,幾秒后,沈霧川道,“許好了。”
池眠這才滿意,看了會兒煙花,興了一晚上也有些累了,下意識地靠在沈霧川上,“你抱我上去。”
沈霧川一僵,“別鬧。”
池眠撒,扯著他胳膊說,“就要你抱,老公。”
他抿著,一句反駁的話說不出口,跟對峙半晌后只能妥協,微微彎腰將打橫抱起,在長輩面前走了過去。這還是在父母家,池媛簡直想不出來這兩人在家里多膩歪。
沈霧川把抱上樓,輕輕地放在床上,冷聲問,“要我幫你洗澡嗎?”
池眠一激靈,對那方面的事十分地警覺,深知沈霧川表面冷淡,在那方面可不是紳士。于是果斷拒絕,“我又不是小孩。”
他斂著眼瞼,角帶著幾分輕蔑,“希你下次使喚我的時候也能說出這句話。”
“……”討厭鬼。
沈霧川還是第一次在池眠的房間里留宿,的房間是公主風的,床單以及帳子都是蕾邊,看得人眼睛疼。池眠剛開始還好好睡覺,睡著睡著就一條架到沈霧川上,把他當抱枕地摟住。沈霧川怔了怔,出一只手將摟進自己的懷里,免得半夜踢被子。
快要睡著時,沈霧川想起什麼,翻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放在池眠枕頭下。歲錢可以保佑平安,怎麼能沒有。
他的作驚醒了池眠,幸好只是翻了兩個,在他懷里蹭了蹭后,又睡著了。沈霧川溫玉香在懷,竟有些睡不著。他低眸看了池眠半晌,在額頭上印下一個輕的吻。
如果這是夢,也做得久些吧。
就像他許的愿一樣——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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