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論壇里頭又嚎了一片。
最新一話的《烈火焚原》,放出了大叔視角的進展——
大叔跪在地上,給面前漆黑的人形不住地磕著頭:“我錯了,我錯了啊!我不應該撒謊的!小琳的事我也很抱歉啊,但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外頭東躲西藏,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這還不夠嗎?對,我是騙人了,可是我也付出代價了啊!”
他涕淚四流,哆嗦道:“你放過我吧,老哥!看在我們是一家人的份上……”
他了角,見黑影沒有彈,他的眼中又浮現出希冀,趁熱打鐵道:“小琳也死了那麼久啦,人要往前看的,對不對?哥,你放心,回去以后我馬上給你立個碑,每天找和尚來給你燒香念經,讓你早點快快樂樂地佛……”
黑影慢慢念道:“佛?為什麼?”
他的聲音呆滯且機械,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尚且帶著些天真。
桑長勝一個哆嗦,這才想起來,眼前如果是妖怪的話,“佛”之類的說法,簡直是在雷區蹦迪。
他的皮子從來沒這麼利索過,立馬改口道:“那哥,你想要什麼?人?人?哥,你這樣一個個抓多費勁啊,我幫你吧!我們兩兄弟齊心協力,其利斷金!你也不用在外頭招搖啦,多好……”
“人?人?”黑影疑地重復了一遍,“我要這些做什麼?”
“那你要什麼?”
“我要……。”黑影盯住了他,輕聲問道,“你能給我嗎?”
看著那雙冷冰冰的豎瞳,桑長勝頭皮發麻。理智告訴他不要輕易地許下承諾,但他做生意時早就無師自通了“不管能不能做到反正先答應下來”的忽悠技能,因此,在這一刻,他也沒能管住自己的,口而出道:“給,都能給……”
下一秒,黑影便像是突襲一般,一下子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桑長勝驚恐地抬起頭,一只如爪般的“手”已經了下來,正扣在他的頭上——
麻麻的蛇影從黑影的袖口中躥出,像是歸巢一般,爭先恐后地向桑長勝的七竅鉆去!
這是他人生最后、同時也最漫長的時。稽的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腦中靈一閃,突然想起來了——
當年的小琳,跟他提過“九影姆舍心祭祀”這個東西。
這就不是什麼狗屁魔法,在桑長勝看來,這是一個極為惡毒的詛咒。
但偏偏,它合了牧琳的心意。
牧琳私底下一直在鉆研一些奇奇怪怪的滲人儀式,但他只把這當生喜歡的沒用消遣,每次興高采烈地和他說起來時,他都“嗯嗯嗯”地敷衍過去,轉頭就忘。
直到這一刻,那些他以為忘的記憶又重新浮出腦海。
“九影姆”是祭祀供奉的神的名諱,而“舍心”的意思,是指獻祭人需要挖掉自己的心臟,將自己的“”獻給神靈。
神靈垂憐其的付出,收走的心臟,賜予永生。
失去心臟后,獻祭人的會變得冰冷寒,無法維持正常的溫。像一條只能依賴太取暖的蛇,求著意,卻又無法自行制造,遂只能去不斷地侵吞著生靈的意。
那些吞下的意將轉化為特殊的能量,源源不斷地供奉給神靈。
他當時就覺得這玩意兒太他媽的變態了,但牧琳卻說:“這跟我現在的狀態沒區別呀,我本來就是沒了就會死的人。現在還能額外得到永生的獎勵,我賺了呀。”
又發來一段語音:“其實呢,我想要的是另一個功能……阿勝,你知道嗎,九影姆的教徒,互相是沒有的哦。”
“是嗎?”
“是哦,因為教徒之間是心聲共的,也就是說,阿勝跟我一起獻祭以后,我就能聽到你心里在想什麼了。”
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知道阿勝是不是真的我,很想很想。畢竟我不在你邊,老會擔心有別人把你搶走呢……如果能聽到你心中的真實想法就好了,我也就不會這麼不安了吧。
“沒有就沒有猜忌,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棒的相模式嗎?阿勝,這樣的話,我們就能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雖然桑長勝并不信這些玩意兒,但他自萬山縣長大,多是到了一些當地氛圍的熏陶,因此,在牧琳興致要求他照做的時候,他“嗯嗯”,但就沒理睬。
但他沒想到的是,牧琳轉頭就去和桑嘉奕談了這件事。
那天,他本來想勸勸哥哥,別聽外頭的人胡言語,遠離這些邪門的玩意兒,省得給家里招致災禍。
誰知道,傻子老哥張就要求把份換回來,這讓桑長勝一下子就火了。
再然后,就是那場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火車事故。
是了,如果沒發生這種事,桑嘉奕是絕不可能去執行這種祭祀的。傻子哥哥一向聽話,他有把握能勸回來,但牧琳的死讓這種可能飛灰湮滅了。
現在回想起來,在火車撞上來的那一剎那,在車前強的照下,他依稀看到,牧琳的瞳孔,好像……
變了一條細細的豎瞳。
噴到他的手背上,是冰冷的——像是冷的溫度。
永……生……?怎麼可能會永生?
牧琳俏皮的聲音,清晰地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并不難呀,九影姆、九影姆,‘九’是重點,我們只要同時獻上九個人的意就好了。兩只小,兩只大,兩只手臂,一個腹部,一個腔,一個腦袋——這就是一個完整的人啦!只要把它們拼在一起,神就會借著這份軀殼而降臨,并且賜我們永生。”
何其……荒誕……
片刻后,它栽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圓圓的,表驚恐扭曲,像是看到了這世界上最為恐怖惡意的黑暗。
但很快,“桑長勝”又踉蹌著站了起來,那姿勢并不似活人,扭曲彎折、左右搖擺,仿佛脖子沒了骨頭似的耷拉著頭,隨著那喝醉酒一般的步伐左右搖晃。
他的里發出了“嘶嘶”的音:“祭祀……必須要完……”
*
因著這一話畫面理得異常腥,不觀眾集疑問——
這真是給祖國花朵看的間玩意兒嗎?
【兔賊瘋了吧……蛇怎麼一點點把人的皮吃空,再順著鼻子和爬進去——這過程也畫得太仔細了吧?】
【老子看得頭皮發麻,我的媽,我本來就怕這種爬行啊啊啊】
【我能說我看得還爽的嗎?尤其是桑長勝痛哭流涕地懺悔那里,笑死,惡的歉意總是在臨死前姍姍來遲,早干什麼去了?】
【我本來還以為這里要來段回憶殺,然后哥哥會遲疑、痛苦、糾結個好幾頁的,和親來回拉鋸,結果哥哥吊話沒說一句,上去就把人吃了,笑暈了】
【好評,兔賊加】
【哥為什麼非要吃掉弟,然后再披他的皮啊?桑長勝這貨一看就是不會任何人的渣滓,吃掉他也無濟于事吧】
【一個猜想,不一定對,哥會不會覺得,牧琳喜歡的是弟弟,所以想把牧琳復活之后,以弟弟的份跟在一起?】
【牧琳可能要被氣暈,不是代了弟弟長得沒哥哥好看嗎?這一波虧】
【得了,兔賊畫得這倆人都長差不多,總的來說沒虧沒賺吧。就像兔賊說葵葵“普普通通路人臉”……你信他個鬼】
【中肯的,理智的,一針見的】
【說起來,那幾個失蹤如果是被砍肢了,那活下來的概率很大吧?畢竟我看要求的有小、大的,這幾個部位應該不影響活命吧?】
【前提是別大出加染……】
【這麼一說,葵葵被挑中的是哪一個部位?我在琢磨,萬一兔賊發瘋,故意讓葵葵殘疾……】
【這還用問嗎,葵葵是最后一個害者。你再回去看牧琳報菜名的順序,‘兩只小,兩只大,兩只手臂,一個腹部,一個腔,一個腦袋’——葵葵對應的是哪一個,還不清楚嗎?】
【——!!!】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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