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這天晚上,他們什麼也沒做。
阮云喬到底是生病了,雖然有被李硯的勾引到一瞬,但還是沒能抵擋住的疲憊,聊完沒一會,就在被窩里睡得不省人事。
等完全清醒,已經是次日清晨。
阮云喬從床上爬起來,得兩眼發黑。
昨天跟李硯回到這已經快晚上七點,后來一直在睡,沒吃過任何東西。
剛下床,阮云喬就看到房間門被推了進來。
李硯穿了運服,額前發,氣息微,有汗珠順著他的脖頸下,沒領口。
一看就是剛運結束。
每天早上健對他來說,好像是雷打不的事。阮云喬有一度想向他學習這習慣以保持材,但堅持不到一周就放棄。
早起太難了,這人,實在卷不過。
“我好啊。”阮云喬地站了起來,有些埋怨,“我快暈了,你昨晚怎麼也不我吃點東西。”
李硯隨手拉下外套拉鏈:“不起。”
“……”
“廚房煮了粥,自己去喝。”他下了外套,往浴室走去。
阮云喬眼睛微亮:“哎呀,你還煮了粥啊,謝了啊。”
李硯沒搭話。
阮云喬笑嘻嘻地拖著拖鞋追上去:“等一下,我刷個牙。”
李硯轉頭看:“我要洗澡。”
“你洗你的唄,不沖突。”
外面不是沒有浴室,但阮云喬之前的洗漱用品都在這間浴室里,自然而然就往這走。
“怎麼了,害嗎?”阮云喬見他站在原地沒,挑釁似地說了句,“你是小姑娘嗎,我又不是沒看過。”
李硯輕輕抬眼,眸四平八穩。
反而是阮云喬被他的眼神看得沒了銳氣,輕咳了聲轉過頭,小聲嘟囔:“我也懶得看,管你自己洗去。”
拿了自己的牙刷,上牙膏。
開關啟后,電牙刷輕微的嗡嗡聲在浴室里響了起來。
不多時,在這片高頻低音聲中,聽到了稀稀疏疏的聲和花灑落水聲。
為顯示心口統一,阮云喬沒有轉頭看,即便已經完全被那邊的水流聲吸引了過去。
慢吞吞地刷完牙、洗完臉后,才回過了神,認認真真地給自己臉上涂護品。
這些護品都是暑假那會留在這的,走得時候沒有帶走,因為那會也沒想到,自己跟它們一分別,就分了兩個月之久。
“你速度可以再慢一點。”
正低頭挖罐罐里的時,后傳來了李硯帶著氣的聲音。
阮云喬一抬眸,就跟鏡子里的人對上了,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洗完了,走到了后。
阮云喬視線往下了,看到了鏡子里他線條漂亮的肩膀和膛,也看到了他上淌著那些水,水珠順著線條往下,過脖頸,到鎖骨……一直到這個角度看不見的位置。
克制著沒有回頭,說:“是你太快。”
“我快哪了。”
他發問的語氣分明是很正經的,臉的表也是淡淡的,一副答不理的樣子。
可這話,在他們兩個之間說,就不能讓往正常的方向想。
“許久不見,我也不知道你現在快哪……是快是慢,我說不準。”
李硯微微瞇了眸。
阮云喬笑了笑,在危險里蹦迪:“不過某些人第一次快的,這我說得準。”
或許是昨天忍了一晚,也或許是這會把他激怒了。
話音剛落,阮云喬就被人按在了洗臉池上。
這個角度看不見鏡子里的人了,但可以覺得到他的重量和背后進的意。
這人上的水漬全蹭的T恤上了。
“喂,我現在很啊。”阮云喬回頭說道。
李硯垂眸,聲在這個水霧繚繞的浴室里被氣熏得更啞了,他盯著,一字一頓:“我也很。”
四目相對,阮云喬看著他危險的眼神,手指蜷了一下,虛弱的很快有了腎上腺素飆升的前奏。
嚨咽了,道:“我說的是想吃飯,你應該不是吧?”
“你說呢。”
……
阮云喬還是在危險里把自己給蹦死了。
在浴室里折騰了一陣,又被拽去臥室床。在他大有重新來一次的架勢時,黑了臉:“欸,你不是剛健結束,什麼力啊。”
“心。”
“但我是病人!”
李硯攬著的腰,哦了聲:“沒病了,三十六度。”
“你什麼時候給我測的?行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真,快死了。”
“等會就去吃。”
“我不等,我要馬上,立刻!”
李硯無于衷,甚至帶著“你再說,我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頭”的架勢,“阮云喬,你刷牙洗臉時要是想著這速度,早吃上了。”
阮云喬還想跟他犟,但剛要開口就被空虛的胃打了回來。
只好認慫,氣若游在他肩膀上磕了兩個頭:“行了行了,我錯了行吧,都怪我慢吞吞,都怪我污蔑你……你讓我去吃口飯行不行,求求拉……我還不想這樣死在床上。”
求得認真,這幅樣子讓李硯心舒爽了不。
而阮云喬見他有些滿意,且手也跟著松了些時,立刻逮著機會從他懷里滾出去,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廚房里的小米粥金燦燦的,冒著甜甜的香氣。
穿好服的阮云喬眼睛放,一邊盛粥一邊問道,“家里有蛋嗎。”
李硯已經跟出來了:“嗯。”
“我想吃煎的。”
阮云喬尋思著,李硯這會心應該是好的。
因為說完后,他還真的去冰箱里拿了兩個蛋出來,開火給煎。
蛋出鍋,兩人坐在餐桌邊吃飯。
阮云喬吃得狼狽,快速幾口下去后總算堵住了胃部的空虛,才緩下了作。
叮——
就在這時,手機微信突然響了下。
阮云喬正在喝粥不方便,直接點開了微信的那條語音。
發信息的是周末那個廣告試鏡的導演,他說,這次廣告經過上一的淘汰后,最后只剩下三人,另兩個小有名氣,都是拍過好幾個廣告的模特,只有還是個大學生,沒什麼作品可看。
他讓在周末試鏡上多下點功夫。
阮云喬很看重這個廣告,因為這份工作占時、薪酬高。
清了清嗓子,按住說話鍵給人回復:“謝謝導演提醒,我一定會努力的。”
李硯拿著勺子的那只手微微一頓,抬眸看了一眼。
早晨的下,餐桌邊的人眼梢帶了笑,里藏,分外扎眼。
語音發過去后沒多久,又一條回復過來。
阮云喬依然沒什麼設防,直接點下那個語音條。
于是,就聽到了方才那導演微微著聲,有些意味深長的聲音。
“云喬啊,你呢,其實原先已經被別人刷了,是我又給你提了上來。因為我覺得,你這長相類型更符合這次做廣告的要求,更有靈氣。這樣,你周五晚上來找我,我給你說說到時候怎麼弄。你放心,如果我個人確定你真可以,這廣告就可以給你,這個話語權我還是有的……”
語音長達30秒,但阮云喬沒有聽完就切了出去。
又是個傻玩意。
阮云喬有些煩躁,卻無可奈何。
看來,這次的廣告又要黃了。
經常遇到這種事,大概是長相的緣故,那些心思不正的男人都會覺得很好勾,也專門懟著勾,這導致失去很多機會。
阮云喬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前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李硯低眸吃著早餐,沒有什麼反應。
也是,之前住這的那兩個月經常遇這事,他是習慣了的。
他是天之驕子,他什麼都不懂,也懶得去懂這些破事。
阮云喬深吸了一口氣,沒去管他,扯了扯角,又按了下語音鍵。
“導演,謝謝您哦,您看重我我真是太了,這次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不過,這周五晚上恐怕不行了,我家里人生病了,我還得照顧呢。”
發完后,臉上的笑就跟被摘了似得,直接把手機丟進了口袋。
經歷之前那些試鏡經歷后,已經不會去懟了。
這圈說大不大,如不必要,不會明面上跟一個導演起沖突。
“這粥很好吃,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吃一碗。”阮云喬干完了一碗,隨口對李硯說了句。
李硯沒有搭話,收拾碗筷起來了。
阮云喬并不介意,反正他話,跟個啞似得。
起,去廚房又盛了一碗粥。但盛完出來,卻看到李硯單肩背了個包,要出門了。
愣了下:“誒,你去哪?”
李硯看都沒看一眼,臉像掛著冰:“上午有課。”
“啊?我也有課啊,你等等我!”
李硯:“第1節,趕時間。”
“我也是第1節。”阮云喬看了眼時間,喃喃,“應該不會遲到啊……”
然而說完這些,李硯也沒有停下來等的意思。這下,粥也不喝了,直接放在桌上,“等等等等,我跟你回學校。”
這個點正值上班,路上車非常多,打個車需要很久,坐公車也特麻煩。
阮云喬不想在這事上折騰。
“你這麼快干什麼,我剛算了下時間,確實不會遲到,堵車也不會。”車子從車庫出來后,阮云喬一邊說一邊抓起糟糟的頭發給自己扎個馬尾。
李硯沒理,一腳踩了油門,車子沖了出去,阮云喬立刻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
二十分鐘后,車子開進了學校的停車場,車場學生的車不多,基本都是老師的。
兩人從車上下來后,一前一后,隔著段距離往前走。
阮云喬站在他側后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那張冷冰冰的側臉,生人勿近。
這個樣子的他,跟早晨在浴室里的他,是兩個他。
清雋俊朗、冠楚楚,從胡作非為的惡犬到目不斜視的好學生,只有一段路的距離。
阮云喬無語地想著,真能裝。
不過,從那個房子里走出來,他們確實是沒什麼集的兩個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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