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錄玳被自己的話嚇到,吳希仰著頭認真道:“如果沒有大姐姐和李額娘,我說不定都長不到兩歲,所以在我心里,大姐姐李額娘,都和我額娘一樣。”
吳希頓了頓,繼續對玉錄玳表白道:“這府里,我最喜歡額娘,大姐姐和李額娘并列第二哦。”
宋氏對吳希多重要,玉錄玳是知道的,吳希這麼說,反倒有些寵若驚。
玉錄玳沒有懷疑吳希騙。
“嗯”了一聲,將吳希拉到懷里一通,長長地吐了口氣,算是把心里的這悶勁吐出來了。
“還算你有良心。”
吳希搬到前院后,除了跟弘昀弘時共同進學,其余時間基本都跟在四爺和弘暉邊。
偶爾回后院,除了陪宋氏,烏拉那拉氏也會吳希到跟前作伴說話,聊聊弘暉和四爺的況。
過了除夕后的半年,吳希沒再踏進過南院。
玉錄玳近來總是聽見有些下人們嚼耳子,說吳希和宋氏心機深沉,著李氏過活了兩年,不知為何了四爺的眼后,一朝翻忘恩負義,背靠烏拉那拉氏和弘暉,與李氏母子別苗頭。
表面上看,確實是這樣。
但玉錄玳心中也有許多疑。
比如吳希雖然寵,四爺也因此偶爾會去看宋氏,但宋氏從來不侍寢——這八卦實在是太離奇反常,以至于滿府上下都知道了四爺和宋氏的“房中無事”。
不侍寢,就不會有孩子,那麼宋氏母對后院其他人們,不會有新的威脅。
還有吳希,不說別的,四爺和烏拉那拉氏從沒帶吳希進宮見過貴主們,這算什麼寵和重視?
一通剖白和分析后,玉錄玳又重新把吳希當自己人,起了當娘的心,“那阿瑪和大弟弟,你在他們邊如何?”
吳希無所謂道:“就那樣唄。”
“到底是阿瑪和嫡出的阿哥,你自己小心些。”玉錄玳小聲嘟囔,“總之你別忘了我們最親近就。”
吳希聞言卻十分震驚,“他們怎麼能和大姐姐一樣!”
一邊是親人,一邊是老板。
這本沒有可比啊!
——沒錯,上次研究并攤牌自己的特殊作用后,吳希給自己在四爺和弘暉那的定位,是打工人和老板的關系。
給他們提神醒腦,他們給保障質生活。
至于親……
上輩子是孤兒的吳希,當然對親異常,所以才會對宋氏如此看重。
但相應的,親在吳希的世界中很神圣,神圣到不能摻雜其他因素。
宋氏是生至親。
在母落魄時,別無所圖施以援手的李氏和玉錄玳是親人,弘昀弘時也算是吧。
但有傷害們母前科的四爺,不是。
知道自己對弘暉有那種作用后,吳希偶爾也會懷疑弘暉對自己的關到底有幾分真實。
如今把四爺和弘暉當做上司兢兢業業地捧著討好著,的金手指讓在他們邊有立足之地,但也僅此而已了。
老板嘛,就是拿來反剝削,然后回饋家人的。
“大姐姐,我這段時間攢了不銀票!”吳希捧著一個匣子到玉錄玳面前獻寶,“你生辰快到了,我也不知道買什麼送你好,直接給你銀子吧!”
“孩子要多給自己攢嫁妝才行,能買套房就更好了!”
“是要及笄了,”玉錄玳提到生辰卻不見喜,“及笄后指不定哪天宮里就會賜婚,宗室多蒙,阿瑪如今還只是個貝勒,今天進宮,瑪嬤還暗示,我做好準備。”
這也是此前玉錄玳對吳希心生芥的原因之一。
張嬤嬤一直念叨,四爺兩個兒,都嫁在京城的可能不大,如今他喜吳希,玉錄玳年歲剛好,說不定就被犧牲了。
知玉錄玳生平的吳希并不擔心,“阿瑪肯定會把你留在京城里的。”
玉錄玳抓住吳希的袖子追問,“阿瑪這麼說了?”
“放心吧。”吳希唯一擔心的是玉錄玳歷史上早逝的命運,不知道是要嫁的對象有問題,還是后來發生了什麼意外。
但是說不出口。
吳希早就試過了,涉及原本歷史的“預言”,有種神力量阻止著,說不出口。
只能暗中留意關注著。
不僅玉錄玳,更迫的是“康熙四十九年十月殤”的弘昀。
想到這,吳希一臉沉重。
玉錄玳想的卻是如果留在京城,難道要吳希長大后遠嫁蒙古?
這樣也一點都不高興!
兩個孩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擔憂中,氣氛說變就變,對視一眼,抱在一起開始眼淚汪汪。
“大姐姐~”
“二妹妹!”
門外,站了有一陣的弘暉若有所思地轉離開。
他出了院,腳下一轉,往四爺書房走去。
有問題找四爺,是弘暉在烏拉那拉氏潛移默化下養的良好習慣。
幾年下來,父子確實親許多,即使是在武氏縱橫后院那兩年,弘暉的地位也牢不可破。
他踏進門時,看見四爺正拿著一本《字匯》在翻看,邊上還擺著《詩經》。
見四爺沒在忙政事,弘暉放心地出聲打擾他,“阿瑪,兒子有些疑,想要同阿瑪請教。”
四爺放下書卷,“說吧,何事。”
“是……二妹妹,”弘暉有些不好意思,“兒子總覺得,二妹妹待我不像過去那般,也遠不及待大姐姐和二弟他們。”
四爺沉,“他們相得久,自然深厚些,你做大哥的,何必計較這些。”
“并非深厚或是淡薄,而是二妹妹待我像是,”弘暉想了想,找了個比喻,“屬臣對待主子,總有些生疏。”
四爺沉默了。
其實他也有同,也不知道問題出在何。
弘暉以為四爺不愿理會自己的無病,撓撓腦袋,暫時放棄了糾結。
他看了眼四爺手邊對他來說并不常見的書冊,好奇道:“阿瑪這是在作甚?可有需要兒子出力之?”
“……取名。”
弘暉睜大眼睛,問:“我要添弟弟妹妹了?”
可沒聽烏拉那拉氏說有哪個姬妾懷孕了啊。
四爺頓了頓,“是你二妹妹。”
在弘暉不敢置信的目中,四爺繼續道,“還沒起名呢。”
“阿瑪,”弘暉忍不住以下犯上,語氣沉重,“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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