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震驚多了,現下再遇也覺得是尋常。
這方高榻頗為寬闊,招凝這小板端坐其上,有種坐高位的心虛,但坐于高位,環視這座正殿,調青灰,擺設冷,連高位兩旁擺放的長明宮燈微也顯得清冷。
招凝想,這寂靈之府之前必有一位冷心冷的主人,只是不知為何認了做主人。
從高榻走下,心里想著三葉金紋草詭異消失之事,便快步走向東配殿,配殿陳列擺設一如之前,打開通往園圃的小門,尚未進,便看到園圃中兩株三葉金紋草搖曳生姿。
走得緩慢,觀察的卻仔細,有一株通明,金的紋路從稈蔓延至葉片,若說葉片之前還能看到約的青,如今已經完全不染意。
整株三葉金紋草忽略去那金紋,便如萬里冰封之地下深藏的最純凈的冰,卻沒有半分冰的寒意。
那金紋流轉,就像是滲葉片脈絡的碧落瓊漿,神奇至極,麗至極,險些讓招凝忘卻了原本三葉金紋草概是什麼模樣。
好在另一株三葉金紋草提醒著招凝,那株尚有些焉的模樣顯然是剛剛從招凝手中消失的那一株。
“難道我心念一,這三葉金紋草便能移栽到這寂靈之府的園圃中嗎?那寂靈之府又在哪里……在我的腦袋里嗎?”
招凝想到打坐時微微發熱的靈竅,隨后便來到寂靈府中,呢喃著,原本打坐是為了靜心沉氣,拋去雜念,冷靜思考,誰知反而更加迷了。
這一連串的遭遇讓招凝漸漸偏向了這樣的猜測,可還不待細細思考其中的關鍵。
余中那株三葉金紋草竟以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過來,稈慢慢立起,三葉緩緩展,葉面上的蟲眼徐徐生長完全,金紋游,像是破開霾逐漸變得清晰。
這不可思議。
三葉金紋草似乎在生長,以平常數十倍的速度在生長,那蟲眼閉合就是最好的證明。
招凝又看向那最初的三葉金紋草,不得不聯想起,剛從山崖隙中采摘下時,葉片還泛著青,金紋還生地如愈合的傷痕,它其實也在生長。
“三葉金紋草,金紋越明顯年份越高,葉片越亮品質越高……”
招凝回憶起《藥草概集》的話,很難不得出結論,這兩株三葉金紋草的年份怕是和剛種下時差了不。
招凝下意識地攤開手看,老人常說人的骨相可辨人的年齡,在這里待的時間卻并沒有并沒有變化,更沒有園圃中那三葉金紋草眼生長的姿態,這說明藥草年份增加的神奇之不在這座宮殿,而是在……這片園圃。
這片苗圃很是尋常,開墾不過半畝,土壤尋常,不生雜草,四角豎著紫木,木上刻著繁復的紋路,紫木上端頂著同木質雕花籠罩,籠罩中都置放著一顆碧石,碧石如玉如寶,表面而清,泛著淡青微。
招凝初當作它是照明之,只是細細瞧著,那青微如氤氳流,沿著紫木紋路落在地面,又四溢聯系其他三,青微著地面,將整片園圃都鋪滿了,打眼去就像鋪了一層薄薄的青霧。
“莫不是和這四個裝置有關?”
招凝思忖著,手向碧石,到籠罩時仿佛到一層無形的屏障,但轉瞬便無阻了,取出籠罩中的碧石,青流在指尖,而紫木上殘存的青微散去,這一角苗圃上的青霧明顯薄了,三葉金紋草生長的速度明顯慢了。
“果真是和它有關。”招凝嵌回碧石,青霧恢復,三葉金紋草如開始生長,“正是神奇,這里定曾是仙人府。”
回到正殿,看那沉寂高榻,恍惚又見到仙人手掐子午訣,垂首閉眸修行。
循著子午訣的手勢,負抱,深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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