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隨他們回京的二管家會留在林府老宅,將所有東西歸置妥當,叮囑了二管家幾句,石慧就帶著黛玉、林玨和幾個伺候的丫鬟僕婦回府。
為了表示自己對石慧的信任,林如海只給姐弟兩人分別準備了一個小丫鬟一個婆子。石慧不由有些無奈,這讀書人就是想太多。隨行的兩個婆子都是和脾氣,立不起來的,兩個小丫頭更是八九歲大,能頂什麼用?
還在沒有賈敏這回事,石慧也正要給惜春準備院子,丫鬟僕役倒是剛好可以提上來。自石慧病癒之後,惜春就住到了石慧院中,石慧也趁著家孝、國孝順理章與賈珍分居。
不過惜春翻過年就是七歲了,石慧準備給一個單獨的院子。如今黛玉來了,倒是可以提前,讓們小姐妹兩個住在一起,也不用擔心惜春不習慣。
只是出門久了,新院子還沒收拾好,便將三個孩子暫時安置在自己院子里。黛玉與惜春住著,將偏房給了林玨。林玨才虛歲五歲,並沒有許多避諱。
石慧一面想著,牽著兩個孩子回院子。
才進院子,就見到惜春穿著綠小子飛奔過來,一下子抱著石慧的哭道:「嫂嫂,壞壞,都不要惜春了。蓉兒和薔兒也是壞蛋,你們出門玩不帶我。哇~」
石慧彎腰摟住小蘿莉,勸道:「我們出門前不是和惜兒說好了麼,嫂嫂和蓉哥兒、薔哥兒是出門辦事的,可沒有丟下惜兒去玩。也不看看,還有客人在呢,就在這裡哭鼻子,!」
惜春從石慧懷裡出一個小腦袋,見到黛玉和林玨有些不好意。
「這是林姐姐和玨兒弟弟,還不快快見禮。」
「林姐姐、玨兒弟弟!」惜春有些不好意思。
「玉兒、玨兒,這個小哭包就是路上與你們說過的惜春了!」
「惜春妹妹(姐姐)!」
「嫂嫂,惜春不是小哭包!」惜春反駁道。
「好好,惜春不是小哭包。那惜春是小主人先帶林姐姐和玨兒弟弟去休息一下,等下陪嫂嫂吃晚飯可好?」
「嗯~惜春會好好招待林姐姐和玨兒弟弟的。」小惜春點了點頭,左手拉著林黛玉,右手牽著林玨去自己的遊戲房玩了。
惜春子比較活潑,在書院中還有小夥伴玩耍,可是下了學,就覺得無趣了。蒙學的課程是辰時三刻上學,申時三刻下學,中午還有午休,惜春便嫌棄回家沒伴,最喜歡呆在蒙學了。
新來了個姐姐和弟弟,惜春一開始還高興,可是到了睡覺的時候,心就有些不妙了。
因為小惜春發現嫂嫂不在只喜歡自己一個人了。小姑娘生氣了小一扁一扁,委屈的不行。石慧心中好笑,卻不聲,打發了孩子們去睡覺。
到了次日,依舊讓人送惜春去蒙學,自己領著黛玉、林玨坐轎子去隔壁榮國府。平日,石慧自己喜歡步行,不過兩個孩子都還小,又不是特別康健,石慧怕他們吃不消,便改為坐轎子。
到了榮國府,賈母抱著兩個孩子又大哭了一場,只是石慧卻有些不以為然。雖然說沒有長輩為晚輩服喪的理,但是兒才死了兩個月,這一奼紫嫣紅未免太過刺眼。
但是石慧也沒有提醒的意思,畢竟這都是別人家的事。
賈母一哭惹得兩個孩子也是啼哭不止,餘下小輩不得陪著掉幾滴淚。其中李紈哭的最是傷心,只是為了那沒見過幾次的姑姑還是哭自己命苦就不得而知了。
石慧擔心兩個孩子哭過頭了,不得勸了賈母止淚,又請邢夫人帶兩個孩子去見過舅舅。賈政這時該在衙門,但是賈赦是個宅男定然在家的。
賈赦如今戒了,只金石。石慧讓兩個孩子帶著禮去見舅舅,賈赦不得要見一見。
「侄孫媳婦,我看不如就讓玉兒和玨兒住在榮慶堂如何?」邢夫人帶著黛玉和林玨離開榮慶堂,賈母就迫不及待道。
「老太太,您這裡不是還住著迎春和惜春嗎?」石慧訝然道,「林姑父原也是諒老太太您,不敢打擾您老人家,我一個晚輩可不敢躲懶的。」
林如海一早就寫了書信給賈母,說明原委,又奉上禮單,不過就是請賈母對自己的一雙兒多多照應,卻沒想過讓黛玉和林玨住到這邊來。
賈母最喜歡小輩們在面前撒賣癡,如今賈寶玉幾個都去了書院。賈母不過是想養兩個孩子在邊逗弄罷了。
但榮慶堂雖然是僅次於榮禧堂的院子,這院子里住的人也不,榮國府又素來沒有什麼講究,兩個還在還要為母守孝,石慧哪裡放心將孩子們留在這裡。
也是人之託忠人之事,雖為任務而來,但人非草木孰能無。這些年,是真心將賈敏當做朋友,朋友臨終之託,豈敢不上心。
老太太幾次說起這個話頭都被石慧不不地頂了回去,便有些不樂。不過,石慧也不擔心,賈母是長輩敬著供著便是了,若想要自己順著的意志行事是不可能的。
待黛玉和林玨見過舅舅,陪著賈母用過午飯,石慧就借口孩子們要午睡回府了。至於二舅舅,自然是等休沐日再說了。
守孝期間不能殺生,還要茹素。不過兩個孩子不好,石慧就不得打個邊球。黛玉和林玨的飲食是另外安排的,以清淡為主,但是也會用湯、骨頭湯等下面,或是蒸蛋羹,只桌面上不見食也就罷了。
哀思自在心中,守孝的許多規矩倒像是給外人看的。石慧相信賈敏在天有靈也不希看到一雙兒因為自己而行銷骨瘦。
待兩個孩子過了熱孝,石慧打算送他們去書院。書院里有其他孩子在一起,想來也能稍解憂思。
林玨也就罷了,年齡小,不怎麼記事。黛玉的子卻有些敏,脆弱。又有惜春有些小霸道,兩個小姐妹已經吵了幾次了。不過石慧並不急著做什麼,小孩子就要自己磨合,大人手過多反而不好。
果然,兩人雖然會吵,但是吵著吵著倒是越發好了。黛玉沒了許多閑工夫暗自神傷,惜春也改了些小病。
而石慧也將隔壁的院子拾掇了出來,又挑選了一應丫鬟僕役讓自己的四個大丫鬟好生帶著教導一二。準備過完新年,就讓兩個小孩搬到隔壁院子去。
四個大丫鬟銀珠給了惜春,雲珠給了黛玉,另外挑選了五個二等丫鬟,到時候們可以自己選個大丫鬟上來。給惜春的是賈家的家生子為主,給黛玉的以外面採買的丫鬟為主。如此,黛玉以後若是回林家,這些用慣的丫鬟可以帶走不怕與賈家糾纏不清。
至於林玨,石慧問過林府二管家之後,將二管家的孫子及另外選的林家家生子一同過來伺候不說。
如此諸事妥帖,林家姐弟兩個就在賈府住了下來。
這日,京城剛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賈蓉卻帶了個消息說書院的雲院長讓他帶消息回來,想要為他昔日一位老友謀個差事。
「雲院長想要為他的朋友謀何等差事?」
「院長的這位朋友也是個讀書人,約莫是想要進書院做個夫子吧!」賈蓉猜測道。
「既然是做夫子,雲院長便可決斷,何須要你來宅傳話?」
賈敬素來不怎麼管書院的事,石慧雖然實際掌控了書院,但是是眷不可能每次面試新的夫子。於是招募新夫子的事,便給了雲院長。
往日,雲院長只要招了新夫子,將資料整理好送過來就好了。若是試用期有什麼不妥,再行置。
「雲院長說若是對外招募的夫子,與他沒有故舊,招了還好。既然是親朋好友介紹過來,還是要問過主人家的。」
「既然如此,雲院長可說他這位朋友是什麼人?」
「姓甄,名費,字士,姑蘇人士,想來還是姑祖父的老鄉呢!聽說原也是姑蘇鄉紳,但是幾年前獨丟了,又遇到火災,夫妻兩個便投靠了岳父。沒想到他那岳父是個心狠的,搜颳了兒婿的余財,就容不下他們老夫妻了。」
「甄士?」石慧有些意外,還以為這個時候甄士已經被癩頭和尚他們騙走了呢!
石慧自然不知道,當初一招禍水東引與三王府說了這二人的事。如今三王爺為了長生之到尋找這一僧一道。兩人雖然有些手段,卻不能隨意用在凡人上。
於是這一僧一道自顧不暇,哪裡還能有閑暇去渡化甄士。
「既然是院長的朋友,就請他先過來,考察一下學問人品再說吧!」石慧道,「正所謂舉不避親,外舉不避嫌。你且轉告雲院長,讓他如往昔一般置便是。」
書院有許多夫子都是準備再下場的秀才、舉人,石慧無意阻人前程。不久如此,臨考之時,書院還會減這些人的工作,讓他們安心備考。若是考上了,就備一份厚禮,送他們奔前程,若是落地了依舊回來教書。
也是因為這樣,讀書人一開始不屑賈家勛貴之家,不願意上門,到現在踴躍應聘賈家書院的夫子。
「知道,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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