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時間總是很快,一晃就到了賈敏要出嫁的日子。
雖然和賈母不對付,但林家總算是用五千兩收買了霜的心,因而一大早的,就去了賈府。
不過衛其軒沒有和他同行,而是去了林家。雖然說起來,他們應該和賈家更親,但誰讓霜現在眼里只有銀子呢,付了錢的,總會多那一份面子不是。
林家也是個大家族了,雖然本家在姑蘇,京城只有林如海這一支,但結婚這麼大的喜事,族不會不來人。
再加上他的同窗老師同年,林家以前的姻親關系,到也熱熱鬧鬧的,是迎親的兄弟朋友,都有十幾個。
衛其軒作為馬上的連襟,也被安排在了迎親的隊伍里,只見一的小伙子當中,兩個格外出的青年。
一個是今天的新郎,穿著大紅的喜服,顯得神俊朗。另一位就是衛其軒了,淺長衫,俊人。
眾人紛紛打聽,這是誰啊!
聽說是賈家另一位婿,不由的羨慕萬分。
“這賈家是走了什麼好運,這麼好的兩位婿,都被他們家得了去。”
“那可不嘛,我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幾個比那兩位長的還好看的。”
“那你就不知道了,這兩位不僅好看,還都是一等一的才子,那位新郎,是上科的探花郎,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正六品翰林了。另一位也不差,曾是京城的解元,如果不是病了,中狀元都有可能。現在瞧著是大好了,也不知道明年的科舉會不會參加。”
“那肯定會的,衛家也是書香門第,專出讀書人。”
“說起來,這榮國公眼真是好,竟是挑了這麼好的兩位婿。”
“哎,榮國公那是什麼人,天子近臣,那眼可不是蓋的。”
“是啊是啊,真讓人羨慕!”
眾人議論紛紛,全都是贊嘆之聲,不人還湊到賈母面前,對著兩位姑爺是夸了又夸。
如果獨獨夸林如海,賈母自然萬分高興,可其中還多了衛其軒,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不是說病秧子嗎?現在看著,也就弱點,哪里就是病得快不來了?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把賈枝那個賤丫頭嫁給低級武呢,就像其他兩個庶一樣,遠遠打發了,眼不見為凈。
想到之前,為了那流言之事,賈代善發賣了四個心腹,心就不由的滴。
都怪那死小子多,如果不是他,自己損失也不會這麼大。
可現在是賈敏出嫁,還不能表現出不高興來,只能狠狠咬牙,把吞進肚子里。
面對外人的恭賀,還不得不端起笑臉,跟著夸兩個姑爺。
霜一大早就過來了,可直到現在,都沒見過賈敏一面,被人帶到這個偏遠的角落,就再也沒人搭理自己了。
也落得清閑,自顧自的喝茶聽八卦。
對于賈母瞪的那幾下,發現了,但完全不在意,怡然自得的樣子,讓賈母愈加的惱恨。
等到新郎帶著一眾人過來迎親,才施施然起,走到衛其軒的邊站好,面上帶笑,小聲夸著,“干的好,雖然沒搶了新郎的風采,但賈太太肯定氣死了。”
衛其軒抬手為理理發簪,“娘子高興就好。”
兩人互相并不過分親,可自然的相對某些人來說,都分外扎眼。
比如說賈母,賈代善就不是一個有心思的,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外面朝堂,對于賈母,敬重居多,幾乎沒有夫妻間的親互。
如果這一出是別的夫妻做出來,賈母還不會覺得有什麼,偏偏是霜和衛其軒。
現在于賈母而言,只要霜不幸福,就高興,只要霜過得好,就火急火燎的難。
因而,霜偏偏就故意這麼刺激,看到的臉變來變去,就分外的舒爽。
婚禮很快結束,霜和衛其軒回了府里,然后打發人去請了李大夫。
說起來,衛其軒已經三天沒發過燒了,今天又勞累了一整天,合該找李大夫過來看看。
李大夫把過脈后,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寫一個方子,衛公子按時服用,早則半年,遲則一年,就能大好了。不過在這期間,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要過于勞累。”
衛其軒含笑點頭,謝過李大夫的好意,親自把人送出去,并讓管家送上了厚的酬金。
霜見他這樣,也忍不住高興,打趣道,“你能好,有我一半的功勞,說吧,要怎麼謝我。”
衛其軒一把抱住,“不止一半,要不是有娘子在,我也不會痊愈,一切都多虧了娘子。”
霜子一僵,以為衛其軒發現了靈泉水的存在,心里有點擔心,遂試探道,“總不至于全都是因為我吧?”
“當然,如果不是有娘子在,為夫不會每天這麼高興。如果不是心好,為夫的病也不會好的這麼快。這都是李大夫說的,好心利于養病,所以,功勞都是娘子的。”衛其軒眼中的深思一閃而過,隨即釋然的笑笑,哄著霜開心。
霜確實被哄開心了,放下了心里的顧慮,和他打打鬧鬧起來。
衛其軒不再發燒之后,霜又想起了自己的賺錢大計,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去留園看看。
這次無論衛其軒說什麼,都不會再妥協。
沒想到一提,衛其軒立刻就答應了,還表示,明天一大早就陪去。
“陪我去?你不看書了嗎?”霜無奈,丈夫太粘人了也不好。
衛其軒笑笑,“在那里也能看,正好現在快到夏季,桃花也沒了,留園了游客,正是清靜的時候,我們可以在留園多住一段時間。要是你夏天怕熱,我們住到秋天,等天涼了回來也行。”
霜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灼灼的太,突然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原來計劃去一兩日的行程變了,要在那邊待好幾個月,那這行禮就要多收拾,不是一天兩天能準備齊全的。
衛其軒連忙攔了,“留園并不遠,要是你缺什麼,打發了人回京購買便是。”
霜一想也是,反正也沒什麼用習慣的件,什麼都可以換新的,那就走吧。
于是第二天,霜帶著小香周嬤嬤,和衛府配的三個丫鬟,衛其軒帶著兩個小廝,就出發去留園了。
留園離京城并不遠,坐兩個時辰的馬車就到了。
這里原本只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小山峰,被衛祖父買下來,花了大錢改造,才有了現在的景。
到了山腳,馬車就駕不上去了,他們只能下來自己爬山。
山腳到山頂,種著錯落有致的桃樹,石子鋪就的登山路,巧的亭子在路的兩邊,被桃樹或遮或藏,時時現。
走在石子路上,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和一聲高過一聲的鳥鳴。
從半山腰往下,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小溪,溪的寬度是特地丈量過的,可容兩個托盤通行,曲折變化的路線,高高低低的起伏,水勢時急時緩。
行了一會兒,霜就發現溪水上飄著一個托盤,盤上擺著一個茶壺,四個杯子,和一小疊巧的點心。
手一撈,把托盤拿上來,茶壺是熱的,茶水還散發著香氣。點心是溫的,拿起來嘗一口,有點甜,不和的口味。
霜問衛其軒,“就這樣的點心茶水,每天要準備多?”
衛其軒想了想,“大概半個時辰一次。如果人多的時候,就一刻鐘一次。當然,要是有人包下辦流水曲觴的詩會,那就不用了。他們會自備酒水,或者向莊園購買桃花酒。”
霜咋舌,怪不得僅僅一個春天,就花了那麼多銀子呢,別看這茶水點心不貴,可耐不住數量多啊。
“那你們這就沒有普通老百姓過來蹭吃蹭喝?”
在溪水上放茶點,自然是為了讓那些走累了看累了的文人歇歇腳,但這有免費吃食的消息傳出去,就不信沒有占小便宜的過來打秋風。
“這附近都是大戶人家的莊子,有宗親的,也有勛貴的,一般人是不敢過來的。”衛其軒解釋道。
這就難怪了。
吃好了歇好了,霜他們重新上路,沿著石子路,往留園而去。
這是一座五進的大宅子,和規整的四合院不同,它更像江南的樣式,婉轉曲折,設計巧。
正如衛其軒所說,這會兒留園沒有客人,所有的房間都空著,只剩下管著留園的下人。
霜本打算選水池旁的橋園,可衛其軒不好,哪怕是夏天,也怕氣太重,磨著選了另一向的院落。
霜簡直要氣死,誰到夏天了,還挑向的院子住,這是嫌不夠熱嗎?如果不是屋旁有一顆大樹遮擋了大部門分,才不鳥他。
為了安娘子的小脾氣,衛其軒帶著稍微逛了逛莊園。
說實話,霜有點失,整個園子,以及外面的山峰,就沒其他出息了,全靠那桃樹的果子賣錢。
而且可能是考慮到游玩的需要,選的桃樹是那種桃花長的漂亮,但桃子味道一般,只適合做果干。
至于桃花酒,是衛父尋來的方子,味道一般,在留園里提供,應個景兒,因而每年售出去的都不多。
哎!賺錢不易啊,得看霜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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