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章對杜善文說:“老杜,你去跟你表叔學制磚制瓦和燒窯,不會是象我姐夫一樣,抱著以后自己去開磚場的目的的吧?”
“我開屁的磚場,我哪有這份能耐,我就是去做工掙點錢,能夠養活自己就行了。”
現在能夠砌紅磚的房子只有單位才有,除非有定單,一般磚瓦場是不會積品的。
大部分時間都是生產農村蓋房用的瓦片。
這幾年,吃飯問題解決了,起房蓋屋的人家也多了。
所以磚瓦場的生意也興旺了起來。
但是誠如杜善文自己所說,他本沒能耐憑自己本事去開一間磚瓦場。
只是去找一份自己能夠干得了的,可以掙點小錢的話而已。
“即然你沒有那個打算,何必一定去你表叔磚瓦場干呢?要換作是我,哪里給的工價高,那個老板脾氣好,我就去哪里干。我建議你跟云青去楂林村他舅舅開的磚瓦場做,第一他舅舅脾氣好,第二他舅舅場里工資也比你表叔那里高,第三你跟云青平時可住在一起,可以作伴。”
杜善文聽了連連點頭。
“可不可以介紹我去?”他問潘云青。
“你跟我去了,要老老實實不能來哦?”潘云青的意思是你若是狗的病不改的話,恐怕我也沒辦法幫你。
“是哦,善文,以后的話,有些病最好改正過來。就象今天夏祺村人在路口堵你一樣,并不是人家不知道。事做多了都有餡的一天,不要去貪那種小便宜。一個男人手腳齊全,不用愁會肚子的。我們是同學,所以我才幫你的。”潘大章也是直接地對杜善文說。
你以為我今天是貪你這一碗蛇湯喝麼?
我其實是知道你未來的結局,所以想在關鍵的時刻,幫助你糾正糾正方向。
很多墜落的痕跡其實都是有跡可尋的,假如有人能夠在關鍵的時刻,拉他一把,或者朝他指向一條另外的路,或許他的未來就是另外一番景。
“我知道錯了。以后我會克服自的病,向你們兩人學習。云青,你放心,我跟你去做工,我一定會好好干的。你們去讀幾年高中,我掙幾年錢,然后有錢了娶一個合適的孩做老婆。”
杜善文和潘云青約好第二天在村口面。
逗留一會,兩人就起離開了。
潘大章開始填寫父親帶回來的那張退休申請表格。
父親是1930年生人,一年私塾都沒讀過。
七八歲送去地主家放牛。
十七歲去當兵,參加過解放戰爭,后來去朝鮮戰場。
右手負了傷四手指被截斷,評為三等殘疾。
當時是炊事班,送回國養傷,然后又重返朝鮮干工程兵,一直到戰事結束回國退役。
那一年鐵珊籠鎢礦初創,于是報名去當了一名礦工。
在井下干過礦工,調到選礦廠,在機井口干碎工,然后又在廢石道專干廢石運輸工。
三十二年工齡,獲得二十八次縣勞模,五次省勞模。
十三次縣人民代表資格,2次地區人民代表資格。
經歷榮譽一欄都不夠寫了。
潘柴久把一大堆榮譽證書和各種證件都丟到兒子面前。
他認不得幾個字,所以不懂得表格上需要填什麼容。
潘大章以前哥老爸的經歷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很快地就把表格填好了。
對于家庭員一欄,都要簽字。
不會簽字的可以按個手指印,以示知悉了這件事。
母親不會寫字,就讓潘大章寫上名字,然后在上面按了指印。
潘東玲讀了二年小學,自己名字還是能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到潘小章,他歪歪斜斜地寫上同意兩字,然后寫上自己名字。
“你簽名就行了,還寫同意干嘛?”
潘大章懟了他一句。
“就簽一個名字,萬一人家不同意呢?”潘小章反問說。
“填這張表的意思就是讓家庭員知道有這麼回事。”
潘大章看見另外一張表格,是填頂替子的信息資料。
潘大章都詳細填寫了。
許靜金見設想落空了,大章連頂替表表都填了,事已經無可改變了。
還是去釘個冰箱子才更現實。
“小章,去幫我找幾塊板,一些釘子,還有鋸子錘子等工給我。”他對潘小章說。
潘小章卻不理他。
“你又不帶我去賣冰,要找東西,自己去找。”
“帶你去賣冰,?怎麼帶?你又不會騎自行車,而且即使你會騎自行車,你也沒有自行車呀?”
“所以說,你就不要指使我干這些活。”
許靜金聽他這樣說,也不生氣,他有辦法讓他屈服。
“小章,你記著呀,我賣冰肯定會走過月舟村的,以后你在村里看見我賣冰掍,不要厚臉皮找來跟我要冰吃哦。”
潘小章聽了,坐不住了,主去替他找需要的各種的東西。
東拼西湊找了幾塊松板,許靜金拿著鋸子準備鋸板。
潘柴久走過來對他說:“你這樣鋸,哪里鋸得平,在先在木板上劃好線,然后按照劃線鋸下去。”
他索拿過他的工,幫他把木板鋸開。
他在選礦廠廢石道運輸廢石,時常要用到這些鋸子,鐵釘之類的,所以使用起來很是練。
把一個木箱子釘得方方正正,極為標準。
還找來合頁幫助釘了一個蓋子。
又找到一張舊棉被,裁好后在木箱壁,外面繃上一層質塑料薄。
潘大章填完表,洗完澡,他們幾個也把冰箱釘制好了。
許靜金洗完澡后,被鄒秀花安排去跟潘小章一個房間睡。
在娘家,婿不得跟妻子同房。
他還想約潘大章來打幾手撲克牌,被鄒秀花制止住了。
“明天你爸走路去礦山,早上四點鐘就起床。即然大章回來了,就你們幾個送他到孟口渡吧。”
潘大章知道,每次老爸從礦山上回家,都不去車站坐車,而是走小路步行。
鐵珊籠到月舟村走小路距離有45公里,潘柴久走路至多花5個小時就可以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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