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我為什麼要答應？”

“我既不缺修行功法，也不修行資源，為什麼要加到你們？”

天庭駐京辦的小格子間辦公室里。

宋瀟坐在一張十分廉價、連滾都沒有的辦公椅上。

看著眼前已經禿了的地中海中年男人，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

原本他對天庭是有興趣的。

但在看見這破舊不堪的辦公室，以及明顯被生活折磨得滿臉憔悴且油膩的中年人后，頓時大失所，心都涼了半截。

怎麼看怎麼像個草臺班子，還很LOW那種。

說他們是騙子吧，也不至于。

畢竟先前那青年能在京城鬧市區制造出“暗房”這種特殊空間。

這手段絕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可要說他們不是騙子……這種破地方，你告訴我是天庭……還駐京辦？

玩呢吧？！

這個天庭跟他認知中的天庭，顯然不是一回事兒！

說不定是打著人家名號，扯虎皮做大旗。

滿心嫌棄的宋瀟毫不猶豫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眼前這個地中海中年人，正是先前給他打電話的鄭霆。

鄭霆大概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難搞。

一般人聽到天庭二字，又見識過厲害，不說納頭便拜，至也會心生敬意吧？

這位倒好，一臉的嫌棄！

這可是天庭啊！

主吸納你都不樂意？

“小宋啊，別看咱這辦公環境一般，但咱是真的有實力啊！包子有它不在褶上。”

“這世界即將發生劇變，普通人只能隨波逐流聽天由命。”

“而但凡有天賦的修行者，又幾乎都會為目標！”

鄭霆苦口婆心，還要斟酌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據他頂頭上司說，那位推薦宋瀟的時候，并未給出太多信息。

只給了張照片，又帶了句話——把宋瀟吸納進來。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代。

估計上司也有點迷糊，所以才會把任務給老持重格好的鄭霆。

鄭霆聽后也是滿頭霧水。

恰好當時擁有空間能力的王鵬在他邊，自告勇接下這個任務。

說要簡單試探一下。

即便是大人推薦來的，咱天庭也不能什麼人都要。

所以直到現在，鄭霆對宋瀟的了解，也僅限于王鵬給他的反饋——

有點本事，是個人才。

是人才就行！

天庭現在缺的就是人才。

宋瀟坐直了子，看著鄭霆問道：“什麼目標？”

“你不知道？”

鄭霆總算找到點自信，看著宋瀟：“對這世界，你知道多？”

宋瀟心說肯定比你想的要多，但顯擺這個沒意義。

“我從小就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到的存在，并可以與之流。”

這個沒必要瞞，畢竟之前那青年已經知道。

鄭霆點點頭，微微松了口氣。

看見……就是知嘛！

所以不出他所料，應該是那位偶然發現個人才，順手推薦過來。

若真來歷不凡，為何不肯多代兩句？

“嗯，像你這種有些天賦、有一定特殊能力的人，世上其實還有很多。”

鄭霆看著宋瀟：“但說起對這世界的了解，你們大多是有所欠缺的。”

“有些事屬于機，在你沒有加，尚未獲得相應權限之前，不好給你太多。”

“現在能跟你說的……嗯，當下正在發生的，有人正在捕獵類似你這種天賦極高的年輕人。”

宋瀟輕輕挑了挑眉梢：“捕獵？”

“對！”

鄭霆認真點頭：“妖族！還有一些強大的……鬼王！”

“如今很多規則、秩序已被打，過去還算安分的一些存在，最近幾年愈發肆無忌憚。”

“我不是嚇唬你，一旦被那些人盯上，很難逃！”

“但如果你是天庭的人，那就不一樣了！”

“在沒有真正撕破臉皮，正面沖突之前，他們對天庭……還是有所敬畏和忌憚的。”

宋瀟抿了抿，想起先前發生那件事，倒是可以印證這位鄭科長的話。

那些存在確實愈發肆無忌憚，也的確忌憚天庭。

只是眼前這所謂的天庭駐京辦……實在是太破了！

神話中的神圣殿堂，瓊樓玉宇，金碧輝煌。

就算要與時俱進現代化，至也得是個5A寫字樓吧？

現在這破地兒……真是一言難盡。

最重要的，他這麼多年自在慣了，討厭那種被束縛的覺。

鄭霆見宋瀟在思考，也沒繼續多說什麼，拿起桌上的煙，按著打火機點了一，靜靜地著。

價越來越高，塔子都漲價了！

孩子剛上中學就卷的要死，老婆還瘋狂娃，拼命報補課班。

每天是各種群就能讓人頭暈眼花幾近崩潰。

房貸車貸，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指他呢，再這樣下去，估著離戒煙也不遠了。

賺錢難啊！

為了完KPI，一科跟二科瘋狂卷。

眼前這有點本事的年輕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放走！

鄭霆有點走神兒了。

“照您這麼說，加天庭就可以躲避那些危險？”

半晌，宋瀟問了一句。

鄭霆回過神，看著宋瀟道：“天庭是個相當古老的組織，你在神話故事里面也應該有所了解。”

“封神大戰前，天庭就在人間！”

宋瀟忍不住問道：“你們……真的就是那個天庭？”

“對，就是那個天庭！”

鄭霆把煙頭按滅，舒服的深吸口氣。

“封神大戰結束后，天庭歸仙界，漸漸淡出凡人視線。”

“但人間一直都有它的影子，數千年來，我們與妖族的斗爭也從未徹底停止過。”

“所以你如果說加天庭就可以徹底躲避危險，這我不敢給你保證。”

“我給你說說加的好！”

“你是修行者，而天庭藏經無數！”

“各種修行資源也會據你的級別和貢獻按時發放。”

“你說你不缺這些，或許是真不缺，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從未見識過那些東西呢？”

“抱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想告訴你，單打獨斗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宋瀟點點頭，一臉認真：“您說得對，我其實沒啥見識。”

“剛才那些話也是我說的，我只是不滿被人用這種方式考驗而已。”

“實際上我啥都不懂，啥也沒有，一窮二白！”

鄭霆：“……”

他有些無語地看著宋瀟：“你知道嗎？咱天庭也不是什麼人都要，希你不會讓我們失！”

我還沒說要加呢！

宋瀟心里嘀咕著，說道：“這樣，鄭科長……嗨，怎麼這麼別扭？覺我在面對一個員。”

鄭霆解釋道：“這不是與時俱進嘛！”

“總不能到跟人說我是山神土地吧？再說我是人啊，不是神仙。”

“咱這辦公的地方，是不是有點……過于樸素了？”

這種辦公場地，宋瀟很難相信他們能拿出什麼好資源。

“京城的寫字樓你知道有多貴嗎？！”鄭霆一臉慨：“兄弟，那是要花錢的啊！”

宋瀟咂咂，道：“我還有幾個問題。”

您問題可真多！

但鄭霆還是耐著子保持微笑：“您說。”

“我如果加了，需要天天上班嗎？”

剛進來的時候，外面那些工位上可是有不人都在聚會神地盯著電腦忙活。

可憐的社畜。

“你不是勤，不需要天天打卡上班。”

“那我需要留在京城嗎？”

“這個要看況，”鄭霆看著宋瀟，“你老家在哪？”

“青北郡。”

“青北？”鄭霆眼里閃過一抹意外，道：“回頭可以在那邊設立個辦事，你去負責！”

宋瀟無言，這麼隨意嗎？

“工資待遇怎麼算？我如果想看那些經文，是隨便看嗎？還有修行資源什麼的……”

鄭霆不假思索的道：“工資是底薪加績效，新人任務不多的話，一月大概一兩萬！”

“若你有本事，可以完很多任務……上不封頂！”

“經文可以看，但要據你的修行境界，以及你的品階來。”

“修行資源跟任務掛鉤。”

宋瀟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隨后提出要回去考慮一晚，明天再給答復。

鄭霆同意下來，親自起把宋瀟送出去。

回到自己的小格子間辦公室，剛點著一煙，王鵬便笑嘻嘻開門進來。

“頭兒，咋樣？那小子是不是屁顛屁顛的答應了？”

鄭霆沒好氣瞪了一眼過去，出煙丟給他：“說要考慮一下。”

“考慮？”王鵬把玩著煙，沒。

鄭霆盯著他手里的煙：“別嫌不好，你還年輕，等到我這年紀，還能得起塔子就不錯了！”

王鵬嘿嘿一笑：“我不結婚不就沒那麼多破事兒了？”

說著又道：“頭兒，那小子高傲，不過也算有點本事。”

“能力應該是堪破虛妄的真實之眼，面對飄一點不虛……都把人家給揍哭了！”

“你還找飄嚇唬他來著？難怪他不高興。”鄭霆皺起眉頭，代道：“回頭堪破虛妄這個能力可以說，打飄這事兒……別往外說。”

王鵬點點頭：“放心吧頭兒，現在想找個好苗子實在太難了，可不能讓一科的人知道！”

鄭霆憂心匆匆地了口煙，長出口氣道：“天要變了，天庭的名頭……也沒那麼響亮了。”

王鵬嘀咕道：“實在不行，咱也干脆弄個系統算了，那玩意兒培養人快……”

鄭霆不滿地看著他：“那是培養人的？那他媽是在養豬！”

王鵬笑道：“我就那麼一說。”

“對了頭兒，宋瀟職以后，您打算怎麼安排他？畢竟是大人推薦過來的……”

鄭霆道：“先讓他在這邊悉下環境和任務，再帶他認識些人。”

“他家在青北，正好那邊最近崛起一尊鬼王，回頭可以讓他去盯著點兒。”

青年咋舌：“鬼王？您沒搞錯吧，讓這樣一個稚的小家伙去監控鬼王向？”

“只是盯著而已，又不是他去正面剛。”

“那也太危險了！”

鄭霆了草木稀疏的腦袋，表平靜地說了句：“咱們的外勤人員，哪個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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