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等孫月荷高興的去換裳時,張青看著齊娟說道。
齊娟挑了挑眉頭,得意笑道:“小意思。”
劉珊珊“怪氣”道:“的確是小意思,一個桃花島的俏黃蓉,一個西北沙漠來的傻郭靖嘛。”
齊娟笑道:“這個你真誤會了。”
“怎麼說?”
劉珊珊笑道。
齊娟提醒道:“西北來的不止有郭靖,還有歐克。你覺得郭靖能寫出暢銷書來?”
劉珊珊哈哈大笑道:“是是是,張青是歐克!咦,也不對哦,歐克還跑去桃花島提親了哦。張青,要不你試試?”
張青也會開玩笑的,道:“我怕爸用劈空掌打死我。”
“噗!”
齊娟笑道:“要是你敢去,估計未必打死哦。”
張青搖頭冷靜:“我要是齊叔叔,就往死里打。”
劉珊珊看著張青欽佩道:“和娟子相那麼久的男生,能保持冷靜不心的,我就見過你一個。”
齊娟笑罵道:“什麼話,說的我好像水楊花的婦一樣。”
劉珊珊忙解釋道:“我是說他們心想追你,又不是說你心。”
齊娟笑罵道:“狗屁,還不是一個意思。我不水楊花招蜂引蝶,別人怎會心?”
劉珊珊難得正經,看著張青道:“齊娟雖然平時就熱心,愿意幫助同學朋友,但都是點到為止,舉手之勞。只有對你,才這樣。”
張青點了點頭,齊娟“欸”了聲,笑問道:“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作何想?”
張青想了想后,道:“起初竊喜,虛榮,隨后蠢蠢……最后冷靜清醒。”
他說的很認真,劉珊珊選擇的聽到了“蠢蠢”四個字,在一旁笑。
齊娟則不滿笑道:“你進展太快了吧?目前竊喜就夠了。”
劉珊珊還想說什麼,正好看到孫月荷出來,天地良心,真想忍住的,可惜沒忍住,咯咯樂出聲來。
孫月荷糙的臉一下就紅了,忙道:“是不是太艷了,穿老妖婆了。真是……我還是不去了。”
在九五年的西疆農村,流行的是大紅羊皮襖,上面繡鮮花,總之……一言難盡。
這裳,還是因為要來大城市,打定主意不能給兒子丟臉,孫月荷發了狠心下了本才置辦的。
可看看齊娟們上洋氣的裳,還有楊老師們上的裳……
開了眼界的孫月荷陡然醒悟過來,原來這樣穿并不好看。
齊娟笑著上前拉住想回去換裳的孫月荷,笑道:“阿姨,這就是西北風!您自信一點,怎麼不好看?您要有新的,我敢和你穿一樣的出門,誰還能笑話咱們?”
等孫月荷平穩了心,齊娟卻又笑道:“不過您還得再帶一薄裳去,酒吧那邊開著空調暖氣,很熱。”
“空調?”
孫月荷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張青輕聲道:“就像家里的爐子火墻,不過是用電帶的,出熱風。”
九五年即便是江京市這樣的大城市,其實空調也不是常見的,增容費都足以讓大部分人家而卻步,而想要增容,也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孫月荷聞言,忙道:“那我還是去換一薄些的吧。”
齊娟道:“可以穿襖,里面套,去了了襖就行。”
孫月荷連連應是,這次就快了很多,換上了家常干凈裳,一行人乘公車去了漢正街,明日酒吧。
……
“大姐你好,歡迎來做客。我是齊娟的父親,張青是個很好的孩子,很懂事,我們喜歡他。”
齊平聽齊娟介紹后,很正式的去握手,微笑道。
齊平是真正見過大世面的,這些年愈發返璞歸真,上不見毫架子。
孫月荷不知他的份,忙問好,又道:“大兄弟,我羨慕你啊,你這閨,怕是比真正的公主還好!”
齊平哈哈一笑,道:“這我就不謙虛了,不過相比之下,張青更值得表揚。娟子,照顧好阿姨。”
說完又讓服務員準備了果、果盤和零食,送給他們吃。
酒吧舞臺上,正有人在唱歌,歌手后還有五個樂手伴奏。
臺下數套桌椅,大家坐著喝酒聊天,聽歌手唱的彩時,也會鼓掌。
客人們雖然不像齊娟說的那樣,很多退休老太太,但的確有上了年紀人。
不過很有人會打擾別人,這點和村里不一樣,村里哪怕不認識的坐在一起,周圍幾個桌子都能聊開……
“張青,去唱首歌!”
劉珊珊的狐貍尾終于出來了,笑道:“你近來都是喜事,尤其是你爸爸越來越健康了,阿姨也轉好了,你們家一定會越來越好。值此激人心的時候,你就沒寫上一首歌?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總不能……咳咳,你懂的。給阿姨唱一首,快點!”
齊娟就在旁邊看熱鬧,見張青看了過來,問道:“那幾本書你看完了,學的怎麼樣?反正我是學不下去,賓格、轉調、對位什麼的,看的讓人頭大。”
作曲絕不是靈一現想出一個旋律,哼出和弦就算功了。
作曲需要學習的知識面之深,超乎想象。
口水歌在音樂鄙視鏈的下端,就是因為音樂織簡單,幾個和弦來回搗騰,就了一首歌,其名曰朗朗上口。
而真正經得起歲月洗禮的金曲,通常都是織復雜嚴謹,聲部層層遞進的作品。
這里面涉及到許多類似于英語寫作中語法要求一樣的規則。
華法師批評消愁作曲有問題,倒也不完全是信口開河嫉賢妒能。
張青笑了笑道:“學了些,覺得有意思。”
齊娟聞言氣的想打人,點頭道:“有意思是吧?有意思就去唱一個,唱的好了也能幫我們家拉攏拉攏客人。”
孫月荷則擔憂的看著自家兒子,道:“青子,你真會唱?”擔心他出丑。
劉珊珊急的催:“要不就把你寫給娟子的歌兒再唱一遍!”
齊娟不多話了,直接去吧臺,問齊平要了吉他回來,塞進張青手中。
張青握著琴柄,笑了笑,齊娟往舞臺上打了個手勢,指了指張青,歌手也是妙人,最后一句歌詞“讓我們……”后面直接改“歡迎青仔!”
本來各自聊天聽音樂的客人們,注意力紛紛轉過來,素質的確比較高,還有鼓掌的。
孫月荷見狀,一下張起來,怕兒子丟臉。
又疑,咋還改名兒了呢?
好在,張青微笑著拿著吉他走上臺去,調整了下話筒,道:“自學了些作曲,不知天高地厚寫了首歌,獻丑了。”
客人們都很大度,還有人鼓掌鼓勵。
張青頓了頓,卻又開口道:“這首歌,獻給我的母親,是世上最好的媽媽。也獻給,天下所有的媽媽。”
說罷,也不等還沒唱已經開始紅了眼的孫月荷和客人們鼓掌,他就開口唱了起來:
媽媽月之下
靜靜地我想你了
靜靜淌在里的牽掛
媽媽你的懷抱
我一生的襁褓
有你曬過的服味道
媽媽月亮之下
有了你我才有家
酒吧昏黃懷舊的燈下,張青抱著一把吉他,低頭輕淺唱著。
這一幕,映在齊娟的眼中,也化進了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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