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案發現場的目擊者,游安和菲娜和其他來參與慶祝會的賓客一樣,都需要接警方的分批詢問。
為了照顧一些了驚嚇,惶惶不安的富家子弟們,酒店負責人在徵得警方同意后,為所有人都送上了溫暖的長絨薄毯和溫度適宜的茶水。
游安隨意地搭著毯子,目不著痕跡地掃過人群。想到了那場車禍事故,或許今天這起案件,也會被定義為一場[意外事故]。
當所有人陸陸續續做完筆錄被準許離開時,已經是深夜了。
公共通早已停運,游安只好忍痛了一輛懸浮車送回家。
付完車費,游安看著卡上可憐的餘額,找到一份合適工作的心變得愈發迫切。
游安躺在出租屋的架子床上,看著變發黃的天花板出神。
斯科拉星獄的獄警一職,真是越來越神了。
超出預期的候選人,慘遭橫禍的勝出者……
游安搖搖頭,翻了一個,把臉埋進枕頭裏。
,往往意味著麻煩的開始。秉承著小明的爺爺活到九十歲就是因為不管閑事的優秀品格,游安把腦子裏的紛雜思緒甩到一邊,陷了夢鄉。
「滴滴滴——」
游安迷迷糊糊接通了電話,「您好?」
「請問是游安士嗎,恭喜您功被斯科拉星獄錄取,正式的錄取通知已經發送至您的個人終端……」
游安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等等,我昨天看到了斯科拉星獄的錄取結果公示,錄取人是——」
「是的,但是那位錄取人因為意外無法到崗,所以您為了下一順位錄取人。」
直到掛斷通話,游安還有一恍惚。
立刻打開個人終端的收信箱,一封未讀的錄取郵件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游安點開信件,飛快瀏覽。
郵件最下方,是確認是否接錄取的確認函件。
游安的手指在確認和拒絕兩個按鍵之間來回遊移。
「確認,我將得到一個福利待遇都滿足要求的工作,但是同時有很大可能捲不必要的麻煩事件中。」
「拒絕,意味著我要繼續在求職季苦苦掙扎,並且不一定找到和斯科拉星獄條件同樣優秀的崗位。」
游安再次看了一遍斯科拉星獄開出的條件,「每月薪資10000星幣,包吃包住,十險二金,每年據績效評級發放獎金,退休后也將有帝國公務員的所有福利待遇……」
「叮——」
一條新信息彈出,是這個月的賬單提醒。
大學的助學貸款、欠繳的房租和水電單……零零碎碎加起來,一共7358.33星幣。
游安看了一眼下周即可職的錄取通知,以及每月月中發放當月薪資的說明,不再猶豫,點擊屏幕下方的[確認]按鈕。
這是一個明的周一。
游安拖著一個小行李箱,拿著報道文件走出了這間狹小的出租屋。
屋子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房間完全恢復了住前的模樣。
游安把房間鑰匙放進門口的信箱裏,轉離去。
「微笑和友善的面容能幫助職場新人儘快融新的環境……」游安默念著這句話,坐上前往斯科拉星獄的線路。
行李箱的夾層里,一本嶄新的《職場新人生存法則》靜靜地躺在那裏,書頁上著一枚亮橙的圓形標籤——促銷書籍,1.99星幣。
游安到達斯科拉星獄時,距離約定的報道時間還有10分鐘。
「你就是今天報道的新人?」後傳來一個啞的聲音。
游安愣了一下,趕轉點點頭,「是我,我游安,是剛分配過來的……」
「行了,跟我來吧。」這名獄警不耐煩地打斷了的話,焦躁地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向上口袋卻又半途收回了手。
斯科拉星獄部和外面就像兩個世界。
高強度金屬板圍的狹長走廊里,沒有,沒有微風,冷的氣息在狹窄的通道里瀰漫,放眼去,滿目都是冰冷的暗灰調,給人一種抑的覺。
在這裏,讓人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
游安只能聽見帶路的獄警和自己一前一後的腳步聲,周圍安靜得彷彿再沒有其他活。
他們走到一個電梯前,那名獄警魯得敲了一下下行按鈕。
幾分鐘后,金屬電梯晃晃悠悠地上來了,金屬門緩緩打開。
游安跟著這名獄警走進電梯,聞到一消毒的味道,裏面彷彿還夾雜著一淡淡的腥氣。
游安連眉都沒有皺一下,淡然地將目移到電梯壁上,上面有1層到負10層的按鍵。
獄警刷了一下工作牌,按下負1層。
電梯猛地晃了一下,游安下意識地想扶住電梯壁保持平衡,卻被鼻間若有若無的腥味提醒,迅速收回了手。
「叮——」負1層到了,電梯門再次打開。
游安跟著獄警走出電梯,來到一間小小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沒有窗戶,只有一盞頂燈,散發著慘白的線。
一桌一椅,一張摺疊床,一個檔案櫃,除此之外,再無他。
「這就是你辦公的地方,這一層的犯人都歸你管,出了事由你負責。有急況按牆上的紅按鈕,桌上有新人手冊,你該知道的東西都在上面。」
簡單利落地代完,獄警就轉離去。
游安在簡陋的木桌前坐下,翻開那本新人手冊。
【第一條一級獄警只允許在規定轄區活,止擅自進其他區域。】
「要不是這工作牌,還以為我是犯人呢。」
游安看了一眼桌上的工牌,上面印著的照片,一雙淺灰的眸子冷淡而疏離。
【第二條每天巡視管轄區域三次,發現異常必須立刻報告。】
【第三條夜間除了正常巡視工作,不得外出。】
……
【第一百條據管轄區域治安況進行年度考評,得到A級評分的優秀獄警將獲得晉陞資格和年終獎金。】
游安的目在年終獎金上停頓了一瞬,翻到下一頁的評分標準——
A級:管轄區在一年未發生暴,無犯人非自然死亡,無犯人違反監獄管理條例……
游安默默合上了手冊,太嚴苛了,指所有犯人乖乖聽話,就像不讓貓腥,做夢都不可能。
就在游安站起,打算去看看檔案櫃里的文件時,地面突然開始震,頂燈搖晃,白晃晃的燈開始一閃一閃,刺得人眼睛發疼。
牆上的廣播口發出刺耳的滋滋聲,斷斷續續的聲音那裏傳來。
「負2層……犯人覺醒,所有……三級獄警,前來支援……」
「啪——」屋子的頂燈倏然熄滅,整個房間都被黑暗籠罩。
游安扶著桌子等了十幾分鐘,震的地面才漸漸平穩下來,木質桌面上積了一層天花板上抖落的薄灰和碎屑,讓人鼻子發。
值班室的門被猛然推開,走廊上的燈照進屋子。
早上帶路的獄警出現在門口,「你沒事吧?」
游安輕咳了兩聲,忍住嗓子的意,「我沒事。」
「沒想到關在負2層的普通犯人會意外覺醒,等把人轉移到地下50層就好了。」
「覺醒?」游安的眼中閃過一茫然。
這名獄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忘了跟你說,星獄地下50-99層跟我們上面49層是分開管理的,我們這裏關押的都是普通人,底下的是異族……」
游安怔了一下,異族?這就是斯科拉星獄的特殊之嗎?
異族是一群被帝國隔離在普通民眾之外的人。
一些異族在誕生時,就會伴隨著某些特殊的能力,如果這些能力被評定為可能對社會造危害,他們就會被帝國治安統一帶走。
還有一些異族可能是在做了幾十年普通人之後才會突然覺醒,顯出藏脈中的能力。
不過跟上百億帝國人口相比,異族人數大概只有幾萬,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可能不會遇到一個異族。
獄警看到游安怔愣的面孔,不安道,「你別擔心,今天這種況只是意外,你只要不跑,不會到異族的。」
游安笑了笑,並不害怕到異族,只是希能在這裏安安穩穩干到退休。
「這個屋子的燈有些年頭了,我一會兒讓人來修,你可以出來等一會兒。」
「好的,謝謝。」游安走出了值班室。
這名獄警說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游安靠在門口的牆面上,就著走廊的燈漫不經心地翻著那本新人手冊。
一陣輕而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響起,游安抬頭去,只見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逆走來。
「您好,請問是游警嗎?」
游安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人影,一灰的監獄制式服,手裏提著一個方方正正的工箱,英俊的臉龐在帽子的影下顯得影影綽綽,沒有的臉頰著久不見的蒼白。
「是我,」游安從牆壁上支起子,「你是來修頂燈的?」
「是,我謝淵,是新調來的協警。」
謝淵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游警,以後請多指教。」
作者有話說:
社畜小游的上班第一天,本文又名《小游升職記》(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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