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枝養鵝日常》
2020.5.30,星期六,天氣晴
5月只剩最后兩天了,又是寶貝鵝子沒有任何消息和通告的一個月。
崽崽這麼乖這麼帥,為什麼沒有人看到他t^t
人的世界太殘酷了,不過鵝子不要怕,媽媽會一直守護你!
ps:六一兒節給寶貝鵝子的禮準備好了,傍晚寄出,名單如下。
《夏日養生小須知》手賬本*1
維生素b、維生素c、維生素e大禮盒*1
養生綠茶(清熱解毒、生津止、防輻、抗氧化,夏日必備,希崽崽能乖乖按手寫說明書喝t^t)
……
“嗡嗡。”
伏在書桌前認真記錄的孩抬頭,長發落下窄肩,清秀安靜的鵝蛋臉出來。看向桌角的手機。
一條新信息。
顧念合上深褐本,不等把本子收進屜里放好,手機已經從信息切了來電。
“林南天”的催命魔咒。
顧念嘆了口氣,把本子放到桌子左上角,轉拿起手機,聲音輕得發懶:“喂。”
“你怎麼還沒到?”
“不是還有,”顧念歪過頭看了看,“半小時麼。”
對面磨牙:“這可是相親,你當是卡點來上課?”
“……”顧念趴到書桌上,側臉被起一點蔫的弧度,“知道了,就來。”
寫好的節日賀卡被顧念小心擺在手賬本的封盒上,從柜里隨便拎出條碎花,換上就出了臥室門。
客廳里,同編劇小組的江曉晴和秦園園腦袋湊在一起,正聊得熱鬧。
“噫,顧念你要去相親了嗎?”江曉晴抬頭問。
“嗯,傍晚要寄的——”
“知道啦,給你寶貝鵝子寄的禮嘛,那兩個大盒子是吧?”
“還有書桌上的手賬本和賀卡。”
“好好。”
顧念放了心,蔫垂著的眼皮總算撐神,角也翹起個小小的弧度。走去玄關,坐到鞋凳上換鞋。
剛換好一只,客廳里傳來江曉晴咬牙切齒的聲音:“那我們讓顧念判斷!”
“?”
沒幾秒,兩個人沖到面前:“顧念你說,是你的話,駱家那兩個爺你站哪個?”
顧念提著鞋,茫然:“什麼駱家,什麼爺。”
江曉晴呆滯轉頭:“連駱家都不知道,你是住在山頂嗎?”
秦園園小聲提醒:“我前段時間跟你說過的,我寫豪門劇本的時候會參考的那個k市豪門駱家。”
“哦,好像有點印象了,”顧念不在意地彎下腰,穿上另一只鞋,“他們怎麼了。”
“啊!你真是!”
江曉晴坐到顧念的鞋凳旁:“之前一直傳他們兄弟鬩墻,結果是兄弟倆都不想繼承家業,正在暗地里斗智!”
“所以?”
對著顧念一副“關我啥事”的憊懶模樣,江曉晴挫敗抹臉,喪氣道:“我和園園在誰能贏的問題上發生了分歧,你給我們裁判一下。”
顧念轉向秦園園。
秦園園:“我站小爺駱湛,k大年班天才,ai領域新銳,而且帥。”
江曉晴表堅毅:“我站那位神的駱家大爺。神是一個男人最大的魅力!”
“?”
江曉晴正經不過三秒,鬧騰著滾進顧念懷里:“那群還沒見過大爺的廬山真面目,但是能在駱家坐穩長孫的位置,怎麼可能普通得了!越神越牛,劇本里都是這麼寫的!”
秦園園打擊:“你劇本看多了。”
“哼!駱家老爺子都說過,說他有城府!”
“原話是說他生涼薄、心思深沉、無無求,這不算好評價。”
“不管!”
顧念在兩人爭執的背景音里不為所,穿好鞋,起,隨口道:“真無無求,那不該出家麼。”
“咦,你怎麼知道?”
顧念回眸。
江曉晴哭喪下臉:“他們也說大爺不江山不人,就是一心出家。”
顧念:“……”
顧念拍拍肩膀:“節哀。”
顧念轉就要走,卻被江曉晴拉住了:“等等,你還沒說你支持誰呢!”
“嗯,”顧念思考了下,“我站駱修。”
江曉晴一懵:“駱修又是誰?”
顧念一直表淡淡的臉上浮起老母親的悲傷:“同姓不同命,是我那個可憐的寶貝鵝子。”
江曉晴這才想起來:“啊,就那個連x度百科都沒有的180線……”
顧念:“?”
死亡凝視.jpg
江曉晴驚覺自己踩到了顧念的雷區,連忙捂住。
顧念也知道江曉晴說的是事實,蔫了神,沒什麼表地往外走:“我去相親了,給我鵝子的禮別忘。”
“保證完任務!”
顧念出門后不久,x郵遞員就上門來取件了。
在秤上過重量,郵遞員按著兩只養生品大盒子:“就這些了是嗎?”
“對……等等,”江曉晴一拍腦門,“差點把本子和賀卡忘了。”
連忙轉跑去顧念臥室,剛邁進門,江曉晴就先看見了掉在地上的賀卡。
彎腰撿起:“咦,被風吹下來了嗎?那本子……”視線在桌面掃過,落到左上角深褐的包本上。
江曉晴眼睛一亮,拿起本子,很有信心地拍了拍。
“一定就是你了!”
·
夏天的晴好像總不過三秒。
大片的烏云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爬到城市的上空,顧念這邊剛坐上車,外面就噼里啪啦地砸下雨來。
雨滴落到地面,濺開圓形的痕。車窗外被染一個霧蒙蒙,怪陸離的世界。
車里的廣播不知道調在哪個頻道,有個低得哀傷的聲在清唱。
顧念困得厲害,靠在車窗上。那些歌詞就從的左耳鉆進去,又從右耳跑出來。
【……】
【你既佛,何不渡我?】
【紅塵如夢,恨皆負,千年不過一場蹉跎】
【……】
【青燈下,古佛說】
【終是一場空了】
歌曲收在尾音,司機姐姐似乎聽得意猶未盡,主跟顧念搭話:“小姑娘,你聽過這首歌嗎?”
顧念下個呵欠,睜開睡意的眼,“聽過。”
“也是啊,《渡我》畢竟是前兩年的網絡金曲之首,恐怕沒人沒聽過。”
“嗯。”
“我當初就最喜歡這首歌,它的作者和原唱是[盲枝]吧?聽說這首歌火遍大江南北的時候,作者還不到20歲,你說后來怎麼就退圈了呢?”
忍到最后還是沒忍住,顧念淚眼朦朧地打了個大大的呵欠,隨口接:“可能出什麼事了吧。”
司機愣了下,皺眉:“你這小姑娘說話真是,怎麼出事了?盲枝有名氣有才華,肯定只是換了個名,在別的地方大紅大紫呢!”
“……”
不。
還有可能是個名不見經傳、日常趕劇本趕到凌晨4點的悲慘小編劇。
顧念咽下第三個呵欠,順便把這個殘酷的事實咽了回去。
出租車把送到星月酒店。下車后,顧念撐開包里備著的傘,踩著方磚上一個又一個的小水洼,朝酒店門廊走去。
在門廊收起傘時,外面的雨也基本停了。
對著這片仿佛就是想跟開個玩笑的天,顧念木著臉抬了抬頭,沒表地問。
“你是想勸我別來是嗎?”
“你以為我想來。”
“母命難違你懂嗎?”
“算了你沒有媽媽你不懂。”
“說到媽媽,希寶貝鵝子今天出門記得帶傘。”
在旁邊帥哥安保“長得這麼漂亮可惜腦子壞了”的憾眼神里,顧念認命轉,進了酒店。
的閨兼母親欽定相親形象大使林南天,此刻正等在大堂的沙發區,表肅穆地刷手機。
顧念走近了,從后面趴過去:“看什麼?”
林南天被嚇了一跳,但沒顧得責怪,手把人勾過來:“你們編劇小組前段時間趕的那個劇本,是不是《有妖》?”
“嗯。”
“那這個搶了你們劇本的狗屁編劇[青燈下]又是誰?”
“?”
顧念靠過去一看,林南天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則娛樂圈八卦相關的新聞報道,標題立得很是吸睛:
【疑似盲枝大大風格,新晉編劇卓亦萱(現筆名[青燈下])帶著的新劇《有妖》殺回來啦!】
對著標題的開頭,顧念表高深數秒,很快就恢復到來時沒睡醒的模樣。靠進沙發里:“好像是《有妖》導演組的欽定掛名編劇。”
“那不是你們的劇本嗎?”
“我們這種沒名氣沒背景的小編劇,能拿到劇集的全款不錯了,不指冠名。”
“可你們寫出來的劇本,憑什麼歸給!”
“憑人家背靠大樹好乘涼?”顧念打呵欠,“還有‘疑似盲枝’的標簽在,總有人想捧。”
“?是個屁的盲枝!就憑筆名[青燈下]合了《渡我》最后一句歌詞、然后一通水軍營銷稿?蹭熱度的心還能再明顯點嗎??”
“都信了。”
“信了的都是假!”
義憤填膺的林南天幾乎要把七八公分的高跟鞋踩進地瓷里了。某個間隙,余瞄到懶窩在沙發里的顧念,火氣蹭地一下躥起來。
林南天撲過去,按住顧念的肩:“你給我老實代,那個寫《渡我》的盲枝是不是就是你——”
“啊。”顧念突然睜眼。
林南天驚:“怎麼了?”
“再不上樓,”顧念指向大堂落地鐘,無辜看林南天,“相親就真的要遲到了。”
“日!差點把正事忘了!”
“……”
林南天一秒從沙發上彈起,拎住在轉后立刻蔫回去的顧念,奔向電梯間。
星月酒店26層,西餐廳。
一看這窗明幾凈、穿燕尾服的男侍應生比客人都多的場面,顧念就知道又讓林南天破費了。
但林南天不在乎,豪邁地擺擺手:“沒事,我家暴發戶啊。”
“……”
林南天這氣質,從小穩到大,全班男生一慫了就管哥。
顧念不。
慫了一般喊爸爸。
神上的“父”倆在侍應生的指引下,到餐廳靠窗的一桌落座。
林南天皺眉:“人呢?”
侍應生彎腰:“那位先生去洗手間了。”
林南天松了眉頭:“好吧。”
餐廳里客人不多。
們所在的隔斷空間里,只有后那桌是有人的。
隔著幾米,薄薄的紗幔松散垂著,兩個男人并肩而坐的影約可見。偏偏他們對面沒有人,使得那場面格外詭異。
觀察是顧念作為編劇的職業習慣。
這次也不例外。
唯一例外的是,這一次看著看著,顧念就有點迷了。那雙蔫垂著的眼角一點點拎起來,小鹿眼也慢慢活泛。
到某一秒,顧念像喝飽了雨水的樹葉子,抖著靈勁兒轉回來,興地問林南天:“我看后面那個人的背影,怎麼那麼像我寶貝鵝子,我們先過去看看?”
林南天頭都沒回,一把摁住這個提起鵝子就像打開電源開關的:“你想兒子想出幻覺了。”
顧念嚴肅:“真的很像。”
林南天:“如果你兒子能在這兒吃飯,那他還會是個窮困潦倒的180線小藝人?”
顧念:“…………”
顧念驚醒。
說得太有道理了嗚嗚嗚瑪德。
作者有話要說:·
顧念:我鵝子,窮困潦倒,沒消息沒通告,還180線,太可憐了嗚嗚嗚
駱修:嗯。
午夜時分,江年總是驚醒。 和自己的啞妻離婚以後,他以為自己恨她,可失去她的幾個月裏,總是想起她離開前對他做的手勢。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一個碰巧懂啞語的人,那人告訴他。 “這個手勢是說,我愛你,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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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難得的周末,又趕上陽光明媚。從來耐不住寂寞的林未背上小巧的單肩包,往市圖書館走去,準備趁這個休息的機會好好找幾本書看看,也算是一種較為高雅的消遣。 走到圖書館門口,刷了卡進門,視線就被一個身著海軍軍服的人吸引走了。那人身姿挺拔,身形高大,就連翻閱書籍的時候脊背都是挺得直直的,皮膚有些黑,這是軍人的一貫特色。 其實林未對軍人有一些恐懼感,遇見了也總是繞道而行,躲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