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足30%的小天使請三天後再查看,請諒解。說是試鏡,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來走個過場。
這部電影由影后蘇莉投資並擔任製片,蘇莉早前就對外放話說,要拍一部不流於俗套的青春片。
不流於俗套這一點,嚴暖既不當真也不期待,畢竟原著就是劈墮胎三部曲。
如果主墮胎之後,不是黯然神傷出國留學,而是在學校掛橫幅罵渣男小三再潑個硫酸,嚴暖覺得這部片子還能拯救一下。
只可惜,資本家虛偽,沒人願意掏錢拍這種反映現實社會人真實面貌的神作。
離試鏡只剩一刻鐘的時候,才懶洋洋地下了保姆車,往休息室走。
剛進門,就有人殷勤地為引座,助理桃子也恰巧買咖啡回來。
嚴暖接過咖啡,淺啜一口。
焦糖的甜膩在舌尖打轉,皺起眉頭,「怎麼不是式?」
桃子撇了撇,「沒有式了……」
桃子的話音未落,門口又是一陣。嚴暖無意理會,只放下咖啡,對桃子說了句,「我要的是式。」
語氣有些冷淡,也有上位者不容反駁的堅定。
桃子再次撇,口頭頗為不願地應了聲「好」,子卻毫沒有要的意思,彷彿是在等嚴暖說一句:這次算了。
只可惜嚴暖未再開口,這才慢吞吞地往外挪步。
桃子甫一出門,引起剛剛那陣的人踩著恨天高已經走到嚴暖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看好戲的樣子,「剛剛是在教訓助理?」
嚴暖坐在椅上,不搭話也不起,只隨手翻閱著雜誌,一派悠閑。
在一眾新人面前被徹底無視的周千惠有些抹不開面子,放聲音再次開口,「新來的助理吧?不懂事就好好教,犯不著發這麼大的火。」
挽尊加抹黑,這一手周千惠倒是使得好。
嚴暖合上雜誌,抬頭看,眼裏一片迷茫,似是剛剛無理的忽視沒有存在過。
「千惠姐,你來試鏡?試孟依依嗎?」
的聲音溫溫,似是認真關切,可周千惠被這麼一問,有些語塞。
嚴暖又彎笑道,「千惠姐,你試孟依依一定沒問題的,形象氣質都很符合呀,對了,我來試常悅,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合作了。」
說完,低頭看時間,復而笑眼彎彎地著周千惠,「到點了,千惠姐,我先去試鏡了,劇組見。」
嚴暖起,眼尾末梢掃過周千惠那張晴不定的臉,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似是輕蔑。
角落裏三三兩兩站著來試小角的新人,大家目送著嚴暖離開休息室,心裏紛紛嘆:氣質真好,那脖子那鎖骨那臉蛋!小仙果然就是小仙,真好看。
周千惠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當著一眾新人,也沒心思做什麼表管理了,臉頗為難看。
等嚴暖徹底走出視線範圍,新人們才回過神,知道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表面上都默契地安靜如,心裏卻是不由得默默腦補了一場小花明爭暗鬥的大戲。
在這兒的人都知道,一號常悅早定了嚴暖,試鏡不過是走過場。
偏生製片方打出了「公平選角」的名號,還邀請了好幾個小花來試常悅一角。
有點兒門道的都知道人選已經定,卻也不會在明面上與蘇莉過不去,便紛紛婉拒了,只有周千惠不識趣,還要來湊這個熱鬧。
而嚴暖明知來試常悅,非要說是來試苦二孟依依,還說形象氣質很符合,這不是在諷刺前段時間被富二代男票甩了的事嗎?
新人們心裏有些看笑話的意思,也有些唏噓。
娛樂圈果真是風雲變幻只在瞬息。
今時不同往日,若說前兩年嚴暖周千惠還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到現在,周千惠已經落了嚴暖不止一個梯隊。
現如今提起四小花旦,誰不先提嚴暖?
況且嚴暖男票比周千惠也不知道靠譜多倍,聽說都快結婚了。
小萌新暗自羨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嚴暖一樣好命。
***
午時風帶著熱氣,微微吹耳側碎發。
嚴暖試鏡出來,從桃子手裏接過式,微瞇起眼,看保姆車由遠及近,穩穩噹噹停在面前。
阿星探出頭,「姐,桃子,上來吧。」
嚴暖還未,桃子就先一步坐上了副駕,撥空調扇片,裏還在不停抱怨,「這才五月份,怎麼就這麼熱了。」
阿星轉頭看,言又止,見嚴暖還站在原地,忙下車,給嚴暖開車門。
阿星:「姐,快上車。」
嚴暖朝阿星遞了個眼神,這才緩緩鑽進車裏。
***
帝都的路況越來越差了,沒開出多遠,就堵進了大部隊。
阿星看了眼後視鏡,嚴暖沒睡,便隨口起了話頭,「剛剛試鏡沒什麼問題吧?」
桃子接話倒接得快,」能有什麼問題,不過那個周千惠也來試常悅了。「
周千惠啊。
聽到這個名字,阿星瞇起眼,沒再說話。
不過心裏卻想著:今天周千惠沒吃憋吧。
再了解嚴暖不過,周千惠當初做了那麼多不上道的事,今時今日不給來個孽力回饋才怪。
前面隊伍挪似是遙遙無期。
桃子等得有些不耐,又問,「對了,我們這是去哪兒啊?我忘了今天的行程了。」
阿星正想告訴,嚴暖就開口反問,「你是助理嗎,我沒給你發工資?」
聽出了嚴暖語氣里的冷淡和不耐,桃子臉有些不好看,不敢看後視鏡里嚴暖的神,只小聲回了句,「行程表在穗姐那兒……」
又搬出閆穗。
阿星在心裏為默默上香。
果然,嚴暖下一秒就發作了,「下去。」
桃子沒聽懂嚴暖在說什麼,傻愣著看阿星。
阿星斜了斜眼,看向門把。
桃子仍是反應不過來,看著門把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懂了。有些不可置信,「嚴暖姐……不至於吧。」
嚴暖輕輕蹙眉,已是不耐。
阿星秒懂,麻溜地下車開了副駕駛的門,也不同,只讓桃子快下來。
桃子終於被轟下車了。
嚴暖覺得耳邊清凈許多。
可阿星略微有些擔憂,「姐,真把扔那兒嗎?」
嚴暖漫不經心地了頭髮,「不是很能嗎,走幾步路算什麼。」
「我不是擔心走不了路,我是擔心會到說。」
嚴暖輕哂,「你以為我忍,就會乖乖閉?天天擱我眼前指點江山,我不讓多走兩步路會會什麼實事求是腳踏實地,怕是連馬克思主義哲學觀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阿星默默在心裏給桃子點了蠟,倒也不再勸。反正經紀約也馬上到頭了,除了,嚴暖連閆穗這個經紀人都不會要,的確是沒必要去忍一個仗著帶關係分分鐘能日天日地的小助理。
堵過三環一段,前頭的路變得順暢。
阿星看了眼時間,「姐,到那兒估計要遲到了。」
「沒事。」
嚴暖看著窗外,若無其事地應道。
不過是首映觀禮,遲個十來分鐘也沒什麼大事。
再說了,若不是想著好聚好散,賣公司一個面子,這種全片只有一個鏡頭的電影首映本就不會去。
***
嚴暖到達首映觀禮的放映廳時,電影已經放到出場那個片段。
穿一襲白雪紡長站在海邊,海風吹一頭烏黑長發,清晨溫,海水泛起一片靈金,搖搖晃晃漫過白皙的腳踝。
在電影鏡頭考驗下,嚴暖的仍是通冰白,沒有瑕疵。
垂眼,睫長長,分明,地掩住眼底緒,就連聲音也很輕,短短五個字讓人心頭一——
「我們分手吧。」
說完這句話,鏡頭給了的側臉五秒特寫,而後切到男主視角,最後慢慢拉遠全景,為一片模糊的回憶。
這是在這部電影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出現。
特別出演男主的前友,大部分時間活在男主的記憶與描述里,海邊分手是唯一一場戲。
細細算來,類似這般初、白月的角,演過十來個了。
嚴暖靜靜站在角落裏,直到看完這一段,才坐回自己位置。
落座后,向屏幕,神恬淡,表面上是在繼續欣賞男主的對手戲,心裏卻想著:這劇別的不行,燈師和服化倒還有點水平,值得加。
演技什麼的太玄學了,比較淺,就喜歡簡單暴的,恰好這部電影里,自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冒著仙氣。
不過,嚴暖向來只欣賞自己的盛世,對於男主,實在提不起興趣,況且這還是做作的片,看了一會兒,有點困。
可公眾場合昏昏睡的樣子被拍到,到底不大好,只能打起神,擺出認真觀影的模樣。
電影快要結束的時候,右邊空位有人落座。
嚴暖下意識偏頭,一隻骨架偏大的手進視野,拿起礦泉水瓶。
放映廳線昏暗,嚴暖用眼角餘打量對方。
這個男人…不,應該說這個男生有點好看啊。
他穿一件黑英文字母T恤,左手手腕戴一塊電子錶,手背約可見青管。
嚴暖看著他微仰起頭喝水,結上下滾,有些出神。
很奇怪,他的座位沒有名字,坐在這裏,大概不是了,看他大學生打扮的樣子,難道是哪個公司新簽的藝人嗎?
等回神時,男生已經喝完水,正打算把瓶子放回原位。他略略偏頭,嚴暖注意到,他的很淡,只是被水沾,泛了些許水。
好像下一秒對方就會回看,嚴暖很快便收回打量的目,默默盯著右手邊空了半截的礦泉水瓶。
可……總覺得哪裏不對。
的視線一轉,不經意間看到,男生右手邊分明還立著一瓶未開封的水。
而此時男生想用右手支頭,放下手肘前,顯然也發現了。
不期然,兩人四目相對。
他有淺淺的,的劉海,目卻是不和的冷淡。
在昏暗的屏幕微下,他整個人好像要與周黑暗融為一。
是男生先回視線,默不作聲地,將兩瓶水換了個位置,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是,那一瓶喝過一小口了呀。
嚴暖也默默轉了目,看向大屏幕。
電影正演到男主接吻,纏綿的,互咬瓣的吻。
明明也拍過很多場吻戲,不是小萌新了,可剛剛的間接KISS,卻讓一向覺得自己冷淡的嚴暖心裏掠過一陣類似害的緒。
最後幾分鐘觀影。
只記得右側男生偶爾的小作,還有淺淡的,像是芝士海鹽的味道,甜甜的,又有點咸。
整個工作室只運營一個人,團隊也都是自己挑的,如今約滿,要帶著工作室去新公司,自然得把掛靠在和耀下面的團隊合約一併簽走。
和耀也不是沒留過,今時今日,嚴暖這四小花旦的頭把椅可是坐得穩穩噹噹的,是一個人能帶來的資源就佔了和耀半壁江山。
來挖人的公司數不勝數,為老東家的和耀也是開出了極其優渥的條件希與續約。
可奈何嚴暖此次轉向悅傳,那是要去當未來老闆娘的,誰也攔不住。
而且,悅傳的規模非和耀可比,人家的對外簡介上寫著的是「中國大陸最知名度最影響力的綜合娛樂集團」,星璀璨,囂張且有資本。
和耀得罪不起悅,也得罪不起悅未來老闆娘嚴暖,能選擇的,也就只有好聚好散了。
***
此刻,別人眼裏即將嫁豪門的嚴暖拍完ALAN封面,就在後臺給的豪門未婚夫沈思耀打電話。
可電話打了好幾個,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輕蹙眉頭。
沈思耀這是什麼況,兩三天都沒個信,難道又和楊蕭奇出去玩了?
都快結婚了,這兩個人能不能低調兩天……
嚴暖了太,打算趁著今日有空,買點東西去探一下未來公公婆婆。
哪知剛離開ALAN,就接到一個來自雍城的陌生電話。
視線微凝,按下接聽。
「喂,嚴…暖嗎?」
「你是……」
電話那頭在聽到悉的聲音后心下安定,「噢,我是常安,換了個手機號碼,不好意思啊。」
嚴暖愣了一愣,「常隊?」
「對對,是我,是這樣嚴暖,那個案子啊,有眉目了。」
握住電話的手微微一。
那個案子,有眉目了?
「之前京里出了個人口拐賣的大案子啊,不是還跟那個什麼明星有關麼,一前一後查下來,揪出個大網,從上至下抓了個遍,咱們雍城也端出個窩點,抓了幾個本地人販子在局子裏呢。」
常安一邊煙一邊跟講話,這廂頓了頓,吸了一口,又繼續說,「其中有一個五十來歲了,這些年斷斷續續拐了十來口人,他錄口供一代,那可是從二十年前就代起,也是虧心事做多了,那些個孩子的樣子他個個記得清楚,我聽著他代的那個小娃娃,很有可能是嚴家那個,我……」
後面的話,嚴暖再沒聽清楚,的耳邊只迴響著常安那句:他代的那個小娃娃,很有可能是嚴家那個。
「嚴暖?喂?你還在聽嗎?」
電話那頭的常安自說自話半天,都沒聽到任何迴響,還以為有事沒在聽電話。
嚴暖終於被拉回神,「我在,常隊。」
「我今晚就回雍城,這件事,我們見面談吧,謝謝你。」
「哎,什麼謝不謝的,那行,等你回來我詳細跟你說說。」
掛斷電話,嚴暖直接跟阿星代,「把明天的時間空出來,行程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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