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一定是最安全的。你雖然不常出門,但難保晉城中有人認識你。一旦被人認出來,你會有危險,更會危及孩子。”更會危及康王爺的孩子,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香香嗯了一聲,又問:“如果……如果康王爺失敗了……”韓續微怔,香香問:“孩子怎麽辦?會累及我的家人嗎?”
韓續說:“不會,你畢竟隻是巽王爺的妾室,太子總不能誅自己兄弟的九族。”
香香長籲了一口氣,輕聲道:“那就好。”真慶幸自己隻是他的一個妾。
韓續見如釋重負的樣子,不由笑了:“高興什麽,如果巽王爺真的出了事,你家還能好啊?”
香香說:“以前家裏無依無靠,我們一家人也可以過得很好。隻要朝廷不牽累,我爹爹、我娘會安穩生活的。”
韓續微怔,隨後笑——誰又能說,這不是另一種寵辱不驚?
他說:“你有很好的父母。”
香香點頭,一說起父母,麵上的表都生了。
兩人正說著話,外麵突然傳來聲音。韓續一凜,趕到門口,著門往外看。隻見一列一列的兵,一戶一戶敲門:“開門開門,搜查欽命要犯!”
韓續立刻回,對香香說:“收拾東西,我們要立刻離開這裏。”
香香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就把來時穿的服包好。韓續火速將未的粥潑進後院的井裏。又隨時把兩隻丟進鍋裏。
往灶裏加了好幾耐燃的木頭。好在老徐走不多久,若有人進來,多半也隻會以為他家裏燉著。
然後香香也收拾好了,外麵已經有人在敲門。韓續環顧四周,再次掃除二人存在過的痕跡,拉著香香從後院躍牆而出。
香香跳不過去,韓續將抱上牆頭,待自己過去,再接過來。
酒坊的門似乎已經被撞開了,韓續來不及多想,將香香打橫一抱,專撿僻靜小巷。他對這一帶似乎很,每每遇險,總能功避開兵。
香香怕拖累他,隻得非常配合地呆在他懷裏。天氣很熱,他的汗珠滴落下來,砸在額間。香香拿了香帕,輕輕替他拭。
他似有些歉意:“雖然酒坊的酒窖或許可以躲藏,但是萬一被搜到,定會連累老徐。隻能勞夫人,見諒。”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酒坊的酒窖。但是如果有、哪怕一危險,就絕不能連累幫助自己的人。這是……慕容厲的軍隊,從始至終貫徹他的意誌。當家園付之戰火,我會以鮮頭顱拯救。當你於危難,我會手。來日若我落魄,我會遠走,而你,隻需沉默。
沒有牢不可破的軍規,卻有著鐵一般的道義。
有百姓看見二人經過,但當知兵追捕的是什麽人之後,無一例外的,他們保持了沉默。
兵在晉薊古道兩側一通收搜,一無所獲。老徐匆匆趕回家,就見家裏被翻了個七八糟。他大吃一驚,忙進門,見廚房裏燉著,人已經不在。
他忐忑地向四鄰打聽,鄰居們隻是說兵過來搜查,並沒有查獲什麽。老徐打開酒窖,裏麵並沒有人進去過。
他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
韓續抱著香香一路躲藏,時間過去了很久。久到都嗅到他上淡淡的汗味。將近中午的時候,韓續潛一戶農家,家裏沒人,廚房裏剩了兩個大菜包。他拿出來,遞給香香:“先吃點東西。”
香香接在手裏,抬眼看他,他微笑:“味道肯定不好,將就先吃些吧。出關就好了。”
香香把其中一個遞回他:“你也吃點。”
韓續沒接:“我再找找。”
香香咬了一口,那包子真是不好吃,皮厚,餡也沒什麽味道。但是在著肚子的人眼裏,還有什麽可挑的?
韓續正在房子裏翻箱倒櫃呢,冷不丁戶主人回來了!
香香簡直是尷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戶主人瞪著眼睛,正要怒喝,一見韓續,卻是愣了。韓續還在繼續翻呢,一副子相:“你家就沒別的吃的了?”
農夫哭笑不得,轉頭跟後的小媳婦說:“出去買點蔥油餅。”
韓續毫不以為恥:“快去快回,你和你相公兩個人的份就好!”
小媳婦很快出去了,韓續像在自己家一樣,又找出茶葉,給香香泡了茶。戶主人見了,說:“後院有羊下崽子。”香香還不明白是什麽意●
太子也納悶,他令人嚴盯這裏的馬場、驛站,卻沒想到韓續居然就這麽徒步關,還準備徒步出關!派人盯住陌生人吧,畢竟不是當地住戶,百姓不說,誰又能一眼看出誰是陌生人?
且直到現在也沒弄懂韓續這次去而複返是有什麽企圖!
一直到了半夜,萬籟俱靜。
夜空中突然升起煙火,有人強行衝關!這時候正是關卡兵力最薄弱、警惕最差的時候。來人很快衝破了關口,十幾匹馬奔騰而來。韓續從草叢中躍起,在馬匹跑近的時候,抱了香香,抓住一匹馬的疆繩,翻上馬。
黑暗中有人放箭,香香全繃,然而一直乖乖地趴在馬上,隻怕拖累韓續。
火把陸續高舉,線金線。星月之輝漸漸黯淡失。
香香坐在馬上,著馬背。韓續與同乘一騎,幾乎抱著力打馬,後弓箭嗖嗖,他刀,回擋箭。
然而這裏箭矢太多,他低聲問香香:“如果我下去,你能自己控馬嗎?”
香香都僵了,但仍抓住韁繩,小聲說:“能!”
韓續一笑,真是個勇敢的丫頭。他說:“趴低子,夾馬肚子,用力往前跑,要多快有多快。直到有人接應你為止。”
香香咬著,耳邊全是利箭呼嘯的聲音,連連點頭,上已經全是汗。韓續回擋住一支箭,驀然翻躍下馬背。
香香不敢回頭,其實想問韓續,他不會有危險吧?但是不敢問,知道自己才是韓續最大的弱點,隻要能夠不拖累他,願意毫不遲疑地聽從他的安排。
見過慕容厲騎馬,與他共乘過不次。這時候隻是學著慕容厲的模樣,打馬狂奔。關口像張著的怪,香香隻覺得眼睛、鼻子裏灌滿了風。
這是第一次自己騎馬,這樣的速度,稍有不慎就會從馬背上摔下去。五指抓住韁繩,連害怕都不敢。
要活著,回去。
韓續下馬,揮刀為擋住後麵的流箭,大量馬匹奔騰而過,他轉頭,確定香香已經衝出關口,這才一個翻,藏在一匹馬的馬腹之下,隨馬匹逃出晉薊古道的關卡。
香香趴在馬背上,每一骨頭都被顛簸得散碎開來一樣。長發紛,在夜風中張狂飛揚。的心都要跳出來。
黑暗中有人吹著奇怪的哨子,狂奔中的馬匹慢慢改變方向。原是關外馬場的人已經撤離,馬匹除了中箭死亡的,在聽見主人的哨聲之後,會尋舊地而去。
當馬終於停下來的時候,香香就看見馬下站著一個作胡人打扮的男子。香香迷,男子練地控馬,右臂微抬,香香隻覺得一輕,人已經被帶下了馬。
一驚,左右一顧,不見韓續,不免又有些不安。男子看出來了,拱手施禮,輕聲說:“巽王府二管家——冉雲舟,見過香夫人。”
香香呆住,冉雲舟微笑:“我敢打賭,管玨沒有跟您介紹過我。”
香香也笑了,倒是不似方才那樣張。
韓續被馬帶到馬場的時候,就見香香已經被人扶下了馬。他鬆了一口氣,香香卻睜大了眼睛:“你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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