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閉室出來,都沒給收拾打理的時間,梅謙直接被帶往所長辦公室。
而此時,里面六七個人正圍攏在電腦前,對著里面的監控記錄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聲也不曾停歇。
警張宇神凝重地晃著鼠標,視頻中梅謙出腳的幾個畫面被反復播放。
良久后,他沉著聲音:“誰能想到,看著文質彬彬的作家竟有這種手,梅謙絕對是危險人,所以……”他轉頭看向旁戴金眼鏡的中年人,勸道:“楊隊長,你們考古隊的提議我個人表示反對,梅謙想要逃跑,怕是也沒幾個人能攔住他,如果中間發生意外怎麼辦?你們雖然有軍方的保護,可對方若出其不意,很難保證你們的人安全。就算帶著戒,我也不放心。”
“可發掘工作陷停滯,我們這邊也著急啊。”那個楊隊長推了推眼鏡,面上閃過愁容:“進不去就無法知道里面文的損毀況,如果梅謙能夠提供幫助,進度肯定會快些。”
“我知道,上面既然批準肯定有考慮,但我保留意見。而且梅謙到現在都不承認自己盜掘過古墓,我估計……”張宇嘆氣搖頭,要再勸。
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報告”,看守所所長應了,鐵鏈聲響,梅謙踱了進來。
所長一番簡短介紹后,眾人依次落座。
只不過,梅謙遠遠坐在靠墻的板凳上,而其余人下則是的沙發,中間隔個茶幾和幾米距離,涇渭分明。
那楊隊長卻一直站著,等梅謙坐好,直奔主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原來他是東山戰國墓負責考古發掘的副隊長,上個月的地震,東山省興臨山中發現了一座古墓址,據勘測,該古墓應屬于春秋戰國時期。
但,地震暴出的只有規模驚人的陪葬坑,主墓到現在也無法確定。進度明顯被耽誤了。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梅先生既然對于這個古墓這麼悉,有沒有線索提供。”
不知不覺,楊隊長已經走到梅謙的前,彎腰遞過來一沓照片資料。
梅謙沉默,半晌后才拿在手中,卻看都沒看,而是仰頭正視對方:“你是怎麼認定我悉那座什麼戰國墓的,就因為發現了什麼‘尸蟞’?那你可問錯人了,我就是個臭寫書的,哪懂什麼古墓。”
“該古墓的位置,風景甚至陪葬室的布置,都與你小說中描述的一模一樣,你怎麼會不了解?”
“既然一模一樣,你們照著小說找啊?何必來問我。”梅謙有些討厭跟這種喜歡居高臨下說話的人流,太累。
“這個……些許差異還是有的,而且我們可以將你臨時帶進考古隊,這對你也是有好的啊,據你的貢獻會得到相應的減刑機會。”楊隊長用勸的語氣說道。
“抱歉,我目前只是犯罪嫌疑人,還不是罪犯,減刑對我有鳥用?”梅謙挑眉,他不信考古隊里沒有能人,就算真沒有,真正的盜墓賊他們還不好找嗎?不比來問自己簡單?既然人家都辦不到,他一個寫書的去了純屬白折騰。
而且找不到主墓還好,萬一找到了豈不更坐實了盜墓賊的份?吃力又不討好,傻子才去。
想到這里,他瞥了眼對面默不作聲的張宇,嚴肅道:“再強調一次,我不會倒斗盜墓堪輿風水,你們找我沒用。”
“梅謙,在這個陪葬坑我們發現了數個盜,而且之前又發生了地震,對于古墓的保護發掘刻不容緩,如果你能提供有用的線索,甚至親自幫我們找到古墓,這可是很大的功績,對你個人和我們考古局都是有利的,希你不要置氣,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楊隊長皺眉,聲音也跟著大了些。
梅謙將那沓資料重塞回給對方,然后低下頭,無論別人怎麼說,他只閉上眼睛,再不開口。
還是張宇警將旁人的請了出去,說要留下來勸勸。
“過來坐。”室只剩下張宇和那個瞪過梅謙的記錄員,他上前拉起梅謙,將他帶到沙發旁,等坐好又主遞了煙,點燃后,笑問:“最近過得怎麼樣?”
“還行,清凈。”梅謙有些貪婪地猛吸了一口,他煙癮不算大,可畢竟好幾天沒過,也怪想的。
“打人肯定要罰,這是規矩,誰也沒辦法。”張宇明顯知道他的境,給自己和同伴也點了煙,又道:“不過這次的機會不錯,我看你還是配合一下。”
“你看,我還不夠配合嗎?”梅謙抬起雙手,亮出手銬,也笑:“說實話,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沒自由,沒人權,食難吃規矩多,進出門得喊報告,難得放風能煙,一煙還得幾個人。管教問話,人家坐著我得蹲著,太沒尊嚴。”
梅謙將煙頭摁滅,長長嘆氣:“我現在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真心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可那個楊隊長要求的事做不到,或許你們可以強制拉我去指認現場,但我不是盜墓賊,是不會有結果的。”
張宇看他煙完了,又出一示意,見他點頭才遞過來點燃:“那我也不勸了,不過你這麼,既耗費我們的力,又浪費自己的時間,不如將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這邊快點辦案,你還能早點定罪,監獄可比這里要舒服多了。”
“在你們眼里我是個罪犯,但我相信自己會清清白白走出這個門。”梅謙撇:“換個角度想,這破地方起碼作息準時,食清淡,再過一陣,估計我熬夜時留下的那些壞病都能改好了。就這麼住著也好,反正我有時間,陪得起,你們辦案機關有錢,也賠得起。這是種難得的驗,也許出去后我會據自己的經歷寫本小說,《殺手日記》,到時你們就不會再把我抓進來了吧?”
張宇聞言一愣,驀地瞥了眼遠的電腦,再次笑起來:“那還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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