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字不隻是福運,也寓意國祚、皇位!”
“娘娘!”清撲通一聲跪下。
德妃流淚苦笑,“可現在什麽都沒了,本宮的兒子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阿哥所,死在了一幫廢手裏!”傷至極致,德妃狠狠地敲打著被麵,毫不顧及自己被刮斷的指甲,鮮淋淋的指尖。
“娘娘!娘娘!”清上去抓德妃的兩隻手,“娘娘,您節哀,您不要這樣,您還有四阿哥啊!”
“四阿哥?”德妃麵目僵,看著清,“四阿哥是誰的兒子?他長這麽大,本宮都沒有抱過他一次!他心裏隻有皇貴妃!本宮的六阿哥就是他害死的,就是他!”德妃推開清,大喊大鬧,最後一口氣窒在口,昏了過去。
“娘娘!”清爬到床邊,哭喊不應,“來人啊,宣太醫!”
正三所
蘇偉麵慘白,在西廳暫時休整時,王朝卿道“蘇公公,您看您的臉,這都三天了,您一眼不眨的怎麽行啊。”
蘇偉眨眨眼睛,眼前一片金星,王朝卿說得對,他快頂不住了,思量一下後,蘇偉道“你去下柴玉,一會兒你倆和我一起進去。”
“是,”王朝卿一躬,快步走了出去。
太醫的清晨會診,一樣是沒見任何療效,蘇偉在屋裏急的團團轉,這幫太醫明顯就是醫不夠,不敢下藥,也沒有法子緩解。無奈蘇偉對痢疾隻是一知半解,到底要怎麽治療,他同樣是一竅不通。
王朝卿和柴玉都換了服,給自己徹底清洗一番後進了四阿哥的臥房。結果一進屋,就見他們蘇公公打開窗子,接過蕭二格遞進來的食盒。
“蘇公公,這?”王朝卿一臉驚愕。
蘇偉比個噓的手勢,“這是我讓蕭二格給四阿哥熬得粥,那幫太醫為了應付主子,不讓四阿哥吃東西。可這麽下去四阿哥力都沒了,怎麽對抗病魔啊。”
“可,太醫說吃東西會損壞阿哥胃腸啊。”柴玉低聲音道。
蘇偉打開食盒,端出粥,“放心吧,這粥都是細米熬得,好消化。再說損壞胃腸總比沒命強吧,六阿哥的例子擺在那兒呢,咱們再聽這幫庸醫的,就是傻子了。”
柴玉和王朝卿四目相接,掙紮了半刻,一咬牙,反正四阿哥沒了他們也別想好,與其幹等著,還不如冒一把險。
柴玉上前微微墊起四阿哥的枕頭,讓蘇培盛一勺、一勺地給四阿哥喂粥。結果蘇偉不知怎地,眼前一黑,勺子一下掉進碗裏,眼疾手快的王朝卿一下扶住蘇偉,“蘇公公,你怎麽了?”
蘇偉強自穩住形,閉上眼睛讓這一陣眩暈過去,轉把碗遞給王朝卿,“你喂四阿哥吃,我得瞇一會兒。”
“好,”王朝卿忙接過碗,把蘇偉扶到牆角的塌子上。
“你們記著,千萬別走神。看著四阿哥有沒有想吐,有沒有發燒,半個時辰給四阿哥喂一次水,一個時辰給翻個,要是有事兒趕我。”
“知道了,我們曉得輕重,您快休息吧。”王朝卿把蘇偉按在榻子上,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那麽多規矩了,蘇偉是他們的主心骨,他要是倒下了,正三所就全完了。
蘇偉可能是真的累極了,團在榻子上不到半刻,就睡了過去。
皇貴妃的轎子急急地在石道上行進,浣月跟在轎邊,心裏糾結萬分。這麽多年來,皇貴妃苦心經營後宮,與各位妃嬪保持和睦,上恭敬太皇太後,下慈宮中下人。可這次真的要這麽明正大和太後對著幹嗎。兩位阿哥病了,皇貴妃已經提過要請老祖宗邊的醫,被太後給岔了過去。如今皇貴妃一聲不吭地直闖慈寧宮,不是明擺著打太後的臉嗎。想到這兒,浣月低聲音道,“娘娘,咱們還是去一趟慈仁宮吧,跟太後說一聲,總比這樣直接闖過去好啊。”
“你知道什麽?”皇貴妃沉著臉,“若是本宮正式地請示太後,卻被駁回,本宮就再沒理由來慈寧宮了,若是本宮堅持,那時就是抗旨!如今,本宮隻是順提過,太後也沒有明確表明態度,這時候本宮去慈寧宮論理上就沒有過錯!即便皇上要怪罪,也沒有正當理由。”
浣月點了點頭,“是奴婢考慮不周到。”
轎輦拐過乾清宮,一聲清冷的請安聲阻止了眾人的腳步,“庶妃赫舍裏氏給皇貴妃請安。”
皇貴妃瞥了一眼,“起來吧,本宮有急事,你不必多禮,退下吧。”
赫舍裏氏微微一笑,向前兩步,“敢問皇貴妃是否是要去慈寧宮見太皇太後?”
“本宮要去哪兒,需要告訴你嗎?”皇貴妃的聲音沉了下來。
“嬪妾不敢,”赫舍裏氏微微躬,“隻是嬪妾為宮嬪,得沐太皇太後恩德,不得不為老人家的盡心。聖上出巡,特意委托太後照顧太皇太後的,讓老人家安心靜養。嬪妾不知,皇貴妃突然前去慈寧宮,可有太後手諭?”
第31章一波三折
康熙二十四年
西六宮石路上
皇貴妃坐在高高的轎輦上,俯視著赫舍裏氏。赫舍裏氏微微笑著,靜等著皇貴妃的回答。
片刻後,皇貴妃暗暗沉下臉,手裏一串珠子啪地甩到赫舍裏氏的臉上,“大膽宮嬪,你不過一介庶妃,本宮的事由得你評頭論足!”
赫舍裏氏被打懵了,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
皇貴妃轉過頭,沉聲道“來人啊,給本宮把赫舍裏氏關進慎行司!”
“等等,”遠一個溫潤的聲音傳來,溫僖貴妃急急地走到皇貴妃的轎輦前行禮,“臣妾參加皇貴妃。”
皇貴妃看了溫僖貴妃一眼,聲音不善道“你又有什麽事?”
溫僖貴妃直起,微微低頭道,“娘娘息怒,赫舍裏氏冒犯娘娘,罪不容赦。可畢竟是聖上妃嬪,如果貿然押進慎行司,勢必驚六宮。如今四阿哥尚在病中,六阿哥又……娘娘已是分乏了,何必在這時多生枝節呢。依臣妾看,不如就讓臣妾先把赫舍裏氏帶回宮去看管,等這陣子過了,再由娘娘發落,娘娘意下如何?”
皇貴妃沉片刻,“你說的有理,把帶回去吧,沒有本宮的手諭,不準隨意出門。”
“是,”溫僖貴妃俯,轉示意兩個宮拉住赫舍裏氏。
赫舍裏氏此時才反應過來,掙紮道“你們不能抓我,憑什麽抓我,太皇太後欠安,我隻是盡一個宮嬪的本份。”
溫僖貴妃的宮見狀,揚手捂住了赫舍裏氏的。
皇貴妃瞥了一眼,冷聲道,“走吧。”
轎輦剛要起行,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太後有旨!”
慈仁宮的公公宣完太後的旨意就起告退了。跪在眾人後的赫舍裏氏冷笑一聲,“太後已經搬了懿旨,皇貴妃不是想公然抗旨吧。”
皇貴妃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溫僖貴妃向兩個宮使個眼,宮起將赫舍裏氏帶走。溫僖貴妃回向皇貴妃行禮,“娘娘請放心,臣妾一定看好。”
皇貴妃默然地點了點頭,轉上轎,“回宮!”
正三所
蘇偉躺在榻子上,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太醫來診脈時才醒了過來。
四阿哥的病還是不見好轉,雖然未見如六阿哥般的急惡化,但是一直這麽拖著也不是個事兒。幾個太醫挨個聞問切後,又聚到了外廳商討。^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蘇偉暗暗翻了個白眼,走到四阿哥床前。四阿哥此時醒著,雖然沒什麽力氣,但看到蘇偉還笑了笑,“你辮子都了,看起來像掛了個撣子。”
蘇偉也跟著笑笑,胡地理了理,心裏卻有些莫名的酸。
柴玉和王朝卿在旁邊看著,上默然不語,心裏卻有些了然,為什麽這麽多太監,偏就蘇公公得了四阿哥的喜歡。那樣一份純粹的忠心,他們幾個怕是一輩子也學不來。
蕭二格提著食盒小心翼翼地左右觀察,見沒人經過,輕輕敲起了窗戶。片刻後,窗戶被打開,一隻手接過了食盒。
完接,蕭二格趕忙撤退,卻沒有注意旁邊廊柱後一隻鬼鬼祟祟的腦袋。
中午吃完飯,四阿哥似乎神很多,也沒有閉眼睡覺,而是百無聊賴地盯著床頂。蘇偉怕四阿哥無聊,就跪在床邊拿著話本給四阿哥讀。
四阿哥偶爾接一兩句話,卻一直心不在焉。
“主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睡一會兒?”蘇偉放下書道。
四阿哥輕輕地搖搖頭,“我不累,就是擔心,不知道胤祚怎麽樣了。”
蘇偉一驚,思量了片刻道“這幾日各個院子都封了,奴才們也不清楚,左不過和主子一樣,在床上躺著。”
四阿哥癟癟,“會有人給胤祚喂粥嗎?胤祚最經不得,上課時桌子上都得擺兩盤點心,要是一天隻給他喝米湯的話,他一定會不了的。”
蘇偉咽了口吐沫,聲音有些虛,“有德妃娘娘派的大太監跟著呢,怎麽也不會讓六阿哥挨的,您就放心吧。”
四阿哥費勁地別過頭,“那幫大太監才不經用呢,怕被額娘責怪,讓胤祚鬧了一晚上肚子,眼看瞞不住了才不得不醫。如果不是他們耽誤了時間,胤祚也不會遭那麽多罪。”
蘇偉心裏一涼,他就說四阿哥到五所時六阿哥怎麽病得那麽嚴重,還以為是病發的急,原來是前一天晚上就有癥狀了。
四阿哥轉過頭,盯著帳子頂,“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他打水仗,我應該立馬拉他出來,給他烤火,看著他喝薑湯。額娘還囑咐我好好看著他,我還是讓他出事了……”四阿哥嘟囔著,聲音卻越來越低。
蘇偉察覺不對,站起一看,四阿哥臉蛋發紅,眼神虛浮,“主子?”蘇偉抬手四阿哥的額頭,一片滾燙,“王朝卿,太醫!四阿哥發燒了!”
四阿哥的溫度似乎升得很急,一會兒就雙頰通紅了。一幫太醫又是診脈,又是掀眼皮的檢查了一通。最後一個個皺著眉頭的你看我、我看你,就是誰也不出聲。蘇偉急得火燒眉,小孩子發燒最危險,一不小心燒壞了腦袋怎麽辦。
“章太醫,”蘇偉湊上前,“要怎麽退燒,您倒是說句話啊。”
章太醫歎了口氣,“四阿哥這況不好辦啊。一般退燒有三種方法,一個是通腑泄熱法,即用藥讓患者排便,以去除瘀毒和毒火。但四阿哥患的是痢疾,此法不可行。一個是揚湯止沸法,是用藥讓患者排汗散熱,但四阿哥此時虛弱,怕是不住大量出汗。還有一個是熱者寒之法,即用寒的藥使患者退熱,可這類藥頗傷……”
蘇偉閉上眼,強忍住出拳打人的衝,說了半天,就是他們也想不出辦法,難道就幹讓四阿哥這麽燒著?
章太醫回過頭,跟其他太醫道,“咱們再一起商量、商量,出個中的方子給四阿哥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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