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看著玄鶴淡淡笑道:“妾不知道王爺這是說什麼呢!”
玄鶴緩緩起走到了楚北檸的面前,沉聲問道:“你那個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本王倒是好奇得很!”
“本王還很奇怪的是,你既然三年前喜歡上了本王,為何轉頭又與別的男人顛鸞倒?就這麼不自?”
楚北檸手指攥了拳,真的很想再呼他一下。
可現在絕對不愿意說出來,玄鶴才是自己里那一口一個的夫。
如果是那樣,玄鶴必然會糾纏不清,而不喜歡他,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楚北檸挑著眉頭笑了出來:“王爺,妾也有一事不明。”
“王爺既然當初知道妾不清白了,為何不將妾休了?多簡單的事啊,對于這種人就該直接轟出府!”
梁王眸冰冷咬著牙道:“你倒是個不要臉的,本王還要臉呢!本王寧可你死了!”
楚北檸閉了閉眼,果然玄鶴為了自己的臉面也不愿意承認他被戴了綠帽子。
整個梁王府闔府上下都以為那天晚上梁王嫌棄丑蠢還給他下藥,才了一頓鞭子,并沒有往別去想。
之后的時,楚北檸和梁王之間貌似達了某種默契,誰也瞧不上誰,誰也不愿意搭理誰。
各自在各自的屋子里用飯,連個照面也沒有。
轉眼間大半個月過去,楚北檸這些日子子也漸漸養好了,除了練練跆拳道,開始著重研究臉上的這個毒印。
是急診科醫生,雖然涉獵的比較多,可中醫學畢竟不是的專業特長。
固然從小外祖父老中醫的熏陶,但是讀醫學院的時候沒有選擇中醫專業,故而在療毒這方面有點兒捉襟見肘。
此番還需要出府去街面上其他的醫館里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到療毒的辦法,不過應該很難,畢竟連歸云道長都看不出來這中的是什麼毒。
此外還需要上街買點兒藥材,重新將外祖父教給的那些中醫學知識撿起來,配一點兒藥丸,說不定有些用。
“王妃,曠亦先生來了!”裳霓掀起了簾子走進來稟報。
楚北檸一愣,這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人找上門來做什麼?
一定是之前牛皮吹大發了,現在被那些賬冊迫得不過氣來了吧?
“讓他去書房等我!”
楚北檸換好服走出了堂,來到了東苑的書房。
卻看到曠亦懷中抱著厚厚的幾本新賬,恭恭敬敬站在那里。
楚北檸微微一愣,坐在了書案后。
曠亦將賬冊抱到了面前的書案上,躬道:“啟稟王妃,這些帳全部做完了,這五本是在下整理好的。”
“什麼?這……全都整理完了?”
楚北檸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忙打開賬冊看了過去,都用的是教給他的阿拉伯數字,旁邊還額外用了這個時代的計數法重寫了一遍。
干凈整潔,賬目清晰,簡直是無可挑剔。
隨后看到的數目后,楚北檸視線微微沉了下來。
曠亦低聲道:“王府總收和支出不匹配,差不多每年有一百萬兩銀子去向不明。”
楚北檸倒吸了一口氣,梁王府居然有一條大蛀蟲,每年侵吞王府一百萬兩的銀子,三年可就是三百萬兩了。
想到了白卿卿,隨后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在腦海間劃過。
白卿卿沒那麼大膽子,侵吞個幾萬兩,買買胭脂水服之類的就到頭了,三百兩萬,不敢!
除非白卿卿背后還有人在默默挖著梁王府的生。
白卿卿背后不就是榮妃娘娘嗎,當初白卿卿也就是榮妃娘娘邊服侍的一個小宮而已,家族背景才華學識都不足以匹配梁王府,怎麼就能順順當當做了梁王府的側妃?
而且當初榮妃甚至打了這個正牌兒王妃的臉,讓白卿卿執掌王府中饋,難不是榮妃……
可是沒道理啊!
一個做娘的,千方百計貪污自己兒子府里頭的銀子,這什麼事兒?
總覺哪里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
“王妃?”曠亦還以為自己做的賬冊有問題,不出言提醒。
楚北檸沖他比了個大拇指:“你做得很好,裳霓打賞!”
裳霓忙按照楚北檸的吩咐又給曠亦包了一百兩銀子的賞賜,捧到了他面前。
曠亦神定了定,突然沖楚北檸作了個揖,收好了銀子退了出去。
楚北檸看著曠亦直的背不笑了笑,隨后翻看起了手中曠亦整理出來的賬冊,邊看邊問裳霓道:“查出來沒有?”
裳霓忙低了聲音道:“回主子的話兒,奴婢讓陳忠連著跟了曠亦公子幾天,也查出來一點兒東西。”.七
陳忠是楚家的一個護院,楚北檸專門寫了信給王姨娘要過來當差的。
裳霓畢竟是個丫鬟,在外面拋頭面跑兒不方便,得找個得力的小廝來。
“你說!”
裳霓低了聲音道:“曠公子不是皇都人,半年前從外鄉來的京城。”
“他住在永定門外的淡水巷,聽那邊的鄰居說他無父無母,剛來京城差點兒病死在街頭,后來被一個好心的老人收留。”
“如今老人病逝,只留了一個好賭的兒子名字趙二。”
“這個趙二最是個混賬東西,把老人的家產輸了個,還要賭,每次都被扣在賭場里被人打個半死,都是曠公子拿著銀子去贖出來。”
楚北檸苦笑了出來:“曠亦也是個至純至真之人,就是傻了點兒,罷了,他人的事,咱們管不著。”
“裳霓,你拿著賬冊隨我去一趟澄心堂!”
裳霓忙應了一聲,幫楚北檸取了披風來,隨后抱著賬冊跟在了楚北檸的后,朝著澄心堂而去。
楚北檸剛走到了澄心堂書房的門口,就看到長風和青山都在門外,曉得玄鶴定是在書房里會客。
站在廊檐下稍稍等了等,不多時書房的門打開,卻看到安王玄清昂首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楚北檸忙避在了影中,看來安王和玄鶴正式結盟了。
不曉得又要在大晉的朝堂中挑起來怎樣的雨腥風?
玄鶴親自送了安王出來,隨后回到了澄心堂,卻發現站在廊下的楚北檸。
他神冷峻,冷冷掃了楚北檸一眼。
楚北檸角勾起一抹嘲諷,帶著裳霓跟了過去。
裳霓跟著楚北檸進了書房,將賬冊放在了玄鶴的書案上,隨后退了出去。
“王爺,這是整理出來的賬冊,每一筆來去都記錄得清清楚楚,王爺請過目,”楚北檸沖玄鶴福了福道。
玄鶴一愣這麼快就整出來了,他抬起手翻開了第一本賬,之前臉上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隨后越看越是整肅了起來。
隨后接著翻了幾本,終于變了,抬起頭看向了楚北檸:“你整出來的?”
楚北檸一愣笑道:“我一個人自然不行,主要是我請了一個厲害的賬房先生。”
玄鶴低頭看向了手中賬冊:“長風!把府里剛請的那位賬房給本王喊過來!”
楚北檸心頭頓時生出幾分不妙,這家伙又想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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