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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醫品夫人》 18.第18章 驚人

王教諭輕咳幾聲,沉的臉表示著他的不滿,可他對這件事該如何理也覺得很頭疼。

若是尋常的學生,莫說是忘記帶課業,就是來晚遲到,他的板子早就打過去。

可徐若瑾是個姑娘,而且還是即將定親、要嫁給張家的姑娘……

這事兒雖說該罰,但怎麼罰就是學問了。

按說教姑娘家習課,都應該是由專屬的管教媽媽來擔任,他也是不得已才著頭皮任此職。

何況今天一早,那個黃媽媽還拐彎抹角的傳達了徐夫人的意思,只讓教這孩子戒和三從四德。

王教諭坐在位子上蹙眉皺鼻不說話,春草早已經腦袋扎在了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吭聲。

徐若瑾也已經從哇涼哇涼的驚愕中緩了回來。

遲到、不帶作業,若是在以前的學校里,老師是會給攆出去罰站兩節課的吧?

不僅是禍不單行,已經是深泥沼了!

徐若瑾著頭皮上前賠罪,“王教諭,今日事突然,出來的太過匆忙忘記了拿,我認罰,還請您不要生氣。”

徐若瑾的態度很誠懇,讓王教諭的臉舒緩了些,找了個臺階下,

“你是個姑娘家,能這樣虛心的認錯,沒有找各種理由來搪塞,態度還是不錯的,來的晚一些也就罷了,課業不帶是要罰,不過在罰之前,我也要考考你背的課,然后再一并算。”

徐若瑾長舒口氣,舒緩下緒,認真道:

“昨日先生留的是《論語》第一篇,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徐若瑾緩緩地背出,一字不差,一旁齜牙咧等候幸災樂禍的徐子墨早已長大了

二姐可是才來學了幾天而已,把《三字經》、《千字文》背下來也就算了,如今連《論語》也背的這般練,而自己學了好幾年,如今才背到《論語》第十篇,這不是人比人氣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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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記憶力啊!

王教諭看著格外自信的目和流利的背誦,心不免轉好。

只是再聰明刻苦又如何?可惜是個姑娘家。

徐家雖說養出這樣一個姑娘也算祖墳上冒了青煙,只可惜這輩子徐主簿娶錯了媳婦兒,把青煙都給扇呼沒了,只養出倆敗家兒子……

徐若瑾背完最后一個字,連忙向王教諭行禮。

王教諭點了點頭,半晌才道:“還可以,別背下來就完了,字都會寫了嗎?”

“已經會寫了。”

王教諭琢磨這事兒該如何置才妥當。

徐若瑾看王教諭還在沉臉皺著眉,心中忐忑,難道是王教諭仍舊松不下這口氣?

自己的手,實在不想挨打,想起早上進門時徐子墨的凄慘嚎就覺得手掌發疼。

“王教諭,其實第二篇,我也能背了。”

“啊?”

“背!”

王教諭的手一指,徐若瑾便又繼續背誦起來。

雖麻木,王教諭的心中卻已經十分驚駭,因為他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評價眼前的這個丫頭。

這才幾天而已,已經把蒙學課程讀完,更是把《論語》前兩篇也背誦下來,這是什麼樣的記憶力?

《論語》可不似三字經、千字文,即便死記背也絕不可能這樣輕松!

可眼前的狀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第二篇,為政:子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一字未錯

,徐若瑾順利背完。

王教諭還沉浸在震驚的發呆之中。

徐若瑾見王教諭仍舊什麼反應都沒有,心中不免苦

難道還不夠嗎?

要不要再努一把力,表現一下?

縱使還要挨打,能幾個板子也是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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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諭,其實昨天三弟學論語第十篇時,我也的學了,要不,我背給您聽聽?”

徐若瑾一臉獻,王教諭微翕著,只是胡須太長,沒人發現他驚愕的狀態。

“背!”

“孔子于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廟朝廷,便便然;唯謹爾。”

此時王教諭的腦子里已經沒什麼念想了,只是一字一字的聽著的聲音,清脆亮那般,徐子墨也忘記了手疼,打開書本一字一字的對照。

一字不錯,又全部背完。

徐子墨手中的書已經“啪嗒”落了地上,瞠目結舌張大著的盯著徐若瑾,儼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他背了多久還磕磕絆絆,二姐居然說昨天學一下,就背的這麼流暢!

這還是正常人嗎?

王教諭眉頭,從驚愕的思緒中離出來:

“行了行了,莫要急功近利,背下來又有什麼用?頂多是能識一識字,其中的釋義你也是不懂的。”

徐若瑾心里撇,可王教諭既然這麼說,也不能反駁,誰讓自己犯了錯呢?

“教諭教導的是,是若瑾貪功冒進了。”

“有這份心思是好的,不過上課遲到、忘記課業還是要罰的,看在你虛心認錯、刻苦努力的份上,就只罰你三個手板好了。”

王教諭板著一副老臉,用威嚴來心的震驚。

徐若瑾手心邁步上前,直接了過去……

“先生,我二姐是個姑娘家的,那個……反正我也挨打了,要不,這三下我替二姐挨了吧。”

徐子墨突然從一旁走過來,主為徐若瑾擋板子。

徐若瑾的心底涌起一份驚詫的,在徐家,居然也會有人為自己出頭嗎?

王教諭冷哼一聲,吹胡子瞪眼的用戒尺指著徐子墨,“不許胡鬧,若是你來替,那就三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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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算了。”

徐子墨立即了脖子,三下也就罷了,虱子多了不咬,反正他已經疼著了,挨三下也不當什麼事,若是三十下……自己的手恐怕就廢了。

“三弟不用為姐姐擋,錯是我犯的,理應由我罰。”徐若瑾咬著看向王教諭,“請您不要怪罪他……”

王教諭沒有說話,拿起戒尺朝著徐若瑾的手心“啪啪啪”的三聲輕敲,好像是為手心敲了敲灰的那般輕,隨后便是一句:“開始上課!”

徐若瑾傻呆呆的看著,這……這就罰完了?

徐子墨當即面部搐,跑過去看看徐若瑾的手,再看看他的爪子,咬牙咽了唾沫,“先生重輕男!”

“你若是背順了《論語》前十篇,我還會打你嗎?再敢多說,繼續手板伺候!”

王教諭的書往案上一拍,徐子墨立即啞口無言把閉得嚴嚴實實。

一上午的功夫很快便過去,徐若瑾也把早上的事徹底的忘至腦后,收拾好東西出門,有心要謝三弟兩句,可剛一出門,便看到黃媽媽在與徐子墨低聲說著什麼。

見到徐若瑾出來,徐子墨臉上的迷茫與黃媽媽出的虛笑已經不言而喻。

剛有個肯護著自己的三弟,也要這麼快就遠離自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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