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這一聲「水冰月」把阮雲棠嚇了一個哆嗦,沒想到他竟然直接喊出了這個名字。
這人瘋起來還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阮雲棠的驚慌失措讓蕭懷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欣喜,他志得意滿:「你就是水冰月對不對,你和我一同府,被人指控和屠夫之死有關……」
阮雲棠當然不會承認:「不好意思,您認錯人了。」
對面的人緩緩傾,巨大的迫像海浪一般襲來,阮雲棠如坐針氈,恨不得立馬逃離。
「姑娘或許不了解我,我這個人不信巧合,只信事實。」
「公子也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城府極深,一肚子壞水。」阮雲棠冷靜接話。「一同府是我刻意為之,被指控是蓄意栽贓陷害。我也一直想不通,怎麼我前腳才進門,後腳就有人指控我了。不如咱們聯手,好好查查這事,興許這個污衊我的人,知道水冰月的下落呢。」
蕭懷瑾盯著阮雲棠看了半晌,暖意退散,渾冰寒。
「連我都敢利用,膽子倒是不小。」他冷哼,震懾力十足。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談不上利用,不過是互相合作,各取所需。」他的表越寒,阮雲棠反倒越放心,至這份寒,比起那份近乎癡狂的追求要安全許多。
「公子若是想清楚了,隨時可以來西府找我,我是很樂意與公子合作的。」就憑蕭家的資源,管陳家婆子還是趙家婆子,定不在話下。
見蕭懷瑾單手撐頭頭陷沉思之中,阮雲棠站起,準備告辭。
蕭懷瑾已經完全陷自己的世界,並未理。不過阮雲棠拉開椅子,剛往外走兩步,就被他住了。
「人人都想做我蕭家門,為何姑娘你,避如蛇蠍?」
「我沒什麼大志向,只想找個尋常人家,相夫教子,安穩一生。」
聽到這話,蕭懷瑾竟然笑了起來,似在嘲笑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自己竟然被「尋常人家」打敗了。.
「姑娘倒是個敞亮人。」
「承蒙謬讚,若無他事,小子先行告退。」
這次,蕭懷瑾沒有再阻攔,目送著阮雲棠離開。
阮雲棠帶著惜遇強裝鎮定地走出小徑,走出許久,才敢讓惜遇回頭。
「惜遇,他們追上來了嗎?」
惜遇不理解阮雲棠怎麼怕這樣,回頭張,後除了蔥鬱草木,再無他人。
「姑娘,沒人啊。」
聽到這話,阮雲棠長舒一口氣,瞬間就了下來。
蕭懷瑾氣場是真的強,大概是知道對方日後會一杯毒酒賜死自己,阮雲棠心理力巨大,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撐著走到現在的。
惜遇趕扶著,讓在路邊石板上稍作休息。
「姑娘,這蕭公子到底跟您說什麼了?」
這幾日相下來,惜遇已經漸漸習慣了自家姑娘運籌帷幄的樣子,雖然步步兇險,但是最後總能化險為夷。
但是今天的姑娘和以往都不一樣,在知道老太太要收養阮綠茉時,垂頭喪氣,在面對蕭九叔時,惶恐不安。
惜遇連連嘆息,家姑娘太不容易了,被老太太辜負就算了,如今還要被一個外姓人欺負。
可惜遇不知道的是,阮雲棠是遇剛更剛的個。
雖然怕蕭懷瑾,但怕不代表就慫了。
蕭懷瑾的挑釁,反倒激起的熊熊鬥志。
在惜遇為嘆的時候,看似「弱無依」的阮雲棠,大腦在飛速運轉,分析時局。
蕭家的實力能夠碾阮家,蕭懷瑾又是男二,這個婚約的主權在蕭懷瑾手上。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蕭懷瑾對窮追不捨,是因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想報恩。
這對阮雲棠而言,不全是壞事。
或許,可以利用蕭懷瑾的資源,查出背後想害自己之人。
所以不僅要撇清水冰月和自己的關係,還得讓蕭懷瑾相信水冰月就在阮家,幫查案。
阮雲棠笑了笑,笑得太干邪,看得惜遇直打寒。
阮雲棠一把拍上惜遇的肩膀,吩咐道:「惜遇,去幫我辦個事。」
「姑娘……您有事就吩咐,別這樣笑,我害怕。」
阮雲棠對惜遇勾了勾手指,讓惜遇附耳過來,主僕兩咬耳朵私語,時不時低聲討論兩句,很是投。
而另一邊的蕭懷瑾和蕭金銘,就沒這麼熱鬧了。
阮雲棠和惜遇走後不久,蕭金銘坐上阮雲棠之前坐過的位子。
知道自己是不會有九叔給自己倒茶這般好待遇,他很自覺地拿了個新茶杯,翻過來,杯口朝上,往裡倒茶:「我說九叔,你這魅力不行呀。人家姑娘祖母拒絕了你,現在姑娘也拒絕了你。」
蕭懷瑾的目一直盯著那上浮的茶氣,瞳孔渙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金銘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才將他給拉回神來。
「我說九叔,你何必費這勁兒呢,等蕭家派人來下聘了,我不信他阮家還敢推辭。」
蕭懷瑾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
「不確定?你不是說……」蕭金銘張大了:「你的意思是說,不是水冰月?九叔,我被你弄迷糊了,昨天是你說是水冰月的,怎麼今兒個就……不應該啊,咱們不是都查過了嗎?」
「今日我多番試探,都沒有出端倪,要麼是猜中一切,早有應對。要麼,就是真的如所說,一切只是巧合。」
「猜中一切,早有應對?」蕭金銘連連搖頭:「一個孤,哪來這般本事?更何況,若真的猜中了,不該欣喜若狂?九叔你願意娶,能幫離苦海,這要換一般姑娘,做夢都要笑醒了。」
離苦海?
蕭懷瑾想起阮雲棠的那一句:「我沒什麼大志向。」苦笑起來:「人家姑娘明著,哪一是苦海,還不一定呢。」
「還敢嫌棄我蕭家?」蕭金銘覺得最近怪事還多的。「九叔,我也弄不懂你,你何必非這個水姑娘不可?救命之恩,也不是非得以相許啊。」
「不止救命之恩,我與,是舊相識。」話到此,他失神垂眸:「但,好像已經不記得我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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