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不要相信他的話!我沒有,我沒有殺人!您不能相信他的話!」慕思思現在已經嚇得腦子漿糊,急急忙忙地辯解。
沒想到陳大夫還能活著,更沒想到他會反咬一口!
陳大夫猩紅著雙眼,滿是憎恨地盯著慕思思:「是你,就是你!是你指使我給林二下毒,就在蝶花客棧,當日你的丫鬟也在!」
經過慕雲歡的好一頓忽悠,已經功把陳大夫洗腦了。
他現在把所有的仇恨都加註在了慕思思上。
慕思思咽了咽口水,強行冷靜下來:「不,不是的大人!民從小在慕府錦玉食,吃穿不愁,和林二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為什麼要讓人去害西水村的一個農戶啊?這不合理吧?再者陳大夫,我平日和你也無怨無仇,我不知道為什麼你要突然來害我,可能是收了別人給你的錢財,又或者是被別人威脅。但不管是什麼理由,這裏是江州府衙,你要告我,就要拿出證據!」
這一番話下來,句句不提慕雲歡,句句卻都是慕雲歡啊!
慕雲歡挑了挑眉,好歹慕周燁也是詐的商人,這慕思思的腦子反應得倒是不慢。
好整以暇地瞧著,適時又『善意』地提問:「你怎麼知道林二是西水村的,還是個農戶?你不是和他無怨無仇嗎?」
眾百姓也恍然大悟,按道理慕思思是養在深閨的小姐,如果真的和林二沒有關係,又怎麼會對他的事了解得這麼清楚?
肯定有貓膩。
「你想要害死林二,是因為你嫉妒慕雲歡姑娘,你知道林二吃了慕姑娘的葯,如果林二死了,你就可以嫁禍給慕姑娘,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皇帝賜婚!」陳大夫恨慕思思恨得牙。
加上之前在濟善堂發生的下毒事件,眾百姓恍然大悟,這理由就說得通了。
神猙獰可怖地走向慕思思:「事敗之後,你就想要殺我滅口,你知道被扔在葬崗是什麼覺嗎?周圍都是殘肢,到都充斥著鮮和腐爛的味道,數不盡的、白的蛆蟲會爬滿的你的,全都是含冤而死的孤魂野鬼啊!你知道差點被蛇咬死是什麼覺嗎?冷冰冰的蛇信子,就這麼上你的臉,尖利刺骨的牙齒地著你的皮,盆大口裏滿是能熏死你的腥味,只需要一口,你就會被它吃進肚子裏!誰知道我福大命大,我活下來了!慕二小姐,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就算是了惡鬼都不會放過你!」
陳大夫臉上的傷口麻麻,又滿是青紫,他神猙獰又瘋狂就更加顯得面目可怕得!
他的話像是毒蛇一樣,猛地咬住了慕思思。
慕思思本來很心虛,現在對上陳大夫那張可怕的臉,更加嚇得花容失,連連後退,忙不迭地開口辯解:「不,不是我!我沒有讓他們把你扔到葬崗!」
慕雲歡看著陳大夫和慕思思兩個人,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慕思思要殺陳大夫是真,但早就已經料到了,在慕思思手的時候就跟上去了。
故意看著陳大夫被打暈,看著他盡了懲罰之後,最後時刻才將他救了出來。
趙知府看著慕思思慌慌張張口不擇言的樣子,心底嫌惡至極,只能猛拍驚堂木:「給我拉住他!」
衙役急忙將陳大夫扯開了。
趙知府冷道:「肅靜!不得擾公堂!陳立,你可有證據能夠證明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慕雲歡不悅擰眉,猜到趙知府會因為慕周燁而偏向慕思思,但沒想到他會偏得如此堂而皇之。
方才慕思思神已經快要崩潰,再問下去肯定會餡。
但趙知府這時候拍驚堂木,就是提醒慕思思!
聽見驚堂木響,慕思思心神突然清醒了幾分,沒有證據,對,他沒有證據!
陳大夫走上前,面無表地道:「大人,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慕思思指使我給林二下的毒。」
「還不快將證據呈上來?」趙知府狠狠皺眉。
現在沒有證據,還能保下慕思思一條命,若真的有了證據,恐怕這事就要鬧大了!
「那一日慕思思是命邊的丫鬟,將屠牛草毒給我。屠牛草又名染草,尋常人只要沾上了屠牛草的,尋常清水本沒有辦法洗掉,只能等待三日之後自己褪。屠牛草毒是由屠牛草的經過提純之後,加水銀而製的。市面上沒有可供購買的屠牛草毒,只能自己配製,只要查看慕思思的手,就可知道過屠牛草毒!」陳大夫說著。
趙知府看向一旁的仵作,見仵作點頭認可,才命衙役去查看慕思思的手。
聞言,慕思思深呼吸了一口氣,竟是主將自己的手展示在眾人面前。
乾乾淨淨,毫無異樣。
幸好,還留了一手!
陳大夫狠狠皺了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慕思思,怎麼會?
見狀,慕雲歡走上前,不卑不地說:「大人,其實想要證據也不難,這屠牛草一般常見於地里田間,經常會被牛羊等家禽家畜食用,眾所周知,屠牛草本無毒,但屠牛草的一旦上水銀,就會變劇毒!但水銀屬於大宋國管制之,尋常人家本弄不到。至江州城,想要弄到水銀,都是要在府衙經過登記,且標註用途才行。所以,究竟是不是慕思思下的毒,只需要趙知府查看一下最近的管制登記即可。」
古代的水銀是從硃砂中提取出來,但因為有劇毒,所以才被大宋國列為管制。
趙知府一聽,心底暗驚,這慕雲歡竟這麼了解水銀這等管制?
因為慕周燁,趙知府雖然有心幫著慕思思,但現在這麼多百姓看著,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他吩咐衙役將登記冊拿了過來。
衙役很快就拿來了登記冊,高聲稟報道:「大人,這個月只有慕府派人來取了水銀,而且並未標註用途!」
「大人,我想這應該是有力的證據了吧?」慕雲歡笑得人畜無害道:「早就聽說趙知府大人是明如鏡,清如水,為了百姓勤勤懇懇,民如子,特別是和慕老爺甚好,之前還不了解,現在才是真真切切地到了,畢竟像是水銀這種管制,慕府來府衙取用,竟是不用標註用途!」
趙知府沉著臉,慕雲歡這番話表面上在誇他,實則是在敲打他!
若是他今日再對慕思思手,恐怕明天就會落上一個商勾結的罪名。
此時他心底已經罵了慕周燁不知道多遍了,怎麼教出這麼一個沒用的兒,殺人也就罷了,做事還這般的不謹慎,直接給對手留下了這麼大的把柄!
商暗中勾結這罪名一旦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他這條命恐怕都保不住!
大庭廣眾,加上慕雲歡的話,趙知府定然是不能再為慕思思說話了。
趙知府正開口給慕思思定罪之時,卻被慕思思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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