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林,一聲鳥鳴自高空傳來,接著便是一道如箭般的影子俯衝之下。
一隻雪的鷹隼直接落在了程風的肩膀上。
自它腳上的信筒里取出信件,程風將手裡的東西給了主子。
溫停淵看完不說話,目看著林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風卻有些著急,這一次為何來京,主子一個字都沒有,實則他是一直懸著心。
「主子,該回去了!這個時候你不在,怕是會出子。」見人沒有答話,他咬了咬牙,「眼下京城的局勢不明朗,那邊也不安定,實在……」
「嗯,回去。」就在程風以為主子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的時候,站在哪裡的男子忽然開了口。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程風長舒了一口氣。
主子雖然年輕,甚至還未弱冠,可是何人敢小瞧了他?
程風跟了他這麼多年,也從來不敢妄自揣測主人的心思,就比如這一次,哪怕心裡再是不解,也不敢有一句質疑,只能盡自己的職責,將眼下的況說明白。
「咱們這些年在京城的布置,可以一了。」溫停淵終於轉往回走,在程風不太明白的眼神里,又問了一句,「如今的京兆府尹是誰?」
一句話就程風的額頭上出了汗,「主子!」
這時候溫停淵已經躍上了馬背,聽到他驚慌的聲音,卻是輕輕一笑,不再說話,驅馬而去。
程風一顆心七上八下,不敢多言,只能立刻跟上。
喬玉言飽飽地睡了一覺,再一次醒過來天都已經黑了,躺在床上看著昏暗的床頂,有一瞬間的恍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年時的家裡。
隨意披了件服,想了想,就著窗前昏暗的燈,提筆寫了一串名單。
七夕察覺到醒了,推門進來時,已經停下了筆,順手就把名單給了,「這上面的這個幾個,你們找一下,從今天起,們便不在青溪臺當值了,至於要不要趕出府去,你們自己看,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將們趕出去,也由你們說了算。」
然後便隨口了兩個二等的過來伺候洗漱用膳。
七夕拿出來與王嬤嬤兩人一起瞧了一眼,不由面面相覷,再一看這名單上的名字,有一等的,也有二等三等的,還有些負責灑掃的,甚至還有兩個水上。
們猶豫不決,便仍舊進來問,「姑娘這……」
「聽我的話直接去做就是了。」
清溪臺一下子完全了套,誰也沒有想到大姑娘從外頭回來一趟,才不過一天的功夫,竟然就要裁人。
喬玉言懶得聽們哭訴,「府裡頭太太院子里的人都沒我這兒的多,平日里我這驕縱的名聲已經傳得夠遠了,你們既然衷心我,便當是替我分憂吧!」
其他的解釋懶得說,難道這底下的人還要來問麼?
反正外頭都說這個大姑娘很不好說話,不好說話的人不就是這般行事的?
忽然覺得這一個人設還好用,那就看看是怎麼個蠻不講理好了。
這些人都是前世徐氏自殺之後,對喬玉言落井下石之輩。
那個時候,府里確實已經沒有幾個人將當大小姐對待了,但是在青溪臺,怎麼說也是個主子小姐,可仍然有許多不將當回事兒的,甚至還有人敢當面諷刺。
這一輩子或許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兒,但喬玉言就是看著不爽,說不得自己有了什麼事兒,這些人可是不能相信的。
芙蓉館里本來就因為徐氏的有孕而忙不堪,哪裡有功夫管這群人。
柳嬤嬤聽到這些人的哭訴,只是皺了眉訓斥,「姑娘還能好好地趕了你們走?便是你們沒錯,姑娘用你們不得手,讓你們換個地方你們倒還要來惹太太不開心?這是哪裡來的膽子?」
不由分說地就管事的娘子來將們都帶了下去重新分配地方做事兒,至於清溪臺的人手,回頭還要問問大姑娘自己的想法,看看安排什麼人接手。
原本柳嬤嬤對於自家大姑娘,喜歡是喜歡,可到底覺得姑娘子不討喜,就當是小孩子心不定,可是這一次的事兒,卻柳嬤嬤改了心思。
姑娘的格確實不好,真正做起事來,卻又人挑不出錯來。
就好比這次的事,和徐氏兩個大人,都被打得手忙腳,若不是大姑娘早有準備,今天是個什麼形還真的很難說。
尤其是想到張大夫和孫大夫今天的話,真想不出什麼言語來反駁。
若是真的……
柳嬤嬤打了個寒,不行,這事兒還是要先跟夫人通個氣兒,那兩個大夫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得要先差個清楚。
徐氏下午從寧和堂回來時,一同來的還有老太太跟前兩個得力的大丫鬟,一人手裡捧著一個大托盤,上面全是老太太這些年來收藏的珍貴的補品和藥材。
就這麼大辣辣地從寧和堂一路捧過來,那太醫診出來的結果也本不用說,態度說明了一切。
更別說今日伯爺休假,自外頭回來之後,便一直在芙蓉館未曾出來,不知道夫妻二人之間說了什麼,但是一個多月以來沒有什麼笑臉的老爺這回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喬玉言晚膳隨便對付了兩口,便接著睡了,一直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覺得自己的神頭起來了些。
外頭天氣晴好,清溪臺因著昨日的事兒也清凈了許多,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喬玉言便起往芙蓉館去了。
才到院子里,就聽到裡頭傳來說話的聲音,「這個料子確實不錯,但是你也不要太費心了,傷眼睛。」
「太太若是生了兒子,那可是咱們家的大功臣,我做點兒活計怎麼了?便是生了姐兒,回頭也還會生哥兒的,先備著總沒錯。」
竟是裴姨娘的聲音,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歡喜,喬玉言當下腳步就頓住了,還是環翠先發現了,「大姑娘來啦!快進來吧!」
喬玉言邁步走進去,才發現竟然不是裴氏在,喬玉寧也正坐在徐氏旁邊,三個人湊在一塊兒看些什麼。
這會兒三個人都笑地看著,竟然一片和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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