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順流而下，一直行到河以西，宋煙一路走走停停，最后停留在了冉月國邊境的某個小鎮。

小鎮位置偏僻，平時鮮有外人來往，算是比較偏遠的地方了。

來到此地也不是為了游玩，而是為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原文中的冉月國是最靠近修真界的地方，在修真界與人世間連接的位置被稱作天塹，天塹界長約十萬里，凡人要想越過天塹堪比登天還難，但修士可馭行千里，即便是修真界最普通的修士，在凡間亦是備尊崇的仙人。

冉月國的皇帝一心追求長生，因此重金籠絡了不修士在城作為上賓。除此之外，冉月國還有一個國師。國師仙風道骨，鶴發，雖不能修煉，卻與仙人無異。這國師常能在修真界與凡間往來，給皇帝帶了不金丹妙藥，因此很皇帝的寵信。

此時天尚早，路上行人來往不多，街道旁只有零星幾個攤販在時不時的吆喝著。

宋煙一路往前走著，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地方的怪異之。這個小鎮幾乎沒有年輕的，大多是年的，或者是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在街上幾乎看不見適嫁的年輕子。

宋煙微微皺眉，繼續往前走著。

小鎮民風還算淳樸，對于外來者不算排斥，宋煙在小二哥熱的招呼下，走進了一間古韻十足的客棧。

客棧只有幾個客人在吃飯，宋煙尋了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店小二一邊拭著桌面，一邊笑呵呵的打著招呼，“姑娘是外地人吧，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到我們寧城是來游玩的，還是來探親的？”

宋煙確實不是本地人，店小二常年和人打道，見識的人多了，自然也能看的出來眼前這位姑娘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冉月國子的裝束，因此有些好奇的問了幾句。

畢竟這里是外地，對于不悉的外來者自然是多了幾分打探和好奇。

宋煙便給自己編造一個從遠方過來尋親的份，店小二一聽是來尋親的，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真誠了些，熱的詢問著需不需要幫忙打探一下消息之類的。

宋煙想到一路走來時看見的古怪景，便不由得詢問了幾句，“小二哥能否告知一聲，為何這街上都沒有年輕的子呢？”

店小二甩了甩肩頭搭著的巾，臉上的笑容不變，殷勤地替客人倒滿了茶水，渾不在意的說著，“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姑娘有所不知，咱們城大多數的年輕姑娘都被送去皇城了。”

“送去皇城？”

宋煙出疑的表。

店小二見客人有些好奇，心里也來了點興致，便將自己知道的消息一腦兒的都說了出來，“是啊，這都是國師要求的。國師每年中都會進行一次大選，挑選一些合適的年輕子送天宮修煉仙人的法，天宮中會派遣弟子將這些子帶走，還會給這群子的家眷贈送一大筆安置費，所以城大多數年輕子都被送進皇城去了。”

店小二喜聞樂道的談論著這件事，話里話外都對這個國師著一十分尊重的意味。

這聽上去倒是一件好事，但仙人的法豈是那麼容易就能修煉的？且不知天宮在什麼地方，就國師這種大批量收羅年輕子的行為就很讓人懷疑了。

宋煙又問了一些事，但店小二知道的也不算多，因此只說了些大概。

畢竟在這個君權大于一切的時代，國師不僅代表了至高無上的君權，還代表了天，挑選合適的子送天宮，是仙人的指示，這是一件十分難得且重要的事

店小二沏好茶水便退下了，煙煙也不再詢問了，目轉向窗外的景，心中已漸漸有了思量。

系統在腦海里呼喚煙煙的名字。

距離離開已經快好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里，煙煙一直消極怠工，四游山玩水，日子過的不知道多悠閑。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為工人的覺悟了，系統當然十分高興，給分析接下來的路程，“煙煙，皇城距離這里并不算遠，你打算怎麼過去？”

煙煙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應了一聲道，“我暫時還沒有去皇城的想法。”

“不去皇城你怎麼繼續接下來的劇？”

煙煙放下杯子，神溫平淡，“只是暫時而已，你不用著急。”

系統雖然不懂的想法，但它知道煙煙不會騙它，于是托著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窗外傳來一陣怒罵聲，煙煙目轉向聲音的源頭，巷子口，一個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罵一個衫襤褸的乞丐。

街道上人來人往很紛雜，興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眼見著乞丐挨打，卻并無一人上前阻止。

那男人又踹又打，里還不停罵著難聽的話，客棧好些客人都被巷口的靜吸引了，原本乞丐一直在挨揍，不過劇痛之下也像是發了狠，一口咬上那人的大。

也是在這時候，煙煙才看清了他的臉，雖然早有預料，但真正看見這一幕時，心底難免還是有些驚訝，那張臉很悉，與之前在甲板上看過的書生燕行長的一模一樣。

想起原文中的解釋，這是燕行被封印在銅鏡中的另一半分/。當初孟寒雙一劍砍破封印之后，燕行并沒有機會與他的半魂融合，半魂沖出封印之后流落到人間，了一個不通世事的乞丐。

這個乞丐在經歷多番波折之后，才被燕行找到，融合了殘缺的半魂之后，燕行才算是真正的魘魔。之后，睚眥必報的魘魔更是果斷殺了那些曾經欺辱過他的人。

眼前這個人更像是燕行的另一個人格，只不過這個副人格的心智不全。他沒有燕行的記憶，亦沒有法力。雖然有魔的兇狠，但什麼都不懂，單純猶如一張白紙，只能憑著本能讓自己活下去。

不過，單純才好唬弄呀。

…………

宋煙移開了視線，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又過了片刻，招手喊來了湊在窗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店小二，遞給了他一些銀兩。

小二哥眼睛一亮，掂了掂手里的銀子，份量不輕，又瞧了一眼巷口的慘狀，連忙點頭答應了這姑娘的要求。

“姑娘您放心，這事容易得很。不就是救個乞丐嗎？保證給你辦的妥妥。”于是趕忙拿著銀子去了巷口，生怕去晚了，后的姑娘會找他把銀子討回來一樣。

煙煙輕輕笑了一下，沖小二哥道了一聲謝。

眼見著小二哥出去之后，對著中年男人說了幾句話，原本不停打罵的中年男人也終于停下了作，從小二哥手里接過了一錠碎銀，轉手掂了掂，而后啐了一口，“臭乞丐，這次就算你運氣好。”

這人轉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小二哥原本還想領著那乞丐去醫館瞧瞧傷勢，不過那乞丐兇的狠，死活不讓人近，稍微靠近一點就直勾勾的盯著人，那雙眼睛黑漆漆的，瞧得人心里慌慌的。

等到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都散開了之后，小巷口這才安靜下來，煙煙也從客棧里出來，走到了巷子里。

蜷在角落的乞丐聽到腳步聲，原本微微松懈下來的脊背瞬間僵了。他惡狠狠的抬起頭，想要嚇退靠近的路人，卻沒想到一抬頭，撞進了一雙溫似水的眼眸。

乞丐用力了手指，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那雙眼睛。

只不過記不起來了。

煙煙看著眼前的燕行，與原文中的燕行接并不多，到目前為止也只是遠遠的見過一面而已。

他此時正抬著頭，黑的頭發混雜著斑斑的跡，黏在臟的上，半張臉掩在發下，那雙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里毫無一緒波。

煙煙蹲下來，手指慢慢向對方，乞丐很明顯是不高興了。眼眸慣的瞇了瞇，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一口咬了過來，煙煙輕微的“嘶”了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被咬住的手腕，傷口已經微微沁了。

嗯，果然很兇。

即使了智障，對待主和的態度還是截然不同。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半魂主的影響，對有所防備也屬正常。

煙煙并不覺得生氣，也沒有立刻回手，而是平視著他的目，語氣和道，“想吃東西的話可以跟我走，不過我的手不是你的食，可以先松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