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家組在一個小時從片木區除名。徐煬走到窗邊，看外面環形尸堆，之前鼠肯定攻擊過大賣場，不過被安防設施無擊殺。

確實堅固，可進可退，在大斷電的環境下，這里有電又有防設施。

鈴木組真的會把這麼好的地方拱手相讓嗎？就之前的接來看，鈴木真司不像寬厚大量的人，葛城淺倒是重視義。

徐煬用力把辦公桌邊的尸拖開，作中控臺，把自己駭的痕跡主清理，斷開對外聯絡，方便自己進一步全權控制。

“這……”葛城淺檢查走廊上的尸，“沒錯，是利家一郎，利家組的組長，終于死了。”

“人命如草芥。”

“平時也一樣。”

“鈴木老大待你如何？”

“很好，雖然我是為了弟弟才加鈴木組的，但老大一直很重視我。”

“你和你弟弟一點都不一樣啊。”

“我希我能和他一樣聰明。他說的話，有時鈴木老大都很用。我的意見，老大卻從來沒放在心上。”

“這件西裝不合。”

“是，我在健房里覺更自在。統一著裝也是弟弟以前跟老大說的，這樣看起來專業。”

和葛城淺談覺很舒服，沒什麼心防，十分坦率。只是眉頭鎖，心不在焉。

“你在擔心什麼？”

葛城淺撿起五中謙三拋下的武士刀，瞄準了徐煬。

“老大我殺了你，或者把你趕走。”

“那這是要白嫖我的勞果了。”

“我不擅長做這種事，”葛城淺把刀尖移開，“殺了你我良心不安，你也不像會安心吃虧的人。但我更不能背叛老大，所以我才跟你代，我要你負責想個不用死的辦法。”

“跟你老大說，大賣場被我控制住，反而為我的私有，攻破這里勝算很低。”

“第一，我有這個，這個更有用，”葛城淺將刀瞄準徐煬，“第二，你還有兩個人留在鈴木之泉。”

這倒是事實。超古代魔法莎，還有快樂的笨蛋葉子，總不能不管們的安危。

“這里一定有東西比我的死更有價值，”徐煬環顧四周，“鈴木老大有看中利家組的什麼珍貴資源嗎？”

“有，”葛城淺說，“利家組一直在跟‘大人’聯系，是一個京都無限的高層人員，對我們來說就是手眼通天的。老大想代替利家組，為‘大人’服務。”

徐煬回到控制臺桌邊，仔細檢索容。

他們把重要文件刪空了。徐煬沒找到任何有用的容。眼角余觀察葛城淺，正耐心等待。如果自己一無所獲，肯定會把我死。

徐煬留心磁盤碎片，用自己置的心智件恢復數據，不多時就還找回大量被刪除的文件，他用技手段還原檔案，發現一段段通話錄音、報告和易記錄，對象指向一家“北海商社”的小公司，但據記錄里利家一郎謙恭的語氣，所謂小公司明顯是偽裝。

里面提到一些關鍵信息，對徐煬來說只是一些日期、地點、號碼和貨，但鈴木組應該能善加利用。

“北海商社，這個名字你悉嗎？”

“似乎是每次利家組遭遇危難，都會出手援助的一個神公司，老大懷疑它就是利家組和大人聯絡的中間企業。”

“那這些記錄應該能讓鈴木老大滿意。”徐煬把檔案悉數導出，發到葛城淺的手機上。

“很好。”

“我欠你一次。”

“剛才你提心吊膽了一會吧。”葛城淺轉手里的刀。

“你不懂怎麼威脅人，我一點沒在怕。”

“我學不會的東西太多了，我沒讀過書。”

“我上過學，但我靠的是借公司高利貸，而且那地方一團糟……”

葛城淺又來了電話。

“是我弟弟。”接通，然后走到辦公室另一側。

方才說到自己接的教育，徐煬不開始回憶過往。

公司人接的是一種包含全程的16年教育套餐，每年累加大量債務，所謂公司人教育并未教有用的東西，只是限制公司小孩的活，培訓服從，真正有益于工作的容在職培訓期間通過下載記憶檔案來學習。

這樣一方面削弱公司人的天賦和長，使其在學習知識的黃金階段一無所獲，只能在畢業后聽從公司安排。另一方面利用技能檔案，只為其灌輸和某個工作職位有關的知識技能，使他們只能在特定職位上勞終生。

而有錢人則會將其子送往真正的學校，為其培養多種多樣的才能和興趣，開拓視野和見聞。

他們很多都投或掛名學圈，避免加公司，因此世界的學研究已經完全貴族化和英化，為富人保護子免公司制度榨的樂園。有價值的科研果往往不來自這些富哥們，而是由日夜在實驗室加班的科學魔理。

徐煬想到自己還欠高閣九州四百五十萬，在公司聯盟被通緝懸賞兩千多萬，覺十分奇妙，就算有心想賠，但遇到高閣九州的人就會立刻被抓回去決，以儆效尤。

現實社會種種病態，法莎可能會覺得現狀比不上的那個年代。

真想帶法莎逃到一個公司管不到的地方。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不僅這樣的地方不存在，而且法莎有種耐不住寂寞的潛質，惹事是的本能。

啊，對了。

創造一個這樣的地方好了。

創造一個理想鄉，所有不爽公司的人和魔都進來，自由自在。

葛城淺坐在中控臺桌上，結束通話，收起手機。神看不出是喜悅或張，更像是麻木。

徐煬聽到外面傳來集的腳步聲。

只見之前四散奔逃的居民又聚攏過來，他們惴惴不安，穿過樓梯，集中在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旁邊是黑西服的幫派員，手拿各種簡易武和槍械，半是驅趕、半是看守，把他們押到葛城淺面前來。

徐煬稍微看了眼，起碼有一百多號幸存者。

懷抱嬰兒的婦，穿外賣員制服或便利店制服的打工者，穿校服的學生，戴眼鏡穿漫人T恤的阿宅，穿花子的年輕孩，穿格子衫的禿子，穿廉價西裝、戴墨鏡和無線耳機的推銷員……都是再常見不過的普通人。

現在，他們該怎麼辦呢？

徐煬深呼吸，空氣中滿是腥味，今天一路看過的斷肢和尸比過去28年看到的加起來都要多。

“他們……你有什麼打算？”徐煬問。

“你有主意嗎？”

“我只是一般路過的逃難者，和他們的地位差不多。我憑什麼決定他們的未來？”

“各位！”葛城淺離開辦公室到走廊上，高舉拳頭，“殘無道的利家組，已經被我們鈴木組擊滅了！未來，片木區只有我等有實力保護大家安全！現在請轉移到鈴木之泉，我們會在這‘大斷電’的混之中保護諸位！”

“啊啊……”

“要錢嗎？”

“能不能按天算錢啊。”

“我錢花完了怎麼辦了？”

“那邊能上網嗎？”

“哎……”

“鈴木組……”

人們惶惶不安，神凄涼，滿是對未來的不確定。

如果沒有大斷電，他們的命運絕不是現在這樣，牲畜般任人宰割，毫無決定自己生死的能力。

那麼，這該死的大斷電到底是誰引起的呢？就憑鼠人？他們真有能力切斷會津城的電力？

葛城淺給幫派員下命令，他們把幸存者押運回鈴木之泉去繳費，從而換取安全。

幸存者們張不安，但沒有任何反抗余地，只能安靜地一個接一個被扭送走。

付了利家組資金后又要給鈴木組花錢，對他們來說是倒霉頂的一天。

徐煬看了看辦公室里的裝修，古樸大氣，一尊金佛像手里捧著不銹鋼全自咖啡機。

所謂佛與菩薩都源于覺者的傳聞，傳聞先賢在樹下開悟，隨后游歷各方，主張凈明心，六清凈，但其追隨者無法經魔蠱，轉而效力于魔，放棄其理論，致使這一流派很快斷絕。不過其經典仍然小范圍流傳，直到今日，重獲新生，其網上門徒甚眾，試圖將凡人的神導向無災無病的云凈土。

徐煬并不相信這些說辭，他拿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很方便，法莎一定會喜歡這玩意。

“沒有你，我們不可能攻下這里。”葛城淺說。

“我最認真的勸告：你應該裝點植給自己，我都不敢想象你是怎麼敢往這種防備森嚴的地方沖刺的。”

“往電池只會讓你懈怠鍛煉。”

“但往頭腦里下載技能檔案能節約數年的習武時間。”

大公司員工之所以普遍比外面的野路子強，企業部的技能檔案也是重要原因，它往大腦里刻錄記憶和報，極大短材時間，提供難以獲取的絕知識。

“那跟作弊有什麼區別。”葛城淺不以為然。

“……愿你未來的生活一帆風順。”

“沒事，我能理解。”出手和徐煬用力握了握，“會一開始，鈴木老大就告訴我，鈴木組要做京都無限轄區最強大的幫會，要靠著信、禮、義、勇的神來作戰，讓我用拳頭打出一條路。也許是我誤解了這些話的意思吧。”

的手握起來很糙，和法莎的細皮差距甚遠。

“一直都是黑幫？我是說……沒干過別的？”

“黑幫這個詞，我極說，這說的好像我們是壞蛋一樣。在為鈴木組效力之前，我干過很多活，送外賣、餐廳服務，也乞討。鈴木組改變了我的命運……我不用再說了。”

“你們做好事。”

“當然，我們保護我們地盤上的人不威脅，提供他們溫泉服務，我們一共有2000個會員，可不是地流氓，而且年營業額還在增長。”

說起鈴木組的，葛城淺相當熱忱，滔滔不絕。

“我猜你從來沒離開過片木區。”

“沒必要，幫會在這里，家人兄弟在這里，鈴木老大也在這里。片木區和外面相比能什麼，雖然這里是地下城最深，我覺什麼都不缺。”

“網速慢。”

“我不喜歡上網，網上都是一些虛頭腦的東西，還有一大堆廣告。”

“網上能接到很多新奇的消息，世界上那麼多地方發生著那麼多事……”

“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看到有趣的事會高興，但高興只有一會；看到令人痛苦的消息會憤怒，但憤怒又改變不了什麼。最后還是要回來過日子，把每天的日子過好，我覺得很滿足了。”

“嗯……”

“我要回去報告了。”葛城淺向徐煬告別。

“你確定鈴木老大不會找你麻煩吧。”

“我能理。”

“再會。”

葛城淺一路小跑著離開，看著強壯滿的軀，徐煬有種能用彈開子彈的錯覺。

徐煬看著這間辦公室，到略略安心，他坐在利家一郎坐過的黑老板椅上，往后一仰，慢慢盤算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