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鑰匙】在亓越手中,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他直接在六層走進電梯,按下五層,二層,和一層。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牧時和豪哥從墻角躍進來,一人后跟著窺者,一人后追著提拖把的張大爺。所幸三人配合默契,有驚無險地一起到了一層。
一層的監控室亮著燈,小王沒有再對著黑黢黢的監控畫面,而是一直看著外頭。
三人小跑過去,手里甩出電梯鑰匙,“開門!”小王被嚇到,哆哆嗦嗦開了門放三個人進來。
“你們,你們這是怎麼啦!”小王看著三個人上大大小小的傷,面恐懼。
牧時咧一笑,“摔的。”小王低頭看見豪哥手掌間的,登時臉煞白。
幾人大致理了一下傷口,互相間說明了發現的東西。聽到林一嵐的照片時,亓越皺了皺眉。
小王又哆哆嗦嗦開口:“你們,你們休息好了,就走吧。”
“怎麼?”亓越抬眼看他。
“不能,這里不能過夜!”小王磕磕絆絆地說,“你們只能,只準待一會!”
亓越看了他很久,忽然出一個輕蔑的笑。
“我之前還在想,第五天晚上了,你會表現出什麼攻擊力。”他慢條斯理地挽起袖子,避開手臂上的,“現在看來……你比我們還像個普通人啊。”
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點,“老實蹲下。”
“不然,把你丟出去。”
豪哥和牧時在外面盯著小王和監控中偶爾閃出的畫面,亓越則在里頭的房間里找那本工作日記。
厚厚的本子被丟在桌上時,小王的目中閃過驚恐。
亓越飛快翻閱著,找尋白天里覺得古怪的幾個地方。
亓越目微。
白天,日記里沒有句號結尾的段落后,多了幾句話。
【小王的日記】
1月8號
當保安第二個月,想家。
今天在電梯里遇到五層的譚小姐,譚小姐抱著花,很香,我家院子里也種了花。
譚小姐一直在電梯里捂鼻子,還看我。我聞了自己幾下,也不臭啊。
真的搞不懂
-
這個臭人,每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給誰看?有幾個臭錢很了不起嗎?
……
1月15號
六層門口的垃圾真多啊,我扔了幾趟才弄完。老張說這樣他才好拖地。
我敲門想讓程先生以后自己扔垃圾,但是程先生和程太太又在吵架。
只有那個小保姆在樓道里推車,我檢查了一下六層
-
的地磚,全部都是子印!天啊,為什麼這家人那麼會惡心人!我們小區是要做最小區的啊,這家人能不能搬走?
……
1月19號
今天去外面巡邏,下了雨,我都淋了,老張跟在我后頭,我走一步他拖一步,哎這
-
老不死的,自己的房子臭得一批怎麼不念叨了啊,滾回去拖你家的地吧!
……
2月2號
奇怪,覺屋里的東西位置變了,額,我的箱子是打開的。是有人進來了嗎?想不通。
今天在外面巡邏,雖然很累,但是我不覺得苦,再努力幾個月,我就能為整個小區的保安隊長了!我要寫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里。
-
我在監控室里看到了,五樓那個男的經常溜進別人家里,還拿著相機。所以他也進了我這里了?
……
2月8號
老李說保安隊長要學歷證明。
雖然我讀書,但我現在努力,也是來得及的。
說起來……
-
他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我之前不是告訴他我高中畢業嗎?
是不是有人告訴他我騙他了?
2月6號
生活不易。
-
這棟樓里的每一個人我都夠了。
……
三個人的目又落在瑟瑟發抖的小王上。
“代吧。”亓越靠在桌上,冷淡地看著小王。
“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小王連連搖頭,“我聽不懂,我聽不懂!”
“我什麼都不知道!”
亓越問他:“二月十二號,你做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呀?”
他煞白的臉上,刻意顯迷茫神的眼瞪得極大,像瀕死的蛙在掙扎,“二月十二號,十二號不是明天嗎?你在說什麼呀?”
“不是明天。”
外頭的黑暗里,傳來一個聲音。有人慢慢走近,在已經被重新裝上的玻璃窗前停住。
林一嵐平靜地說,“凌晨四點了。今天已經是十二號了。”
見到是,小王臉上的恐懼收了些,松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牧時焦急地問,“石雙雙呢?不是和你一起呆在房間里嗎?”
“我在這!”
石雙雙從后頭跑過來,手里拿著一個東西。
“有電梯鑰匙,給開門。”林一嵐看著小王。
石雙雙順利進去了。牧時不解,豪哥的電梯鑰匙是他們屋的,他手里的是他們三人間的,亓越手里的是道【電梯鑰匙】,那石雙雙拿著的這個是哪來的?
視線對上的瞬間,石雙雙讀懂了他的疑,“剛才,林姐姐帶我去了六層……從屋里面拿出來這個,又帶我來這里。”
“來這里干什麼?”牧時問,他心里其實覺得林一嵐的房間比這個安全屋要安全點。
林一嵐回答牧時,卻看著亓越說:“我覺得,這個時候,你們會希在這里。”
仍是安安靜靜的模樣,隔著玻璃窗,他們在明和黑暗的兩個世界。但對視的瞬間,亓越覺得林一嵐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亓越忍不住低低笑出聲,沒想到這個npc比牧時更懂他。
“它們在哪?”亓越走到玻璃窗邊,問。
林一嵐仰著頭看他,“都在七層。”沒有任何住戶的七層,最后,反而了容納所有鬼怪的場所。
“好。”亓越說,“牧時,跟我來。”
“豪哥,你看著點那個保安。”
“。”
牧時收拾了一下,這個空擋,亓越問林一嵐:“你不進來嗎?”
怔愣了一下。
“都行吧,”牧時隨口道,“我覺在哪都安全的。”從目前為止的線索來看,林一嵐都只是個工人npc。
“進來吧。”亓越低頭,看著林一嵐的眼睛。
林一嵐回過神來,笑著點點頭,“我回去找電梯鑰匙。”轉又跑黑暗中。
走進電梯,按下七層,亓越和牧時簡單代了接下來要做的事,牧時一臉一言難盡,“哥,你是真的貪。”
電梯緩緩上行,最后停在七層。
“上吧。”亓越輕輕說。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兩人疾躍而出,沖到樓道的兩邊,直達盡頭。
再轉,樓道中的怪們發出低低的吼聲,有些已經做出攻擊的姿勢,就要去圍攻兩人!
模糊不清的黑暗中,只有電梯門出的一點微。
牧時往電梯口的方向回沖。他最先到的是那種黏膩的窺視。
牧時拔出【系在帶上的匕首】,按照亓越說的,狠狠刺向窺者的雙眼。淋淋的眼珠子落在他手心中。
沒等窺者做出反應,他又將匕首往前一甩,回旋的刀刃割破了老張的嚨,他捂著自己不讓落在地上,趁這個瞬間牧時奪走了他的拖把!
他一刻不停地往前沖,電梯門間的微像海上的燈塔。牧時重重地按下電梯,后是追趕而來的張大爺和跌跌撞撞的窺者。
另一邊,亓越憑借矯健的手和兩個怪纏斗,邊打邊靠近了推著嬰兒車的保姆。他在黑暗中憑借直覺躍起,抓住了吊在上方的鬼,鬼落在嬰兒車上,保姆尖著和扭打在一起。
亓越分神一把扯下嬰兒車上的鈴鐺,因為這個作他差點被怪的尖爪劃過嚨。鈴鐺到手后,亓越立刻朝樓道中間的電梯跑。
電火石間,所有的怪都朝電梯門移!
電梯門開始合攏,亓越閃躍進,狠狠撞上電梯的鏡子。后,張大爺和保姆同時出手!
但正如他們所想,電梯門在到怪以后,沒有撤開,而是繼續合攏。張大爺和保姆發出痛苦的嚎,一陣咯吱咯吱的碎裂聲后,四只手橡皮泥一樣趴趴地退出去。
電梯慢慢來到一層。
亓越和牧時飛快跑回安全屋,后,春暄大樓的所有怪以各自的速度追逐著,嘶吼著,要把他們撕碎片!
“呼……”
亓越在監控室里松了口氣。
“幾點了?”
豪哥震驚地看著外頭,說:“五點。”
石雙雙嚇得躲進最里面的房間,“這這是干什麼?它們怎麼追下來了?”
“怎麼還不走?”看到趴在窗戶上的窺者兩個沒有眼珠的眼眶黑一樣滲出,石雙雙驚,“它它它它們不會要一直呆在這里吧?”
“應該是了,”亓越上到都是傷口,頸側被尖爪劃破的一道傷痕還在滲出珠子,但他勾一笑,渾然不覺這模樣在眾人眼中有多瘋一樣,“我們把能拉的仇恨都拉了……它們不會再離開了。”
玻璃窗前,小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外面模糊的怪。
“現在,還說不說?”
亓越按著小王的臉,近玻璃上的窺者。失去眼珠后,兩個冒著的眼眶只能無助地在玻璃上,徒勞地努力去看屋里有什麼人。
另一邊,失去拖把的張大爺目眥裂,枯皺的面皮亦是死死著玻璃窗,混濁的眼珠中只剩怨毒的殺意。
“還是不說的話,”亓越輕輕道,“我就把這個窗戶敲碎,按著你的頭探出去。”
“你猜猜,是……先吃掉你的耳朵?”他慢慢地說,“還是他先瞎你的眼睛?”
“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小王哭得不過氣來,“救我……”
“別裝瘋賣傻。”
亓越不知從哪拿出個錘頭,抵在小王臉上,聲音冷淡淡的,“你知道的,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錘頭即將敲下玻璃的一瞬,小王崩潰一樣哭喊著,“我說,我都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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