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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江山》 14.湖主

徐冉似乎想到什麼,神微變,試探道:“你該不會是那個花間湖主”

時隔幾年,顧雪絳再次聽到別人送他的雅號,不覺得風雅,只覺得萬分尷尬。

“什麼湖主,都是的。”

徐冉徹底變,停下腳步:“花間雪絳”

顧二出快哭的表:“姐姐,求你別這麼。”

程千仞沒忍住笑出來,被人到中二時期黑歷史,這種堪比白日奔。

花間湖主什麼鬼,瑪麗蘇男配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冉卻笑不起來,對而言,這也是的黑歷史。

從前叔父在皇都當差,每年回來時,便給講皇都的奇聞逸事。

鱗次櫛比的高樓,三尺見方黑金石磚鋪地的大道,包容而奔放的民風;權傾朝野,互相競爭而又彼此依存的四大貴姓一一攬劍朝歌,詩酒花間,鐘鳴鼎食,白橫江。

分別是朝歌家、花間家、鐘家、白家,天子年歲漸老,他們把持軍權與政。

深宅高門里流傳出的駭人聽聞的私,鮮亮麗的王孫公子們闖下的荒唐禍事。

還有王朝歷史上最年輕的京畿衛軍右副統領,花間雪絳。

八歲道,十五歲同輩之中再無敵手,前欽點的位。

叔父喝醉了酒,故事卻講得更好了:“皇都道極寬,八輛馬車并行綽綽有余,只是皇都貴人也多,你坐駢車,他就要乘駟蓋,若遇上年輕氣盛的王孫,都想走正中,誰也不讓誰,再寬敞的車道也能堵死。”

“只有右副統領不乘車坐轎,他騎一匹赤練馬,遠看就像天邊一片紅霞,可是眨眼間鐵蹄煙塵就到你面前,那些達貴人爭相避退兩旁,大道中央空出三丈寬,供他一騎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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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里有片淮金湖。湖邊盡是怡紅翠綠,舞榭歌臺,湖上泊著畫舫,雕梁畫柱,花燈如星。河水也染了脂香。

花間家二爺是這里的名人,久而久之,朋友們便送他個雅號,花間湖主。

他來這里夜宿,卻是獨住。他擅寫詞譜曲,教給姑娘們彈唱。姑娘們都敬他,若有興致,他為們寫詩畫像,若了欺負,他替們出頭做主。

他任職時,皇都風氣一正,尤其是欺男霸的事,幾乎看不到。

徐冉那時年,聽叔父講完只覺這人好生威風,連安山王親眷的子侄都敢打,行事看似荒唐,卻有一套自己的章法,令人佩服。

現在看著因為手上拿傘,不得不以扭曲姿勢點煙槍,卻因為煙和火折子,半天點不著的顧雪絳。一想到曾經佩服過這個人,就到無邊恥。

幸好程千仞來自偏僻的東境,沒機會聽那些風流軼事,此刻最自在的就是他了。

他問:“那你為什麼改姓了”

顧二沒好氣地說:“我都被逐出家門了,家譜除名,以后就跟我娘姓。再說,你們不覺得花間雪絳這名字,聽著就不對勁,特別的酸腐嗎”

徐冉:“說得好像顧雪絳不酸腐一樣。”

程千仞真想說,爸爸再教你們一個詞,gay里gay氣。

他忍住了。

徐冉:“你以前得罪過那麼多人,后來一定很不好過吧”

顧二終于點燃了煙,上一口又是沒心沒肺的樣子:“還行吧,你看我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

 “你昨天就看見鐘天瑜了,沒想著避避風頭”

“避或不避,他對我的怨恨都不會有毫減輕,只會因為我的退讓變本加厲,既然如此,我為何要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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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點道理。”

“我驢你的,其實是避不過去,上趕著給他遞消息的太多了。春波臺的人,都看戲。”

“”

程千仞想,明天就要收戰書了,這倆不打算聊點正事嗎這麼自信

他只好開口打斷他們:“徐大,你有幾把握勝他”

沒想到徐冉真的很自信:“兩百我方才擲刀未盡全力,刀勢余威就將他震出三步,真元太不扎實了,簡直像是拿靈藥堆出來的境界。看來四大貴姓里的人,也并非個個都有出息”

顧二解釋道:“他若有出息,也不用來這里了。院建費可不是白,恐怕是沖著學院唯一的院推名額來的。拿南淵學院做跳板,要進禮政司。”

徐冉不明白:“院推他不是進了青山院的武修嗎”

學院每年有一個名額,推薦到三司之一任職,比普通晉升道路至快十年。

而武修一般不用院推,軍部或大宗門來的強者,一眼就能看清你的底細。

“院規里沒有明文規定,說你院不能占院推名額。他進青山院,當然是因為你院規矩。”

程千仞對這事不怎麼上心,他沒有做大的野績也只在中上。他們院要排到前三甲的人,才有資格爭取院推。

第一次聽說時,還是因為林渡之去年進了復議名單。或許是先生們想讓他再多歷練一年,名額最后給了春波臺一位師兄。南山后院里瘋傳,今年一定會是他了。

現在看來,這位南山榜首,可能會輸給別人的院建費

學院是這世道難得的講道理、講規矩的地方,然而任何公平都是相對的,學院這次會怎麼選呢

程千仞心里想著,上把話題引回來:“雖說徐大有十足把握,還是要小心一點。顧二知道對方功法的路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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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只有細雨敲擊傘面的聲音。

半響,顧雪絳道:“我們可能忘了一件事。”

“劍侍可以代表主人出戰,如果是那位仆從,你有幾把握”

又是一陣沉默。

徐冉極不確定的問道:“一

程千仞被這變故嚇傻了:“你們認真的一不能再多點嗎”

那仆從看上去年齡很小,表呆滯,我們看見的是同一個人吧

徐冉:“兩不能再多了。”

“他今天站在那里,一,就給我很大力,武者的直覺,如果他,我會很危險不然我們為什麼要跟姓鐘的磨一晚上皮子他都拔劍了我肯定早去揍他了啊”

程千仞:“”

顧雪絳:“別慌,我來安排,現在兩手準備。”

“徐大,我今晚給你講鐘家功法與凜霜劍。程三,你可以準備點棉布,要好的。”

程千仞被這種鎮定染,心想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湖主。能扛事。

可他還是不解:“準備棉布干嘛”

“讓逐流幫我做一副護膝吧,跪得舒服點。他不是經常給你補服嗎,針線活應該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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