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派發的紙質結婚證再過一天就到了, 楚云聲列好月計劃表,只等著結婚證一到, 就帶著葉卿上飛船。
但楚云聲萬萬沒想到, 這幾天在原劇里忙著收拾葉家旁支的蘇溫書,竟然和他的結婚證一塊上了門。
“云聲, 新婚快樂。”
一打開門, 清俊溫潤的青年就對楚云聲出了一個真摯溫的笑容,“今天我去舅舅那里,正好銘哥要負責派送近期學院的結婚證明, 我就陪他一起來了, 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蘇溫書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聯邦軍事學院制服的年輕人。
年輕人眉目正氣凜然,朝楚云聲微微頷首, 口戴著一枚軍事學院管理的徽章。
應該是原文中蘇溫書的表哥鄭沛銘。
楚云聲想看看蘇溫書違背原劇過來找他, 究竟為的什麼,于是就側了下子, 讓兩人進來了。
但葉卿這時候還在樓上睡懶覺, 以免打擾,楚云聲就把人帶到了一樓小花廳。
倒了兩杯水放下,楚云聲開門見山:“結婚證呢?”
聞言,鄭沛銘卻沒有立刻從桌上的公文袋拿出東西,而是轉頭看向蘇溫書。
“云聲,有件事我需要向你道歉。”
蘇溫書看向楚云聲,臉上的笑容漸漸褪愧與苦:“這件事我事先并不知,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就沒有責任。你可以埋怨我, 怪我,但我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沒有辦法繼續欺瞞你。”
“但是這件事事關葉家的名譽,葉卿的名譽……我希你知道之后,可以幫忙保,我不希這件事被有心人利用。”
楚云聲有所預,但還是問道:“什麼事?”
蘇溫書苦笑一聲,語氣艱道:“云聲,對不起,你剛剛娶的葉卿,他……其實不是omega,而是個普通beta。”
鄭沛銘臉上沒有毫意外之,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楚云聲倒是有點意外。
按照原劇,葉卿是beta的事應該沒這麼快被蘇溫書知道,而且蘇溫書也不會跑來告訴楚云聲。但現在,可能是自己和葉卿婚后的反應,讓葉家的事發生了一些變化。
沒等楚云聲說話,蘇溫書就趕繼續道:“云聲,這件事是我們葉家欺騙了你,你生氣怨恨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我希你可以允許我彌補這個錯誤。”
“你和葉卿結婚不足一周,紙質結婚證還沒有正式生效,我可以幫你辦理離婚手續,并且在學院方面瞞下這段婚姻關系,你仍然可以是單未婚。另外,銘哥的小表弟從扎特爾星過來了,長得很可,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安排他過來。”
鄭沛銘打開智腦屏幕,放出一個雌雄莫辨的年的照片:“這是林溪,今年剛滿十八歲,信息素味道是梔子花……”
楚云聲不聲地在智腦上輸了幾個指令,忍著一腔懟人沖,冷靜地問:“那葉卿呢?”
“什麼?”
蘇溫書一愣。
楚云聲:“離婚后,葉卿怎麼辦?”
蘇溫書恍然,旋即笑得令人如沐春風,語氣自然道:“應該會被送回蘇家吧。畢竟他才是蘇媽媽和蘇爸爸的孩子。”
蘇溫書這話乍一聽沒什麼病。
但是現在的蘇家蘇父蘇母早已經過世了,只剩下一堆極品親戚守在貧民區,而葉卿過往的二十年幾乎被教了個毫無自理能力的廢,現在的素質又極差,一旦被送到貧民區會遭遇什麼,幾乎不用想就知道。
當初蘇溫書也是因為懶得應付這些極品,才在蘇母去世的第二天,就來首都星提前報到上學了。沒了兒如命的蘇父蘇母護著,貧民區的日子對蘇溫書來說也很艱難。
蘇溫書在那里長大不易,葉卿占了他葉家大爺的份二十年,蘇溫書對他沒好,使絆子,楚云聲覺得很正常,但再多的,卻過了。
而且,楚云聲并不認為葉家會這麼簡單把人放走。
Beta偽裝omega,傳出去,這可是葉家的丑聞。
果然,他這個念頭在腦子里還沒轉完,就聽見旁邊的鄭沛銘補充道:“如果楚學弟是在擔心葉卿會出去說,那大可放心。”
鄭沛銘取出一個著空白標簽的玻璃藥瓶:“這是一種可以混淆記憶、使人產生神錯的藥,只要葉卿吃了,就會對這段時間的記憶產生混,醫院也可以診斷出神問題,他說出的話沒人會信。”
“我們在貧民區安排了人照顧他,他信息素不對的事也不會傳出去,楚學弟不需要擔心他出子。”
鄭沛銘微微一笑,將藥瓶放下。
將視線從那個藥瓶上移開,蘇溫書面愧意,但還是咬牙堅忍了神,哀傷地嘆了口氣:“這是葉家的家丑,不能外揚……說到底,是我對不起蘇媽媽。”
楚云聲:“……”
很好。
他算是知道蘇溫書為什麼會突然找過來了,鬧了半天就是沒得到葉卿被打被關的消息,跑過來葉卿的?
蘇溫書這白蓮指數和白蓮手段,簡直超了上個世界的陶安不止一個段位。
雖然其中有立場不同的原因存在,但為了自己利益立場,炮灰無辜,還真是令人作嘔的行為。
楚云聲一氣之下,還真想把這瓶藥塞進蘇溫書和鄭沛銘里,讓他們好好醒醒腦子。
但現在他不能這麼做,也暫時沒有能力這麼做。
冷靜下來,楚云聲懶得廢話,面無表一敲智腦。
聽咔咔兩聲,蘇溫書和鄭沛銘循聲一低頭,就看見屁下的椅子竟然彈出了手銬腳銬,把他們的四肢牢牢固定在了椅子上。
“云聲,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學弟!”
蘇溫書和鄭沛銘臉微變,正要發力掙開鐐銬,卻覺到椅子狠狠一晃,一強大的彈力沖出,直接將他們連人帶椅子,一塊彈飛,嗖地扔了出去。
“啊!”
“楚云聲!”
憤怒的喊聲劃破天空,蘇溫書和鄭沛銘飛躍圍墻,外面的人工湖里傳來兩聲清晰的撲通、嘩啦聲。
楚云聲滿意地聽了一耳朵,俯拿起鄭沛銘落在桌子上的公文袋,取出里面的結婚證,打開看了眼。
是兩張證件照合的,連張正經合照都不是,可見這場婚姻有多麼匆忙且不重視。
楚云聲用智腦拍了張照,隨手發到自己的個站空間。
然后就看到了堪比追星現場的評論區。
“臥槽!”
“我沒看錯吧,楚學長結婚了!對象是葉家的掌上明珠葉卿!”
“完了!我失了!我老公娶了我老婆……嗚嗚嗚。”
他隨意掃了兩眼,搜到葉卿的個站空間,點了個關注,瀏覽了下,就發現葉卿的個站空間非常擁,麻麻發了好多條態。
最新的態是五天前,一個冷漠的表配上了一句話:“好像沒什麼覺。”
看日期,應該是葉卿婚前被帶去遠遠見原的那一次。
再往下翻,都是葉卿的繪畫作品、花作品、鋼琴曲子之類的,與其他貴族omega的日常沒什麼分別。
“楚學長,有客人來了?”
葉卿的聲音突然靠近。
楚云聲鎮定自若地收起窺的界面,看向穿著兔子睡走過來的葉卿,抬手了他七八糟翹起來的頭發,沒接這個話題,而是轉口道:“我把飛船改簽到凌晨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葉卿點點頭:“差不多了,還剩點東西等下裝一裝……怎麼改到了這個時間?”
真實目的是楚云聲知道蘇溫書和鄭沛銘今晚的行程,剛才不夠解氣,還打算晚上去套麻袋揍一頓。
但這個答案肯定不能告訴葉卿。
于是他思索了下,想了個非常接地氣的回答:“特價船票都在這個時間。”
葉卿一呆。
楚家……窮得這麼真實嗎?
他顧忌著楚云聲的自尊,沒有提出用自己的錢的建議,但回頭回到臥室,還是把自己的私房錢都點了一遍,轉了一半到聯邦系統開的夫夫共同賬戶。
楚云聲沒想到葉卿已經把他打貧下中農階級了。
當天晚上,他準備好裝備,等葉卿睡著后,就戴上口罩手套帽子,拎著兩條麻袋和棒球出了門。
醉意迷蒙的蘇溫書和鄭沛銘剛從一場晚宴上歸來,走到學院外的小路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眼前一黑,被套進麻袋,兜頭揍了一頓。
蘇溫書想反抗,但他的手本來就不如楚云聲,更別說楚云聲對人有研究,打人夠疼夠狠,敲在麻筋上,讓人彈不了,苦挨一頓胖揍,上卻也沒有半點痕跡。
至于鄭沛銘,楚云聲連反抗的機會都沒給他,一個手刀劈暈過去,等鄭沛銘醒過來,臉都被打腫了一圈。
白天剛去得罪了楚云聲,晚上就被套了麻袋,這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
但同齡人之間的打打鬧鬧,只要沒鬧到明面上,各家之間,學院之間,就都會睜只眼閉只眼,全當年意氣。
再加上楚云聲連夜就帶著葉卿跑路了,就是有人想報復,也本連他的尾氣都不到。
“學長,是你打的?”
在飛船上醒過來,葉卿一刷網絡,就住楚云聲肩膀,把腦袋湊了過去,挑眉問。
楚云聲不答反問:“你不喜歡蘇溫書?”
葉卿抿笑了下,直接道:“說實話,不喜歡。沒什麼理由,只是純粹氣場不和。不過我鳩占鵲巢這麼多年,他討厭我,恨我,是正常的,我也不怪他。昨天來家里的就是他們吧……說了難聽的話?”
“別理他們就行了。”
葉卿的語氣倒是溫和灑。
他不知道蘇溫書他們到底做了什麼,也不知道楚云聲究竟想做什麼,但他有自己的判斷,并且對于楚云聲,他有點沒由來的信任。
“嗯。”
楚云聲漫聲答應著,翻看著智腦資料。
飛船歷經一天一夜飛行、躍遷,即將著陸。
運行在漫長的星軌上,過飛船的舷窗,有一團蔚藍的照了進來。
無垠而深黑的星空里,一顆縈繞著如白霧一般的單條隕石帶的藍星球出現在了視野中。
路奇星。
又名兔兔天堂,蔚藍之星,是著名的度假勝地。
楚云聲一下飛船就被路奇星港口幾個巨大的兔子雕像撐滿了視野。
一眼去,目所及之,全部是戴著兔耳兔尾的游客。
湛藍的天空下飄揚著兔子氣球,就連縱橫漂浮的軌道上的出租車、公車,都涂滿了兔子圖案。真是名副其實的兔兔天堂。
楚云聲偏頭看向葉卿。
葉卿的神不見多興,但那雙黑亮澄澈的眼睛卻熠熠璀璨。
在目一一掃過不遠的游客們的頭頂后,他湊近楚云聲,指了指那些搖晃的兔耳朵:“學長,你想戴那個嗎?”
幾分鐘后。
路邊一家兔耳店門口。
楚云聲微微低下頭,到葉卿修長潔的手指在他發間耳際拂過。
噠的一聲,頭上增加了點輕微的重量,他抬眼看向葉卿:“好了嗎?”
烏黑稍長的發過雪山般直的鼻梁,青年冷峻認真的眉眼隨著抬頭的作出,翹起的淺灰兔耳輕輕一晃,葉卿的心也跟著一晃。
葉卿:“好、好了。”
楚云聲拿起另外兩個白的兔耳朵,也給葉卿戴上,然后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抓起白兔子的手腕,踩著晨起燦爛的霞,往酒店走去,平靜道:“我知道你喜歡。剛才在店里你挑兔耳的時候,我還幫你買了兔子套裝和兔子泳。泳的尾是可以塞的那種……”
葉卿:“……”
等等!你頂著這麼純潔可的小耳朵,怎麼能說出這麼黃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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