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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後,我換了裳便去了書房。
皇兄勤政民,除了議事殿和寢宮之外,便隻待在書房裏。每次去書房十有八九都能見到皇兄。書房裏隻有皇兄一人,見到我,皇兄眼中有了笑意。
他道:“回來了?”
我點點頭。
皇兄又道:“你呀,總想著出宮,心都野了。今日又去哪兒了?”
我道:“就在宮外轉了一圈。”我在心中又琢磨了會,方試探地道:“皇兄可記得正道大師曾說過阿嫵的麵相是極有福氣之人。”
皇兄擱下奏折,道:“怎麽突然說起這事了?”
我道:“阿嫵認為正道大師的話還是有理的。”
皇兄笑道:“我們的阿嫵是大安的金枝玉葉,自然是有福氣之人。正道所說的不過是一般人都會說的話。”
我道:“之前阿嫵以為自己是克夫之命,還特地去福華寺質問了正道大師一番。可今日阿嫵卻覺得興許五位駙馬之死不全都與阿嫵有關。”
皇兄麵微微凝重起來。
他道:“今日你聽到了什麽?”
此事我瞞了皇兄許久,本想著等人證證俱在才稟報皇兄的,可如今見到皇兄關切的眼神,我忍不住了。我將魏青所說的話一一告訴了皇兄,還有我的推測。
皇兄聽罷,卻是沉默了許久。
半晌,他才道:“周卿並無做此事的機。”
我道:“可魏青為何這麽說?”
皇兄拍拍我的手,道:“阿嫵莫急,朕會查明一切,定還你一個公道。”我鬆了口氣,看來皇兄還是信我的,沒有認為我在胡謅。
有皇兄手,這事也容易得多了。
又過了大半月,來見我的人卻是周雲易。
一見到他我頓時變得警惕。
周雲易道:“公主為何會質疑微臣的品?微臣既為大理寺卿,解百姓之冤,又怎會去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況且微臣與公主的兩位駙馬均無過節,微臣沒有必要殺害他們兩人。公主也有所不知,魏青私下裏有服用五石散,經常神誌不清,微臣憐他家中淒苦才收留了他,不曾想到他卻如此汙蔑微臣,更不曾想到公主還真的信了魏青。倘若公主還不信微臣的話,大可去細查一番。”
☆、第二十三章
對於周雲易的話,我是半信半疑。
但他能到我麵前說這一番話,可見皇兄那邊是將真相查出來了。
我旋即去了書房,向皇兄問清此事。皇兄聽罷,歎了聲,道:“周卿倒是個急子,不過也難為他,被冤枉的滋味的確不好。阿嫵,朕本想先告訴你的,沒想到周卿先了一步。”
我道:“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魏青此人全都招了。”
我又問:“兩位駙馬的事都招了?”
皇兄頷首。
我仍不願相信,這事太過蹊蹺,魏青不過區區一車夫,又何來能耐毒害兩位駙馬?
皇兄道:“服用五石散之人,為了得到五石散,他們什麽都能做得出來。這也是為何五石散在我朝會是的原因。”
我問:“魏青在哪?”
皇兄說:“魏青已被關押大牢,不日問斬。”
我抿住瓣,此事我定要問個清楚,剛轉準備去大牢時,皇兄忽然咳了幾聲。我又轉回,上下打量了皇兄一番後,方關切地道:“皇兄,你的臉似乎不太好看,可是子不適?”
皇兄眼裏有笑意沁出,他道:“不過是最近了冬,天寒了,有些不適應罷了。”
我道:“皇兄若有不適一定要傳召太醫,皇兄是我們大安的天子,打個噴嚏咳幾下,京城都要震一震呢。”
“朕的子又怎會不清楚。倒是你,”皇兄無奈地搖搖頭,“三天兩頭兒病一病,你病一些,朕也些擔心。”
皇兄這麽一說,我也放心了。
皇兄打小開始就格外注意自己的子,從不諱疾忌醫,一有點不適立馬就傳召太醫,比起我而言,可是積極得多了。皇兄還曾經和我說過,他不能得病,他要活很久,如此方能對得住大安的錦繡山河。
我嘿笑一聲。
此時,皇兄正道:“阿嫵,魏青之事已查明,你冤枉了周卿,雖說你貴為金枝玉葉,但也不能令朕的肱之臣寒了心。”
“阿嫵明白。”
我就知道皇兄寵信周雲易,聽高裘守說前些時日皇兄還夜夜招周雲易宮秉燭夜談,這份榮寵是其他朝臣從未有過的。不過皇兄不說我也會這麽做,隻要所有事都是真的。
冬天裏的大牢暗,冷風陣陣。
秋桃提著宮燈,獄卒在前頭帶路。不多時我便見到魏青。
他滿臉的胡渣,眼眶深陷,眼底還微微發青,子瘦骨如柴,與大半月前我所見的魏青截然不同。他死死地盯著我。
“魏青。”我喊道。
我這一聲仿佛刺激了他,他騰地一躍而起,雙手地抓住門欄,手背青筋直冒,指甲發黑。他目眥裂的,說道:“五石散!給我!給我!”
我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獄卒喝道:“大膽。”
獄卒正要揮鞭,我擺手喝止了他。魏青將門欄搖得咯咯響,裏道:“五石散!五石散!”我屏退了獄卒,周遭侍衛也一並屏退了。
我出一個碧青袖袋,在魏青眼前晃了晃。
我道:“裏麵有五石散,本宮可以給你。這裏沒人,你大可告訴本宮真相,無論指使你的人份有多高,還能高過本宮麽?本宮和陛下自會為你做主。”
我又晃了晃手裏的袖袋。
我始終不信魏青有能耐做這樣的事,即便人證證俱在,可我還是覺得不可の
秋桃應聲。
幾日後,我在秋波湖旁悼念我的五駙馬時,忽然聽到後有道悉的聲音傳來,是周雲易的聲音。
“雲易見過公主。”
我轉一看,周雲易穿朝服,如今又恰好是下朝的時間。我道:“周大人剛下朝呀,倒是巧,竟在這兒遇見本宮。”
“不巧。”他道:“雲易是專門來見公主的。”
他微微一笑,道:“公主送給雲易的鎏金銅爐,雲易很是喜歡,特來多謝公主。”
想起之前我冤枉他的事,我幹地笑了聲。
周雲易又道:“雲易明白公主隻是太過在意兩位駙馬,又聽信小人讒言才會誤解雲易,如今水落石出,雲易也不再介懷,公主也無需放在心上。公主若因雲易而耿耿於懷,倒是雲易的不是了。”
我牽笑了笑,道:“之前誤解你,本宮的確有錯。不過一事歸一事,之前你與本宮說的那一番話……”
周雲易問:“哪一番話?”
我道:“就是那天你在湖邊說的……”
周雲易說道:“雲易那天和公主說了不話,不知公主指的是什麽?”
這廝就一定要讓我說出口麽!
我的麵皮微熱,道:“你與本宮表白的那一番話!”
周雲易恍然大悟,他出溫的神,又道:“其實雲易知道公主指的是什麽,就是想聽公主親口說出來。雲易心悅於公主很久很久了,那一日在星華樓見到公主時,雲易便對公主一見鍾……”
我打斷他的話,道:“本宮不喜歡你。”
他道:“公主不喜歡雲易也沒關係,雲易喜歡公主就足矣,且雲易相信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日公主會心甘願嫁給雲易。雲易願意等。”
我咽了口唾沫。
我在周雲易眼裏見到了執著二字。
這是頭一回有男子在我麵前表白得如此徹底,可惜我完全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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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青被問斬的那一日,我在竹秀閣裏愁眉苦臉的。
前些時日我養的迷蹤蠱徹底失敗了,剛從土裏挖出來的皿中,迷蹤蠱兒沒形,隻有十二隻死掉的飛蟲。
我沮喪地道:“師父,這究竟是為什麽?明明我已經按照你所說的去做了。”
君青琰神古怪,他道:“為師亦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狀況。”
我歎了聲,瞅著君青琰。
“師父,這該如何是好?”
君青琰道:“容為師想想。”
冬桃此時進來,說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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