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是給董雅飛的。”
董雅飛是蘇寒手底下另一個藝人,目前應該算是三四線,和夏以桐人氣沒得比。夏以桐雖然不爭搶,眼睜睜看著這麽好的一個資源給了一個遠不如的藝人,也難免心生了一點不滿。
蘇寒哪能不知道的想法,解釋道:“你誤會了,這個劇的主角早就定了,是陸飲冰和來影。我給董雅飛爭取的角是個N號,一個宮,在電影裏麵次數不算,有個五六次,但是臺詞相當,中間還充當炮灰死了,毫不出彩的角。我把這種角給你,別說你要罵我,公司高層都不會放過我的。”
夏以桐的反應非常奇怪,好像是一瞬間呆住了,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似的,急切地追問道:“你剛才說主演是誰?”
“陸飲冰和來影啊。”
“來影和……陸飲冰?”
“嗯,”蘇寒奇怪地看著,“怎麽了?”
夏以桐劈手從手裏奪過劇本,目盯著:“我要演這個!”
“你說什麽?”蘇寒覺得自己耳朵可能聾了一下。
“我要演這個宮!”夏以桐的態度非常堅決。
“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
“董雅飛怎麽辦?”
“給別的角,這個角我要了!”
蘇寒:“……”
剛剛還說聽話,不仗著自己紅就耍大牌,現實就狠狠地甩了一掌。
蘇寒搬把椅子坐到對麵,苦口婆心道:“你聽我說,這部電影的導演可是秦翰林,你不是不知道他在業的做派,你要是參演了,不管你是什麽小花還是影後,所有的戲都得從頭到尾跟下來直到殺青為止,起碼得兩三個月,真人秀兩個月後就得開播,你沒有檔期接這部電影。”
“那就推了真人秀。”八位數的出場費說拋就拋,夏以桐沒見半點猶豫。
蘇寒差點被氣個半死,忍了忍,語重心長道:“你現在的職業規劃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公司對你近一年的工作都有了安排,你這一走,我沒法跟高層代。你忍心我挨罵嗎?”
“你就說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高管那裏,我去和秦總說,不會拖累你。”
“你先別秦總,知道你跟關係好。”蘇寒總覺得忽然這麽衝是另有,繼續好聲好氣地問,“你告訴我實話,你接這部電影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我給你想辦法跟上邊好好通。”
到底是帶了兩年的藝人,蘇寒沒那麽不近人。
夏以桐固執地打死不說:“沒有,姐,我就是接部電影想鍛煉一下,這部片子不是大製作麽?演個N號也能學不呢。”
蘇寒終於撕開了和悅的麵,斬釘截鐵道:“我不會讓你接這部戲,公司也不會。”
“我若偏要接呢?”夏以桐定定地著,分毫不讓。
金錢、人氣、名聲,都是為了接近陸飲冰而不斷追求的東西,而一旦與陸飲冰本人相較,連的一頭發都不如。
進娛樂圈,豁出命爬滾打了這麽多年,都是為了能夠看見、接近。終於紅了,有能夠向靠近的資本了,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蘇寒著臉問:“你簽了合約的,工作事宜一切聽從公司安排,你這樣算違約。”
夏以桐倔強地沒吭聲,攥著劇本的手已經給出了答案:即便違約,也要演這個角,因為劇組裏有陸飲冰!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一場衝突眼看就要發。
夏以桐在飛機上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回國的第一天,就要因為心上人和自己的經紀人大吵一架。
第002章
接下來兩人都沒說話,靜默地僵持著。
“你去找秦總吧,如果同意,我沒意見。”
最後還是蘇寒先敗下陣來,共事兩年,多了解夏以桐的為人,一旦是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沒人能改變的主意。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朝楚娛樂不比鼎盛傳這樣的超大型娛樂公司,手下一線藝人可以湊滿兩隻手,朝楚捧出來一個夏以桐不容易,如今一個人的商業價值已經可以養活半個公司了,俗話說,拳頭大了好辦事,藝人紅了自然也有任一點的資本。
夏以桐見妥協,也收了冷臉。
“謝謝蘇寒姐。”夏以桐起抱了一下,隨後抱著自己的雙臂,和往日一樣撒,“蘇寒姐,你有外套嗎?這兒空調開得有點低,我冷。”
蘇寒遞給一件自己的外套。
目略帶深沉地看向冷得瑟瑟發抖正穿外套的夏以桐,是不是早知道自己不能拿怎麽樣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呢?真的像表麵上看上去那麽聽話嗎?
蘇寒莫名產生了一種不好的直覺,也許從這一刻開始,一切就要變了。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促使夏以桐如此衝的因,僅僅是一個人,即使那個人有一個響亮得全國人民都知道的名字——陸飲冰。
陸飲冰又是誰?
陸飲冰是當今影壇上的風雲人。十五歲考進首都戲劇學院,學第一年就主演了人生中第一部電視劇,水井村的“巧兒”天真爛漫,從此為電視史上標本似的人,陸飲冰的名字也開始家喻戶曉,這是唯一一部電視劇。之後便踏了大熒幕,年名並沒有使恃才傲,當時有些人斷言進電影圈一定會沉寂下去,然而現實狠狠地打了對方的臉。從接演的第一部電影便大,第一年就拿了金琮獎影後,四年連拿了三座影後獎杯,從此星途煊赫。
十五歲到二十八歲,十三年間毫沒有人氣減弱的趨勢。去年剛獲得柏林電影節最佳主角殊榮,再次迎來了新的事業高峰期。
是天之驕子,注定要寫進電影史的人。
陸飲冰不但紅,而且紅得所有人無話可說,娛樂圈罕見的基本上沒有黑的星,路人極其龐大,上至七旬老人,下至黃口小兒,沒有一個不喜歡。
也許是因為名早,當時的娛樂圈氛圍沒有這麽糟糕,陸飲冰憑借絕佳的皮相、出類拔萃的演技,輕而易舉便能堵住悠悠眾口,到了現在按資曆是個“老人”了,沉甸甸的獎杯都擺在那裏,就算有三兩隻黑也抵不過被群嘲的下場。
相較來說,夏以桐就有點紅得腳跟不穩、戰戰兢兢了。
進娛樂圈時間也不短了,行六年,畢業兩年,前兩年自己瞎混,兼職當模特、跑片場打雜、剪片子、推攝像機,什麽髒活累活都幹過,唯一值得藉的是,在片場遠遠地見到過幾次陸飲冰。後來簽了經紀公司,稍微有係統一點,但那時候資源不好,經紀人也不行,可能也有就是點背不趕趟的天意,拍什麽撲什麽,一直撲得媽都不認識,一度從二十八線跌到三十八線。那時候時常自嘲:“劇本和小說加起來都快等了,人卻還是個十八線。”如果不是公司董事長秦暮機緣巧合下看中了,換了蘇寒帶,演了趙敏,說不定現在還在腦殘電視劇裏打醬油呢。
紅得突然,多,黑也多,甚至有專門的黑子後援會,專門盯著的新聞強行歪曲解釋,不知道是其他小花的民間私生飯還是對手公司有係統的組織。
換言之,的紅,要維持曝度,刷足臉,才不會被這個時代健忘的、喜新厭舊的人們所忘。而且,藝人的演藝生涯大部分都太短了,就算一直紅下去,拿不出代表作,很快就會被淹沒在巨大的電視電影圈浪裏。
目前狀況來看,陸飲冰和一個天一個地,中間隔著乘以2的距離。
沒有多時間了,所以這次有可以同劇組的機會,拚盡全力也不能放掉。
……
昏暗的床頭燈下,容貌昳麗的人穿著鬆鬆垮垮的白袍,眼睛覆著白綾,單手撐著額角,澤亮的黑長發羽一般鋪散的雪白的枕頭上,黑白分明。燈給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圈,的另一隻手緩緩地在被麵上有節奏地敲打著,手指纖長白皙,骨節分明。↓思↓兔↓在↓線↓閱↓讀↓
有點不太像是這個浮躁的現代的人,裹在白袍裏的軀異常消瘦,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世獨立的氣質,但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肅殺氣,下的大床仿佛變了行軍大帳,兵馬金戈之聲呼之出。
陸飲冰眉峰一蹙,角忽然上勾,似笑非笑,那肅殺氣便無聲地收了回來。
時間在周圍都慢了下來,助理作極輕地用指尖著Ipad的屏幕,知道從戲裏出來了,調出來喜歡的件。
陸飲冰敲打被麵的手指收了回來,藏進了被子。即便眼覆白綾,也沒人可以忽視的貌。助理跟了有半年了,還是經常不敢將目放在的臉上,因為一旦看見的臉,就很難移開眼睛。在電影屏幕上是,現實生活中更是,尤其是的眼睛,像是深沉的漩渦,一不留神就會被吸進去而毫不自知。
眼睛專注地著Ipad。
陸飲冰呼吸平穩,就在助理以為睡著了的時候,陸飲冰終於開口了。說話懶洋洋的,像唱著一支鄉間小調,起承轉合,吐字卻很清晰,尾音上揚,帶一點含混繾綣的鼻音,那張完的薄一開啟,便像是要吐出一段纏綿人的話。
陸飲冰用宛如天籟的聲音說:“王炸。”
助理回:“這把沒有王。”
陸飲冰登時有點惱怒:“那就重來一把。”
助理立即認輸,重開一把,說:“還是沒有王。”
陸飲冰開始煩躁起來,撐著額頭的手指也不安分:“重來。”
助理:“陸老師,您稍等。”
陸飲冰皺眉:“不要我陸老師,顯老。”
助理從善如流地改口:“小姐姐。”
小姐姐陸飲冰被取悅了,安靜了一會兒,之後才催促道:“有王了嗎?”
助理語氣上揚:“有了。”
陸飲冰:“好,王炸。”
助理:“炸了。”
陸飲冰:“好,認輸重開吧。”
助理瞟了一眼負的分數,算計著還能開幾把,一心二用地用手機給助理B、C、D發消息,讓他們趕快多注冊鬥地主賬號,不然都不夠小祖宗……不,小姐姐玩王炸的。
高冷影後陸飲冰喜歡玩鬥地主,而且隻抓二王,抓到就炸,要是把這個料出去估計會跌了所有人的眼鏡,奈何之前簽了保協議,這些隻能孤獨寂寞地吞下去,一個字也不能說。隻能午夜夢回的時候幻想著自己為第一狗仔出驚天大料,走上人生巔峰。
陸飲冰炸膩了,取下眼睛上的白綾,從床上起,走到電子秤前一稱:42kg。
再看看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健練出來的腹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薄薄的一層皮鬆垮垮地覆在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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