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人并沒有回答榮貴的問候。
轉過頭,他又在后那些廢舊的計算機周圍忙碌起來,榮貴看不懂他的行為,不過也沒有弄懂的意思,子不夠高,他就觀察一下四周,拖了一個高度最合適的機箱當作墊腳,最終站在了裝著自己和對方的“棺材”前。
不過即使,想要達到俯視自己的目的仍然有點困難,他不得不墊著腳尖的看。
原本掉出來的腳早已被對方塞了回去,對方塞的很魯,隔著半明的棺材,榮貴看到自己的腳以一種非常不雅且不舒適的姿勢橫在里面。
他倒也沒法批評對方胡對待自己,因為“棺材”里那人自己的姿勢明顯更糟糕!榮貴簡直可以從那的姿勢上聯想到那個機人是如何冷著臉將自己的當作服一樣胡丟進去的。
榮貴原本想要推開冷凍倉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順便幫對方也調整一個的姿勢,不過就在他的機械手剛剛到倉頂、還沒來得及發力的時候,那個機人不知怎的發現了他的作,對方平板的聲音隨即自他后傳來。
“最好不要再,現在外面的空氣都是有毒的,冷凍倉的表面有一層結晶可以在一段時間避免劇毒空氣對機造的傷害,超過一定時間,結晶融解后就無可奈何了。”
“這種事要早說啊!”榮貴趕將手離開了,生怕自己剛剛控制不好輕重不小心移開了冷凍倉,他還拖著用作踏板的機箱環繞冷凍倉看了一圈,小心翼翼確認冷凍倉完全閉合,這才松了口氣。
然后他就不知道做什麼了。
沒事干的時候他就轉看另一個機人在干什麼,他看著對方將那些疑似計算機的大型機上敲敲打打,從里面卸下一個又一個零件,零零總總堆了一大堆,然后又瞄準了后原本是冷凍倉的位置。
“過來幫忙。”對方了他一聲,榮貴隨即便跟過去了。
“一會兒我從上面扔東西,你在下面接住。”那個機人對它說。
榮貴趕點了點頭。
然后他就看著對方開始攀爬了。
大概是機人的并不好用的緣故,對方攀爬的姿勢并不好看,仔細看還有點稽,榮貴一開始是想笑的,不過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和對方大概一模一樣,他就笑不出來了。
小小的機人仰著頭。
無數格子天羅地網一般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每一個格子都是一個冷凍倉,或許每個冷凍倉都有一個榮貴一般遭遇的人。
而如今,只有曾經裝著榮貴的格子是一個黑,只有那個格子的冷凍倉被拿出來了,其余的冷凍倉仍然被封存在原地,在這個沒有任何能源跡象、亦無人類管理者的地方,這些冷凍倉的命運已經可想而知了。
死亡。
這個瞬間,榮貴忽然打了一個寒。
那是一種敬畏。
對于死亡,對于生命的敬畏。
然后他趕將視線再度轉移到上方正在攀爬的小機人上,他已經爬進某個冷凍倉了,每當他從上方扔出一個東西,榮貴就趕跑過去接住。
接到的東西仍然是榮貴不出名字的零件。
每接住一樣,榮貴就小心翼翼的將它們放置在一旁,雖然不懂每種零件是做什麼的,他就憑外形將它們分門別類擺放。
過了一會兒,上方的機人又扔東西下來了,榮貴手敏捷的接住了一看:卻是一支看起來有點眼的機械腳。
看了看手上捧著的機械腳,他又瞅了瞅自己如今這個的腳。
“我的腳掉了。”果然,上方傳來了對方平板的聲音。
榮貴整個機人都囧掉了。
很快,上方又傳來對方的聲音。
“接住我。”伴隨著對方冷冰冰的金屬音,榮貴看著對方的機呈自由落狀從天空中墜落,來不及思考,榮貴的已經反朝對方落下的位置跑去了。
噼里啪啦——
榮貴的散架了。
“都是你啦!干嘛忽然從上面跳下來喲!”榮貴的是徹底散架了,只剩下頭和半個肩膀連在一起,其余的部分早已散了他自己都不認識的零件,還是破破爛爛有點生銹的那種。
看到那些銹痕,他就更氣憤了。
“一定是你,給我使用了不合格的材料!”他憤怒道。
“問題一,我并非忽然從上面跳下來,我有通知你。”罪魁禍首的機人早已站了起來,由于了一只腳,他開始有點搖晃,不過他很快學會了用一只腳站立的方法。
“問題二,我并非跳下來,而是掉下來,早在我的腳掉落的時候,你便應該考慮到后續這種可能。”拍了拍上到存在的土,他開始給自己裝腳了。裝完自己的腳,他就給榮貴重新攢。
小機人的手能力很強,很快的,榮貴的重新型了。
絕對不說自己有點羨慕對方,榮貴的里兀自說著:“你剛剛把我的腳裝到你自己上了。”
“是嗎?要我重新拆下來給你換回去嗎?”對方一邊飛快的作,一邊和榮貴說著話。
“不用,你的腳比較好看,你看,你給自己選的材料比較高級……”榮貴小小聲的說。
手里拿著榮貴爪子的機人:……
榮貴很快重新站起來了,就在榮貴重新習慣剛剛組裝好的的時候,對方已經跑去收拾之前弄到的零件們了,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塊破爛的臟布,他把之前弄到的零件和榮貴分類好的零件全部混在一起,一腦的裝進了破布里,胡系了一個包裹,然后將包裹扔到了放著兩人的冷凍倉上。
“唉喲!這麼臟的布,這麼重的東西,怎麼能放到我的臉上啊!”榮貴心疼的跳起來——包裹砸著的位置下方,剛好是“棺材”他臉蛋的位置。
“而且這個包裹這樣系也太不結實了,你這綁法也太不講究了。”將包裹拿下來,榮貴將里面的零件重新整理好,然后再重新裝包裹,他整理的非常好,原本差點塞不下的包裹被他這麼一弄竟然富裕了不長度,最終,他將富裕出來的兩邊角作為系帶,將包裹綁在了冷凍倉上,封口的時候,還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對于榮貴自作主張整理包裹的事,機人并未反對,在榮貴做完之后他才重新開口。
“弄好了?那就走吧。”
“走?去哪兒?”
“不知道,不過要離開這個地方。”
兩個人進行著毫無意義的對話,一邊說著,兩個機人一人一頭抬起了裝著兩人的冷凍倉。原本被放在冷凍倉尾部的包裹順勢墜了下來,不過好在榮貴綁的很結實,包裹最終吊在了冷凍倉的中央,冷凍倉就像一扁擔,穩穩的。
小心翼翼的抬著自己的棺材……不,冷凍倉,在那名機人的帶領下,榮貴朝前方前進了。
“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啊?”榮貴這時才想到這個問題。
“不知道。”
“會有很多人嗎?”
“不知道。”
“那……你什麼名字啊?”這個問題,榮貴同樣是這時候才想到要問的。
“艾什希維·梅瑟塔爾,我允許你稱呼我為艾希。”
“阿什(音同十)?”
“艾希。”
“阿什?”
“……你的語言能力果然也很差。”
“被你看出來了,嘿嘿,我的英文就沒及格過,不過英語老師常說我發音特別像俄語,搞不好是學俄語的天才哩!要不……你小梅?”
“……謝謝,你還是我阿什吧。”
就這樣,兩個機人一邊“親的”聊著天,一邊抬著冷凍倉朝未知的遠方走去了。
他們抬著自己的,宛若兩名抬棺人,朝著未知的命運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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