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著那一聲壯膽的高呼，再次有了腳踏實地的覺之后，眼前的黑暗中出白，崔棲覺到自己再次恢復對的控制。

他睜開眼，目的是一間二十一世紀某段時期流行風格的公寓，黑白灰為主調的裝修，簡約卻有質，從家居陳設來看，已經是這個時代較高的生活水準。

對不同的虛擬位面，不同的人選，L**公司當然會有不同的設置，雖然也有照顧崔棲第一次的考慮，但如果崔棲要進行的分類不是校園，而是勵志人生，面對的想必是不一般的景象。

從簽訂合同到現在也不過短短時間，但崔棲看過資料后早有想法。他并沒有任何猶疑，先在房轉了一圈，把電說明書都拿出來讀了一遍。

在短暫的適應之后，崔棲起走到窗邊，撥弄了一下窗臺上種著假雛的花盆，拿起這個時代的通訊工手機，找到通訊錄中的“叔父”，撥通號碼。

“喂，叔叔，我是崔棲。”

電話那頭的崔校長態度極為和藹，“是棲啊，我正想說你回國了，就來家里聚聚，沒想到你倒先給叔叔打電話了。怎麼樣，和你爸商量過了在哪兒發展嗎？”

崔棲不不慢地將假花扯出來，花雖然是假的，土倒是真的，但是土質一般，水分不夠，他說道：“叔叔，我有意在國的學校里再待一段時間。”

崔校長“咦”了一聲，但出于對侄子的信任，很快說道：“呵呵，那麼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想進C大？招生已經結束了，不過還可以用特殊通道。”

崔棲順手將假花放到一邊，從廚房拿出辣椒，挑了個大的切開：“叔叔，我不是要去讀書。”

崔校長轉念便道：“那難道是來教書？這倒不是不可以，但我不太明白……”

崔棲打斷他，平靜地道：“叔叔，我聽說C大那幾個食堂要重新招標了？”

他手下不停，選出了的辣椒籽，放在太下晾曬。

相較于崔棲的閑適，崔校長卻陷了詭異的沉默，發出了甚至有點兒傻的聲音：“哈？”

……

C大占地面積位居南海市大學城各高校之首，校園食堂也是最多的，高達五所。但從一食堂到五食堂，無不是C大學子大學生涯的噩夢。因為C大食堂的黑暗程度，也是位居南海市大學城高校之首的。

——不對，自從去年有人將C大各食堂的菜譜曬到網上后，各校網友紛紛自嘆不如，這個范圍恐怕已經升級到國、省級別，為華夏第九大菜系食堂菜中的佼佼者。

比如此時此刻，C大大三中文系的孟暢就徘徊在分岔路口，猶豫不決。

路過的同學拍拍他的肩膀，“站這兒干啥呢？”

孟暢出一個凄慘的笑容，“向左，一食堂；向右，四食堂。該如何抉擇？”

同學角一，悲哀地道：“有區別嗎？”

即便在C大各食堂部，也有著激烈的競爭，他們不時推出備極有創新思維的菜式，一食堂和四食堂是最有競爭力的兩個食堂。

二者中到底誰是C大食堂的代表，一直是C大學子爭論不休的話題之一。

孟暢：“看學校論壇有人說，一食堂昨天上了新菜，辣條炒冬瓜，也有小道消息稱，四食堂今天推出了火龍果燉牛……”

同學：“……”

孟暢：“……”

兩人陷了長久的沉默。

同學：“快開學了，食堂好像又要重新招標了吧？”

孟暢垂頭：“不要抱無謂的希了，這幾個食堂背景都得很，哪是那麼容易換的，再說，萬一換個更差的？”

還能有比C大五虎更猛的食堂？兩人思考間再次陷了可悲的沉默。

半晌，孟暢才回過神來，問道：“對了，你這是去哪兒？你不去食堂吃飯嗎？”

同學出了逃出生天的笑容，“不說差點忘了，剛在陷在對食堂的恐懼中無法自拔啊，啊這餐不用死，我哥來看我，帶我去剛開的網紅餐廳味之林分店吃飯。”

味之林，以川蜀一帶的香辣口味聞名，最近在各地都很流行，網絡營銷也做得風風火火，現在終于把分店開到南海市學生最集的大學城來了。即便還有一段時間才開學，這里的人流量也很可觀，更別提還有市民專程過來，聽說提前兩三個小時就得去排隊領號了。

這對比令生活費見底的孟暢幾乎又落下淚來，“你……”

“保重，我會打包點兒給你當晚餐的，如果我還有剩，而你又還吃得下！”同學說罷，一溜煙跑了。

……

崔棲穿著整齊括的深三件套西裝，懷里是已經苗高十厘米的盆栽，隨著崔校長車行繞了C大校區一周，目一直盯著校的綠化草地，幾乎忽略了崔校長擔憂的目。

好多空地，好想，好想擁有它們……

然后全都種滿。

“棲……”崔校長眉頭鎖，擔憂地道，“你真的要參與食堂招標嗎？我不懂，你是不是在國外念書時力太大了？”

念出食堂招標這四個字時，崔校長語氣中的怪異達到了一個頂峰，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種事和侄子聯系在一起。

崔棲“嗯”了一聲，不置可否，“放松一下。”

崔校長眉頭漸漸松開了，瞄了一眼他的盆栽，“那你能有自我調節的心，我就不說什麼了，到底還是最重要。叔叔不怕你沒有拼勁啊，怕的是沒那個健康。”

他可以確定，自己剛才在崔棲眼底看到了野心——雖然他不知道那源自于什麼。

“謝謝叔叔，那招標的事？”崔棲看向他。

崔校長毫不猶豫地道：“你下午只管去看看住合不合適。”

“謝謝叔叔。”崔棲這才出了笑容，與真實一般無二，但眼下沒了黑眼圈，更有神采，東方水墨一般的眉眼彎起，宛然如春月柳。

據說L**公司在設置虛擬位面時參考了大量真實數據，其中包括花費巨資購買來的真人資料庫，在面對崔校長真切的關懷時，崔棲才對這一點消去了懷疑。

“我就你這一個侄子，謝什麼。”崔校長順口問道，“對了，你這養的什麼花？”

崔棲：“辣椒。”

崔校長：“啊？”

崔棲又仔細看了一下，“茄科植，俗稱小米椒。”

崔校長：“？？”

·

L**公司

林琳目呆滯地問眼前的下屬，“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下屬飛快地道：“崔先生沒有做老師，也沒有做學生，他參與了C大學校食堂的招標。”

林琳猛然站起來，“他不是已經了解過基本況了嗎？我們這是校園分類，不是食啊——不對，就算是食節目，哪有用食堂做起點的！”

大家看校園節目，是要看校園生活啊，無論是忌的師生，還是純有趣的學生，食堂應該只是其中一個并不重要的場景才對。

再說食節目，從私房菜，家常菜，豪華酒席，乃至野外生存，都算有前途，辦食堂算什麼？

就算崔棲接下來還會找人談，這個格也已經大大降低。這樣的節目放到校園頻道去，會不會被觀眾投訴啊？

不是……長得好也不能這麼玩兒吧？！

下屬低頭道：“可是他的律師也確認過了，這樣并未違反合同容，他確實進了校園，而且我們也不能在這上面進行干涉。”

林琳快窒息了，“我還想說是不是涉嫌合同欺詐呢！他不是覺醒的特別高端的三皇五帝脈嗎？”

下屬：“呃，據，據說，崔先生覺醒的是，炎帝神農的脈，但至目前產生的只有種植意識。”

林琳：“…………”

下屬：“他的律師說，現在人口炸，人均土地面積過，反倒是虛擬位面了發泄種植的最好選擇。老大，虛擬位面造價這麼高，中止都已經不劃算，我們還簽了那麼長的約，會不會虧啊……”

林琳：“………………”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食標簽的！……非主流食路線，食堂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