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什麼？”加西亞公爵明顯是不信的，這很正常，證明他的腦子沒問題。

邢燁也沒打算解釋，他繼續道：“公爵大人可以選擇相信抑或是不信，但我一定是要宮刺殺王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停滯的時間之河重新流起來。”

說罷拎起昏迷的男寵就要走，加西亞連忙將人住：“你站住！”

他頭疼地太，不知該拿眼前的人怎麼辦。

邢燁見好就收，他低頭道：“我明白了，請公爵大人賜死吧。”

“哈？”加西亞公爵跟不上邢燁的思路。

“公爵大人不信我，我卻執意要刺殺王，這樣會給公爵府帶來麻煩，阻止我的唯一辦法就是殺了我；公爵大人若是信我，可忠于王，也不可能讓我存在在世界上，一樣要殺了我；公爵大人信我也想要除掉王這個魔鬼，就取走我的鮮，即可殺死王。”

總之，公爵你殺了我吧。

“但是，”邢燁踢了男寵一腳又道，“這人不能再回皇宮去，他知道了我的，留不得。”

加西亞公爵再殺了最后一個縱者就完了。

“你等等！”加西亞公爵抬手阻止要殺人的邢燁，“事太突然，你給我一點思考時間。”

“嗯，我就在這兒等著您。”

邢燁的腳踩在男寵的背上，并沒有手殺人的意思。在他的計劃中，這名縱者最好是由加西亞公爵派人殺了，而不能由自己手，這樣一來就可以完避開所有可能。

加西亞在房中走來走去，一會兒拿起懷表看看，一會兒瞧一眼站在室的孩，穿著公爵府的仆裝，很，加西亞從未想過仆的裝束會這麼。

煩地轉了一會兒，他坐回位置上，沉聲道：“王活了五百年的事，貴族和教會都清楚，我們也知道與魔鬼做了易，可這并不算什麼。勞倫斯，出平凡的你可能不明白，在我們眼中，十年殺一個麗的人給王維持生命并不是大事。”

邢燁當然明白，在這個時代，貴族又怎麼會在意平民的死活。

“教會需要皇族來協助他們在貴族中宣傳教義，而貴族需要王的支持來抵制教會對農奴們的洗腦，對于這一點，王一直做得很好，讓三者的勢力完地達到一個平衡，并持續了數百年。沒人愿意打這個平衡，所以就算我們知道與魔鬼做了易又怎麼樣。”加西亞公爵冷漠地說道。

邢燁當然清楚，故事與現實世界不同，并不是王有魔法就能掌控這個國家，一定有什麼利益存在才會讓國家的其他勢力默認王的所作所為。

“我明白，可三足鼎立總歸是比不上一家獨大的。”邢燁蠱道，“為什麼不將王是魔鬼的真面目公之于眾，再將一切罪推到教會頭上，告訴民眾教會和王已經被魔鬼迷，多年來一直在迫害無辜的。公爵大人，您有兵力，有地位，為什麼要忍皇族和教會的挾制？這是一個好機會，推翻王扶持一個聽話的傀儡上臺，維持皇族的面，您聯合一些貴族建立議會，架空皇室的權力，這個國家就是您的了。”

歷史書就是這麼寫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五百年的平衡估計也到臨界點了，到變革的時候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加西亞公爵瞪著邢燁，見他一副溫順的樣子，仿佛說出這種惡毒的話的人并不是自己。

勞倫斯，一個心狠手辣又麗的人，的果斷令人震驚，這樣的人，不能讓活下去。

邢燁并不在意加西亞公爵有沒有挑戰皇權推國家政治制改革的勇氣，他今天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等待自己的結局只有兩個。

第一，加西亞不同意他的話，認為他十分危險，為了不讓自己的家族牽連，會暗中將邢燁死；第二，加西亞有足夠的野心和能力，邢燁就會幫助他制服王，讓王的真面目暴在民眾面前，中世紀不是流行火燒巫嘛，他和鏡子想辦法將魔鬼困在王中，燒死就好。

兩個結局，無論哪個都不是系統規定的。

當玩家活在系統規定的框架中時，思維陷困境，就會認為自己的世界只有這麼大，能夠做出的選擇也只有系統限定的兩條。

但這并非話故事，而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世界中不只有王、克萊爾、鏡子三個角，世界是無窮大的，選擇也是無窮無盡的。

邢燁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縱者，想要幸運，想要過得輕松一些，像金雀一般被命運關在華的籠子中，失去了翱翔天空的機會和勇氣，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真可悲啊。

“勞倫斯，這件事太過重

要，我不能立刻做出決定。”加西亞說道，“我要你一段日子，你不能出公爵府明白嗎？”

“明白，”邢燁溫順地說道，“我只有一個愿，如果公爵大人決定將這件事下去，請不要將我給王，我希以加西亞公爵的騎士份死去。”

加西亞著眼前這個連死亡都不畏懼的人，嘆道：“你放心，我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手下有一個妄圖顛覆整個國家的瘋人。”

這樣就夠了，邢燁心中微微一笑。

“哦，對了，”邢燁指了指縱者，“干掉這家伙吧，騎士們都看到了，他不能活。”

加西亞覺得頭痛得快炸了，他怎麼收了這樣一個麻煩的騎士！

“知道了，王的男寵私自出宮勾引加西亞公爵府的仆，被我直接死了。我會賠償王幾個年輕英俊的男寵的，一個吃里外的近侍罷了，王不會為了他與貴族翻臉的。”加西亞豪不在意地說道，似近侍、侍衛長的小人，在貴族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至此，邢燁能做就全部完了。

加西亞公爵對他還算客氣，說是，也就是不讓他攜帶武且不允許出府罷了，邢燁每日該吃吃該喝喝，過得好不自在。

當夜男寵就死了，三名縱者全滅，故事卻依舊繼續。

鏡子：怎麼會這樣？

他過去每次任務都是干掉逆命陣營的人后便直接獲勝，而這一次，鏡子屬于逆命陣營的道，才發現就算順命陣營的人死了，游戲卻沒有停止。

邢燁耐心地向鏡子解釋：“因為我們的對手并不是順命陣營，你們只是系統用來與逆命陣營博弈的棋子，棋子掉落，棋盤卻依舊繼續。不將結局走到最后，故事是不會結束的。”

鏡子沉默了，他有點傷心。

邢燁不擅長安人，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

只要他說出“魔鏡魔鏡告訴我”，鏡子的意識就會被吞噬，沒有人喜歡失去自我的覺，鏡子并不開心，但他一直忍耐著，因為邢燁需要從魔鏡這里獲取更多的信息，他不能要求邢燁不再說出咒語。

他不再是人類，而是一面沒有自由的鏡子。

在那段艱難的日子，弟弟邢爍就是這樣，懂事地克制著自己，盡可能不給哥哥添麻煩，等邢燁重新掌控大局時，邢爍已經不會任了。

如果小爍更加任一些，早一點將二維碼給邢燁看，事會不會變另外的樣子。

邢燁回想著弟弟永遠沉睡的容，不由對鏡子說道：“你可以更任一點。”

鏡子：咦？

“比如不講理地要求我不要再使用魔鏡，這樣你就不會失去意識。”邢燁舉例子。

鏡子：那……你以后不要念咒語？

“恐怕不行，”邢燁搖搖頭，“加西亞公爵要是就這樣殺了我，那便用不上鏡子了。但他若是真的有野心，我起碼還要在他面前使用一次魔鏡獲取信任。”

鏡子：那你讓我任有什麼用！

“我在努力尊重你，與你商量。”邢燁說道，“這不是正在努力征求你的同意嗎？”

鏡子有點開心，他想了想，勉強寫道：只許一次。

“好。”邢燁笑了笑。

他被困在超現實的世界中，弟弟的尸還躺在靈堂中，他卻不得不耐著子與系統周旋，爭取設計出最完的結局。

邢燁能夠忍耐住這種煎熬，但不代表他會難過。有鏡子這個單純的家伙在邊，對邢燁的心是一種安。

一人一鏡聊了一會兒后，鏡子忽然低落起來：結局后，我就又是一個道了。

“你在遇到我之前是什麼狀態？”邢燁問道。

鏡子：任務失敗后就一直困在鏡子中，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一天被人踹進河水里，系統還告訴我，必須趕快從河里爬出來找到那個踹我的人，為他服務。

鏡子難得一次寫這麼多字，看起來怨念很深。

邢燁：“……”

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他安道：“你先別心急，我覺得系統既然讓你為故事道，等結局之后，就一定還有其他選擇。它的目的是縱、支配，看著人在深淵中掙扎，但肯定不會賦予真正的絕。一定有一條極為艱難的路等著你，別放棄。”

鏡子很信任邢燁的大腦，稍稍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