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著閉關前要采買些東西好讓自己的築基萬無一失。
“識路!師姐想去修仙市集?我帶你去。”
白硯一口應下。
————
二人說走就走,第二日一大早就出發。
白硯不知從何弄了柄半舊的飛劍來,站在雙霞穀裏興致盎然地擺弄著。季遙歌看著飛在半空的殘破飛劍,狐疑道:“真的沒問題?”
“放心吧,包在我上。”白硯眨下右眼,瀟灑地跳到飛劍上,劍在半空繞了一小圈,最後停在麵前,手,“師姐上來!”
季遙歌瞧那劍不大穩當,不過白硯卻是自信滿滿,到底沒說什麽,腳尖點地,拉著白硯的手跳到飛劍後麵站好。飛劍因為多了一個人的重量,狠狠往下一沉,季遙歌忍不住抓住白硯後背的裳:“你確定沒事?”
不想自己沒被百裏晴殺死,最後卻從飛劍上掉下去摔死。
太丟臉。
“沒事,有我呢。”白硯信誓旦旦,不待多問就掐訣劍。
飛劍搖搖晃晃騰空,在高空中懸了片刻,突然卻“咻”地一聲竄出去,把白硯和季遙歌都嚇了一跳。風自耳畔呼嘯而過,灌鼻,頭發被吹得淩不堪,在最初的慌過後,白硯似乎掌握了技巧,飛劍穩定許多,白硯有些得意,瞧著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笑道:“我瞧師姐過去修為不錯的模樣,難道還怕高?”
季遙歌老臉一燙:“我不是怕高,是怕被你摔死。”沒辦法,誰讓修為不夠,無法馭劍。
白硯對的靠近很是用,角都要揚到天上,轉頭想要再戲謔兩句,卻正撞上的額頭。涼涼的掃過潔的額,兩人都是一愣,還沒回過神來,飛劍卻猛然墜下,宛如失控。
“混蛋,你給我好好劍!”季遙歌無奈,一手圈他,一手狠狠掐他手臂,“凝神靜心,氣貫六方,意隨劍行!”
說的都是劍的口訣,白硯心領神會,總算收心認真劍。
劍在半空一通轉,著山棱飛過,總算再度穩當,白硯訕笑著劍再度飛至高空,這回不敢再走神。白霧緲緲飄過,重巒層疊如浪,在下一波一波掠過,轉眼就到鹿兒。
————
鹿兒的仙集半年一開,一開半月,季遙歌他們來得晚了,還有兩天這仙集就要閉市,在這裏擺攤兒的修士已經走了一大半,好東西也早被售賣一空,隻剩下品質低劣亦或真假難辨的東西。
“這時間來剛好,可以撿。”白硯倒是樂觀,背著他那柄破飛劍招搖過市。
這仙集簡陋,前來擺攤的修士不過一塊氈布席地,要售賣的件散地擺在前邊,甭管多貴重多好的寶貝,就這麽一擺,價都跌了不。因為臨近閉市,攤子了許多,路也寬敞不,看到來了新的顧客,急於售賣的修士拋了份麵子,一擁而來,將白硯和季遙歌圍在中間。
“道友,我家的丹藥不錯,雖然品階不高,不過純,要來看看嗎?我瞧道友麵善,給你個優惠?”
“姑娘,我這有上好的修,還雲霞,這馬上要收市了,我半價拋售,來試試唄?”
……
白硯和季遙歌艱難地開簇擁他們的生意人,尋了空檔也掏出塊氈布鋪地,將上回從任仲平上弄到的東西一件件擺出來。那些人見他們也是來搶生意的,頓是一哄而散。
幫著白硯把東西擺好,季遙歌起環顧四周。
“師姐想出去逛逛?”白硯看穿。
“嗯。”季遙歌點頭。
“你去吧,這裏給我。”白硯盤膝坐在氈布後麵,裝出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來吸引客人。
季遙歌見他這副作派,知他常來此地,便不多言,踱步離開。
————
鹿兒的東西賣得很雜,季遙歌獨自逛了小半圈,並沒看到什麽要買的,閃進了旁邊的小林子,在暗將玉管打開。金一竄,玉管已空,高八鬥也不知竄到哪裏,無影無蹤。
前日就將任仲平那幾本功法冊子扔給高八鬥了,奈何這蟲子見多識廣,那兩本冊子他已閱過,吸不到靈元,還憋著一肚子火,如今季遙歌帶他來此地,也是存著彌補的心。剛上略掃過,這鹿兒上賣功法冊子的不,高八鬥應該能尋到幾本沒看過的。
就算不是高階功法靈元稀,總好過什麽都沒有。
放出高八鬥後,季遙歌又回到市集上,繼續閑逛。吆喝聲不時響起,討價還價的爭論你來我往,平時高高在上的修士們為了三五靈石的差價說得口幹舌躁、麵紅耳赤,全然是市井小民錙銖必較的作派,然而在這資源匱乏之地,修行本就不易,再多的計較,也都為了掙紮修仙。生於優渥,是福,他們爭於市井,是運,仙道萬千,沒有哪條是一往無前的。
“姑娘,要不要看看我家的武?這柄破霞劍,最適合姑娘家使用了。”
走了幾步,季遙歌就被個滿麵紅的胖修攔下,胖修自稱“老”,手裏拿著柄三指寬的長劍遞給季遙歌看。那劍輕薄,劍刃鋒銳,劍呈霞,正中卻有一道電紋,故號“破霞”,看著倒不失為一柄好劍。
季遙歌想起白硯那破劍,再想想自己築基後確實也要尋柄合適的劍,便問他:“這劍怎麽賣?”
“姑娘有眼!這破霞劍是我的鎮攤之寶,由荒波金所鑄,輕巧卻鋒銳,你聽……”他輕彈劍,破霞劍發出一聲細長劍鳴,“聽吧?這可是有靈之劍,隻要姑娘道行上去,與劍心意相通,便能修出劍靈……”
“多錢?”季遙歌沒功夫聽他羅嗦。
“嘿,不貴,五百靈石。”老張開手掌,見沒反應,又道,“姑娘,五百靈石上別可沒地兒買這樣的好劍,你看這劍紋,電威威,可是此劍之意哪……”
“荒波金鑄劍需經殛火融煉,殛火取自雷電,隻有最純粹的殛火才能煉出最好的荒波劍,反之,若是殛火不純,便會在劍上留下電紋。閣下這柄破霞劍,電紋如此之,想必是柄廢劍。一柄廢劍你賣到五百靈石?”
季遙歌笑瞇瞇地開口,老的臉卻越發難看。荒波金鑄劍之技巧屬於上,普通低修本無從知曉,所以他才低價收進這廢劍,想來仙集上誆誆不識貨的菜鳥,不想因為定價過高乏人問津,好容易逮住個看著不解世事的小姑娘,豈料又被對方一語道破。
“這隻是有些瑕疵,哪能說廢?要真是一點電紋都沒有,你五百靈石買得到嗎?”老仍不放棄,繼續遊說。
季遙歌的目在他攤上掃了幾眼,也不說話,隨手指著另三件東西,道:“別廢話,這四樣東西,五百靈石,你若同意,我便都要了,若不同意,就算了。”
老一看,頓時起來:“姑娘,你這還的殺豬價哪。”
看中的,是一口方鼎、一枚下品雷青石,一塊不純的凰木。那鼎名為“穹曦”,是煉製法寶的普通黃銅鼎,都是門級的東西。
“那你賣是不賣?”季遙歌道。
老出兩個指頭:“再加兩百?我指著這些錢換藥……”
“五百。”季遙歌咬不鬆。
老咬咬牙,裝著滿臉痛的模樣:“,今兒個我老就當了你這朋友!五百,賣了我收攤。”
剩下來的都是滯銷貨,五百靈石雖然賺得不多,但好歹不虧。他腦袋活泛,知道遇上個識貨的,所以裝裝樣子也就不再討還價格。季遙歌利落地付了錢,讓他把東西搬到前頭來。
老將穹曦鼎搬到腳邊,拭了拭汗,發現正好奇地注視著遠方一喧鬧不已的攤位,不由笑了:“姑娘想試試那個?”
“那是什麽?”季遙歌問道。那邊的攤子才剛起一陣熱烈呼聲,如今已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起來。
“那個啊,那是賭石!”見一臉不解,老熱地解釋起來,“這和人間的賭石不一樣,不是賭玉石,賭的是功法。那個攤子的主人是個藏家,手上藏了不功法,又不舍變賣,為了混口飯吃,就想了這麽個法子,把功法封在雪鬆玉裏,拿到市集上來讓人賭。賭一次一百靈石,可以隨便挑走一塊雪鬆玉,至於裏麵封的功法值不值一百靈石,那就看個人運氣了。我在這擺了十來天,嘿,也隻見過……”他扳出手指數了數,“十來人賭得超過一百靈石價值的功法,最好的一本,值兩千靈石,不過也就出了一個。”
好東西是有,就是太,全憑運氣。≡思≡兔≡在≡線≡閱≡讀≡
季遙歌把買下的四件東西一收,向老道聲謝便走去賭石的攤子。攤子不大,因為剛才有人賭到本上好的功法,所以這會攤外圍了不想試手氣的修士,季遙歌踮腳看去,攤上隻擱著個大盤子,裏頭堆滿拳頭大小的雪鬆石,攤主是個麵方耳厚的男人,手裏正拎著收錢的乾坤袋,笑嗬嗬地招呼人挑石:“一百靈石一次,大夥別哪,還有很多,慢慢來。”
攤子四周不時有人將靈石遞給他,然後換走一塊雪鬆石,當場打開,不過可惜,沒再有人賭到好東西,多是修仙界滿地都有的淺功法,十塊靈石都不值,稍好些的,也不過剛好值那一百塊靈石。
沒了看頭,人群又漸漸散去,男人掂著乾坤袋一臉滿足,見季遙歌看了許久,便道:“小姑娘,要不要試試手氣?”
季遙歌隻是好奇這些人的賺錢手段,並不打算試水,這人向來沒什麽賭運,正要搖頭,肩膀卻被人一按,清越的年音響起。
“五次。我們賭五次。”
季遙歌轉頭,瞧見眉清目秀的高八鬥。
“付錢,快!”高八鬥催促。
季遙歌盯著他的眼片刻,緩緩拎出一袋靈石,還沒等數出五百塊靈石,就被高八鬥一把搶走。
“磨磨蹭蹭。”高八鬥直接出塊中品靈石丟給對方。
攤主眼睛一亮,一邊找零,一邊問:“二位是?”
“哥。”
“他姐。”
兩人異口同聲。
攤主懵,到底是哥還是姐?
第25章築基
不管哪個是長哪個是,攤主都沒興趣刨究底,他收了錢,對麵的就都是財神爺。一次賭五次的人可不多見,攤主很是客氣地請他們上前。
季遙歌收回自己那一下空了一半的錢袋,朝高八鬥做了個“請”的姿勢。高八鬥鼻腔裏冒出一聲哼,倨傲地走到攤前蹲下,目在滿盤的雪鬆石裏掃過,手指撥拉兩下,拈出顆雪鬆石往後一擲。
“接好了。”高八鬥道。
季遙歌才接下第一枚,隨後便有二、三、四、五,一個接一個被扔過來。高八鬥挑得很快,轉眼間完,站起:“好了。”
攤主在看到他挑中的第一枚雪鬆石時,臉就已綠了,待看到後麵四枚,一個接一個地被挑出來,他剛才還笑的臉瞬間由綠轉白,笑容再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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