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的氣氛極其詭異,張顯能努力肅著一張臉,這位秦采可真能掰,最重要還夠不要臉。
這麼答答的表現,任誰都能猜出來,皇上昨晚給了什麼。
兩人在床上沒沒臊地滾了大半夜,可真是夠福澤深厚的。
“秦采,你可要想好了說。昨晚朕怎麼了”蕭堯著頭皮冷聲問出口。
他的心是糾結的,明知道這個人不要臉的,但是他又好奇。
究竟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您給了奴妾龍,燙得奴妾一顆心都了。”
秦采比他想象的還不要臉,這句話含帶怯地說出來之后,把見過世面的九五之尊都震得抖了抖。
張大總管在心里嘆了口氣,看著皇上這滄桑的背影,最起碼老了十歲。
他只想說:秦采,牛服服的
“秦氏翩翩”蕭堯瞇著眼睛,聲音揚高了許多,一切都代表他要生氣的預兆。
“奴妾在”也高聲應答,深深地俯下去,再次給他行了個叩拜大禮。
看著地上趴著的那個人,臉上之意已經退的一干二凈,收放自如,好像方才不要臉的人不是一樣。
九五之尊認命了,秦家當真是送進來一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戲。
或許秦家本都沒意識到,這位五姑娘是戲托生的。
“把朕的地干凈”蕭堯冷著臉吩咐了一句。
秦翩翩暗自松了一口氣,接過小宮遞上來的白帕,一邊著地磚上的墨跡,一邊擺了個高難度倒立的作。
蕭堯的臉都氣綠了,冷笑道:“朕讓你好好地,沒讓你用功,你那勁兒留晚上。到時候若是秦采又說沒力氣,朕可是要翻臉的。”
秦翩翩立刻端莊地跪好,順手整理了一下擺,低聲告罪道:“奴妾習慣了,還請皇上原諒奴妾。”
蕭堯的角了,他能說什麼
讓養這個習慣的正是自己啊。
“看樣子秦采的責罰還不夠,那一個時辰的作算是了,下回得加時了。”他冷笑一聲,看著逐漸干凈的地磚,指了指秦翩翩道:“頭頂著筆筒跪一邊去,張顯能你過去看著,敢一下,你用拂塵一下。”
皇上顯然是惱了,誰坐那把椅子誰最大,哪怕是戲也怕了,乖乖地頭頂筆筒跪在一邊一不敢。
張顯能就站在對面,臉上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只不過拂塵始終拿在手上,秦翩翩還真怕那玩意兒往臉上摔呢。
“皇上,藥房把秦采的避子湯呈上來了。”外頭有個小太監走進來,恭敬地說了一句。
“給喝。”
蕭堯連頭都不抬,邊批奏折邊說了一句。
小宮雙手捧著托盤走近,白瓷碗里裝的是烏黑的湯,濃郁的中藥味在殿蔓延。
秦翩翩端起藥碗湊近,這藥剛煎出來還冒著一熱氣,味道直沖鼻尖,當場眼睛就紅了。
張顯能在一旁瞧得仔細,不由得心里納罕:難不是秦采不想喝這避子湯想要懷龍種
不過皇上從第一個人開始,就從來沒留過種,包括對前王妃也是,所以至今皇上都沒有孩子。
秦翩翩把藥送到邊,揚起脖子就“咕嘟咕嘟”開始灌,頗為豪氣。
只不過剛咽下去第二口,就“哇”的一聲開始吐,黑黑的藥悉數噴在了地磚上。
秦翩翩的手抖啊抖,手里的藥都差點灑了。
“秦氏翩翩”皇上震怒,他又毀了一本奏折
這人喝碗藥都弄得一驚一乍,簡直難以理解。
“皇上,好苦啊。這藥好苦啊,奴妾哇”邊哭邊開始吐,那種苦像是滲到骨子里一樣,讓整個人都沉浸在惡心的狀態之中,干嘔個不停。
張大總管了角,他眼疾手快地躲避,角上還是沾著幾滴藥。
常年在皇上邊服侍,他也被傳染上了強迫癥,總覺那幾滴藥化為活,在一點點往他上爬,難得很。
蕭堯覺得頭疼,他無奈地合上奏折,什麼心都沒了。
這家這國他不想要了,此刻就想弄死正在因為一碗苦藥而痛哭的人。
“皇上,奴妾真不是故意的,奴妾也不想啊。奴妾從小就不能吃苦,一點苦都要把奴妾往死里啊。以前生病了,奴妾都是扛著的,后來暈過去了被大夫灌了一碗藥,醒了之后只吐出來半碗,還有半碗被消化了,奴妾”
說起這個臭病,秦翩翩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倒。
這回還真不是演戲,完全真流。
自小就不能吃苦,苦一點的東西都得挑出來,所以不敢生病,因為一生病只有扛,灌藥的時候,幾乎是生理的排斥,直到把藥吐干凈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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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說著說著覺得委屈極了,看見放在一旁的藥碗,就悲從心來。
“奴妾怎麼辦喝不了避子湯會什麼懲罰啊能不能不死啊”
“不能。”蕭堯很快地就給回復。
秦翩翩正準備卯足了勁兒哭,一聽這話,差點過去。
媽的,不能那咋辦
勉強收了干嚎聲,抬起頭眼淚地看向上位的男人,全都散發著一種可憐兮兮的狀態,希能夠得到他的憐憫。
不過收到的只有冷漠。
“秦氏翩翩,要麼喝藥要麼死,朕不留種,選一個吧。”
皇上冷聲開口。
年輕俊的帝王,第一次流出他的殺氣。
秦翩翩知道,皇上說得是真話,并且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奴妾知曉了,奴妾會喝的。可能是皇上的龍太想要庇護奴妾了,奴妾謝主隆恩。”
說著說著,又悲從心來。
啊,你比你主子靠譜多了,還懂得心疼我。
蕭堯被弄得哭笑不得,原本暴怒的狀態,竟是被這句耍寶的話,給逐漸平了。
不過他在這件事上,從來沒有過例外。
“你讓它在你肚子里多待些時辰,胎了就該一尸兩命了。”他冷笑。
秦翩翩已經察覺到了,皇上在龍種一事上,比任何時候都要涼薄。
哎,年紀輕輕的,那地方就傷了,還要讓所有人喝避子湯遮掩,真是可憐。
講真,把龍留在,也不一定能胎啊,誰給狗皇帝的自信
“還請皇上讓太醫前來,奴妾一定喝下避子湯,而且一勞永逸,只是要費些功夫。”秦翩翩十分不要臉地提要求了。
蕭堯低頭,一瞧臉上還掛滿了淚痕,喝不下避子湯也不是故意的,就允了。
“張顯能,你陪著秦采。”
為了防止這人作妖,九五之尊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張總管跟去。
秦翩翩立刻提起小擺退下了,那速度還快,似乎有什麼惡鬼在背后追一樣。
蕭堯看著慌慌張張的樣子,心頭微哂:也有怕的時候。
結果視線一轉,就看到地磚上一灘藥,頓時青筋直。
那人是為了逃避被罰地吧
九五之尊心頭涌起一怒火,秦家人跟他的龍乾宮地磚相沖,先是爹弄臟了,兒來了又吐一地。
在皇上邊伺候的宮人,自然明白九五之尊干凈,立刻就有宮上前來地。
“別收拾,留在這兒,等吐的人過來親自”
為了折騰秦翩翩,九五之尊決定忍。
悄悄推下去的小宮不由得嘆息,秦采不愧是皇上真啊,連這種事兒都能為忍。
張顯能隔了好久才過來,他進來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塊白帕汗,像是費了多大力氣似的。
蕭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那一灘藥對他的神造莫大的傷害,搞得他一本奏折都沒看完。
“人呢”
“睡了。”張顯能幾乎是氣吁吁地回道。
蕭堯臉上的怒火很明顯:“朕讓睡了嗎讓你做什麼了,你就這樣”
張總管立刻就察覺到皇上心不好,謹慎地回道:“回皇上的話,秦采不睡,也喝不下去苦藥。讓太醫給開了一副助眠藥,還說最好是能一覺到天亮的,不睡死的話得被苦醒。等睡了,老奴和醫兩個人給喂藥,就是不張啊,好容易才喂下去。”
搞得他都想抱著皇上的大痛哭了,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主子。
蕭堯皺眉:“那以后每次都這麼麻煩”
“那到不必,秦采讓太醫開了三年份的那種避子湯。一副藥劑管三年。”
張顯能擺手,秦采聰明著呢,要是每回喝藥都這麼痛苦,就不用侍寢了。
沒有皇上寵幸的人,在這后宮里基本上活不長久,況且不陪皇上睡,哪來的高位分,秦翩翩拎得清。
蕭堯不喜不怒地“嗯”了一聲,冷笑道:“懂得倒是多。”
轉而一偏頭看見地上那攤藥,頓時心更加抑郁了,那人著實可惡
“張顯能”
“奴才在”張總管被皇上這一聲高昂的呼喚給嚇了一跳,立刻打起十八分的神來。
“把地磚干凈。”
“奴、奴才遵命。”張顯能因為太過驚訝,都差點禿嚕瓢了。
皇上不高興想發脾氣也不能對他發脾氣啊。
拿出小本本,記一筆秦采,以后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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