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核對過林云起的份證,沒讓他房費,似乎已經有人提前過。
“您的門卡,請收好。”
房間號門卡上有,1404。
大概因為他們是最后通過篩選的兩人,林云起和白辭房間也是相鄰的。
大床房,整環境還行。林云起熱出了一汗,放下東西后,匆匆洗了個澡。
洗完他不顧頭發還滴著水,咕嚕嚕猛灌了幾口礦泉水。正前方是穿鏡,清楚映照出林云起滾的頭,還有側方的那扇門。
林云起似乎注意到什麼,重新擰瓶蓋的瞬間,眉頭跟著輕蹙了一下。
先前沒注意,仔細看門框的要深于門本很多,林云起來回關了一下門,視線上下一掃有了判斷:這是一扇才換的門。
打開了一個缺口,林云起又到走廊觀一圈,立時注意到很多不合理的布局。譬如地上沒有鋪防地毯,換門的不止他這一間,還有白辭住的1406,最前面的1402。
白辭恰在這時也打開門,他同樣才洗過澡,整個人頭發凌,發梢掛著水珠。
林云起指出了幾點不對勁的地方。
“哪里來的小菜鳥?”
白辭尚未開口,樓梯口先傳來一道聲音:“換地毯和房門,是方便有人在求救時,其他人能聽到。”
那人邁過最后一層階梯,一抬頭,目中閃過一明顯的錯愕。
隨即他快步走過來。
林云起退后一步,然而對方依舊很沒有禮貌地瞇著眼睛湊近,過了會兒心有余悸道:“艸!原來不是我的問題!老子還以為自己近視了呢。”
這肩頭火,細弱地還比不過一針。
林云起關注點不同,這里是十四樓,從自己到走廊起,電梯一直停在十六層沒有下來。說明對方極大可能是走樓梯上來的,這麼大的運量,說話時居然還能臉不紅氣不。
男子突然拍了下手,恍然大悟道:“你是考題對不對?”
林云起靜靜看著他自言自語。
所以說封建迷信不能搞,搞來搞去腦子就搞壞了,人世故也搞沒了。見到個陌生人招呼都不帶打,就開始沉浸式的瘋言瘋語。
男子自以為掌握真相:“這次比賽就是看誰能保護你最久。”
林云起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我是參加比賽的。”
男人語塞。
一直沉默旁觀的白辭,忽然對林云起說:“晚上鎖好門,這酒店到都不安全。”
林云起深以為然,面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仿佛沒有聽出他二人言語間的含沙影,男子神復雜,死死盯著林云起,就像在看一個難以理解的課題。
深吸一口氣后,他終究忍住了追問的沖,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法門,總不能厚臉皮去追問對方如何頂著一副邪骨頭來修煉。
雖如此,男子還是勸道:“我勸你早早回家吧。”
以前不是沒有氣重有眼的人,踏上過這條路,就像是在賭氣一般,別人說他不行,他非要上。
最后無一不是早早夭折。
說完男子進去最前面的1402,林云起凝視他的背影,對心理學的市場前景更加看好。
……
一個不正常的人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自他之后,林云起沒再出過門,擔心在路上到類似的,自己還要配合著表演。
下午三點半,林云起正午睡補眠,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服務生送來一個信封,封口蓋著一朵梅花小印章。
林云起撕開后取出一張小卡片,上面要求所有人五點在大廳集合。
酒店大廳有一專門用來休息的區域,四點五十五,林云起出電梯時,發現外面的大門已經鎖上,于暫停營業期間。
回想起下午來,大廳看不到其他什麼人,林云起意識過來這棟酒店已經被包下來,只接待這次大賽的選手。
顯然比起之前的篩選賽,正式比賽在各方面的待遇都要優渥不。
他正環顧四周時,樓梯間突然傳來下樓的腳步聲,人很多,有秩序,互相之間沒有任何流。
有個人瞧見林云起是從電梯出來,眼神很古怪,嘟囔著:“每年都有那麼幾個出風頭的。”
比賽場地選在這里,說明酒店可能有異出沒,乘坐電梯顯然不智。奈何總有些人喜歡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休息區域放有數個大沙發,不夠容納所有人。選手大多不喜和競爭者挨得太近,基本選擇站著,只有寥寥數人坐了下來。
林云起眨了眨眼,在為數不多坐著的人里看到了白辭。
“考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所有的目下意識朝一個方向匯聚,有幾個先前看似平靜的,這會兒做了幾次深呼吸。
考也是坐電梯出來的,他們有那個實力,自然不會像先前林云起一樣,被劃分到嘩眾取寵的行列里。
前后一共走出兩位考。
一位左眼角上方有一道很深的陳年刀疤,哪怕再近那麼一點點,就會傷到眼球,可以想象當時是何等兇險。另一位大約五十來歲,笑呵呵的,給人覺脾氣很好。
看了下表,確定已經到時間了,刀疤臉銳利的視線一掃:“有句話你們可能耳朵都聽出老繭了,但我還是要講明白,比賽有風險,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涉及到異,就沒有百分百的安全。
當然,這世上本也不存在完全沒危險的工作。
選手沒有一個發聲,站在原地不,目中有斗志燃燒。
“很好,”考微微點頭,“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況。比賽分兩個環節,靈測試和異常生理。”
他直接跳過了自我介紹,旁邊笑呵呵的考補充了句:“我姓孔,這次由我和樊考作為評委。”
刀疤臉繼續道:“靈測試,依舊采用傳統的畫符測試法,我就不過多贅述了。但在異常生理環節,你們可以選擇結隊,隊伍員每多一人,考核結果減去十分。”
要不要結隊,就要看個人衡量利弊。如果能找到一個互補極強的選手,丟個十分倒也在承范圍。
“比賽考的是實力,所以接下來我會直接宣讀審核員的評語。”刀疤臉冷淡道:“我只念一遍,能不能記住,后期能不能對上人,是你們自己的事。”
往年曾出現過偽裝擅長領域,騙人結隊的惡劣事件,甚至還有雇人這麼做的。修煉領域歸結起來不過幾大類,本稱不上什麼機,是以之后的比賽索直接宣讀。
選手提任務時,會有審核進行確認并給出評價,連林云起這樣走篩選賽野路子的也會有考評價。
“孫笛揚,趕尸一脈。”
“塵小八,擅長凈化,超度。”
……
審核寫評語時,自然不會廢話,只注明最重要的。
趁大家關注點在考上,林云起略帶點小得意,發短信給白辭:好在下午我沒直接和1402的人口頭流,否則閉口禪的說法就站不穩腳跟了。
“林云起……”
白辭的回復還沒到,考已經念到了林云起的名字。
刀疤臉稍微沉默了一下,還是照本宣科念道:“林云起,個人特是一針。”
大家不知道誰是林云起,下意識地左顧右盼,最后視線不約而同停在站在水晶燈下,肩頭火細若蠶的林云起上。
“……。”
林云起莫名其妙從這個代號中,聽出了一種對人格上的侮辱。
因為評價太過離譜,刀疤臉重新看了下表格:“哦,原來修煉的是閉口禪。”
是寫評語的考頑皮了。
眾人的目一時間更加怪異。
剛當眾罵完臟話的林云起:“……日。”
空氣安靜了下來,臨近的頭男咳嗽一聲:“兄弟,你這閉口禪修煉的有點不到位啊!”
林云起涼涼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朝刀疤臉投去幽怨的眼神。
好脾氣的考是超自然神方派來的,刀疤臉卻是雙平市特殊小組的人。原本他沒放在心上,但當看到林云起是走篩選賽進來的,天海市人,約間明白了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讓刀疤臉的目中罕見地出現了一詫異。
徹底的無神論者?
問題這里是靈異比賽,二者本該是完全對立的矛盾面。
暫且下對林云起的疑,在看到下一份選手名單時,刀疤臉瞳孔一,稍頃他面微沉,緩緩吐出兩個字:“白辭。”
……
大震撼的不止刀疤臉一個。
超自然神大賽雖說是民間舉辦,但每年的選手名單、舉辦地點,都是要經過特殊小組審核。因為過程中涉及對異的理,就連考,特殊小組也會出一人擔任,以便確保選手的安危。
羅盤七正啃著冰坐在辦公桌前納涼。
過了今天,又要去盯梢林云起。
盯梢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進行,羅盤七差不多是三天過去一趟,主要確保林云起邊沒有異常人士出沒。
消息框突然彈出,是雙平市特殊小組發來的一份文件,標題是超自然神比賽名單。
叼著冰,羅盤七一面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一面納悶地點了下接收。
今年的比賽地點在雙平市,由他們全權負責,沒理由聯系自己。
吊兒郎當地滾著鼠標,看到有篩選賽圍的人,羅盤七咕噥了一句:“活久見啊……”
篩選賽設了這麼多年終于派上用場。
下一秒,羅盤七里的冰掉在地上,表那一個彩紛呈,凌地敲著鍵盤:
“好巧!我這里也有一個同名同姓的林云起,就是我們知道那個比較特殊的……哈哈哈哈。”
給他發來消息的是先前林云起在篩選賽遇到的,總喜歡靠在竹椅上懶洋洋的考。
對方從回復中看到了羅盤七最后的倔強,同地打下一行字:“這個點,他應該已經到了酒店。”
“……”
羅盤七心如死灰,禍不單行,大熱天頭頂上的空調突然滴水罷工,但他毫不在意。
還有什麼是比林云起參加超自然神大賽更傷人的呢?
這時,那邊又發來消息:“白辭也來了。”
怕他看到林云起的名字不繼續往后看,對方心地補充一句。
“……”
酒店。
刀疤臉念完白辭的名字,遲遲沒有說出他的擅長項目。
哪怕是部分尚顯青的考生,亦是察覺到氣氛變得嚴肅起來。
先前笑呵呵的孔考神凝重,和善的眼神像是箭一樣朝著某個方向去。
原本白辭周圍都是站著的人,只從隙間出了側影。這會兒隨著考視線定格,站在他周圍的人下意識挪一步。
他們中不人這才注意到白辭的存在。
似乎從考出現,白辭便一直坐在舒服的沙發上沒有挪位,這種異常行為本應該被很多人留意到。現實卻是直到考看過來前,很多人甚至沒有發現白辭的存在。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有人注意到考手上拿著的表格和其他選手有所不同,當即驚訝道:“他們是走篩選進來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
篩選賽需要理的異難度不小,如果是這樣,他們可能將會迎來本次賽場上,最厲害的兩名競爭對手。
考生不由開始重新審視起林云起,白辭明顯不凡,同為篩選賽進來的,一針還會簡單嗎?
挨得近的頭男目更是毫不掩飾地打量林云起,心想著一針也許只是掩飾,實際指的不是肩頭火,是其他東西。
想歸想,頭男無意識地視線下移,看向另外一。
林云起:“……你想死嗎?”
頭男訕笑一聲,這代號實在有些容易讓人產生不恰當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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