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秀剛搬了新家,連著收拾了兩天,帶著白子慕把小院子一同打掃出來。
在前面掃地,白子慕就跟在后面撿落葉和枯枝,小院一角種了一棵樹,現在還沒開春,禿禿的枝丫瞧不出是什麼品種,但是小樹枝干堅韌,挨著墻壁出去一截。
董玉秀瞧著它快長到外頭去,略微歸攏了一下,但小樹十分倔強,依舊在那支棱著長。
白子慕站在樹下,仰頭看著它發呆。
兩戶人家之間有矮墻,雷東川爬到上面,隔著墻頭喊他:“小碗兒,過來!”
白子慕跑過去,雷東川就隔著墻遞給他滿滿一袋棋子,笑出一排小白牙:“拿著吃,我二叔昨兒晚上拿來的,那會顧著給你家搬家了,忘了給你帶!”
白子慕墊腳夠不到,雷東川就干脆從墻那邊翻過來,后邊傳來雷媽媽大聲訓斥的聲音,他也只當聽不見,湊到白子慕跟前喂他吃東西。
白子慕手想去抓幾顆,雷東川卻往他那邊推了推:“都是給你的,留著慢慢吃。”
“哥哥也有嗎?”
“就一袋啊。”
白子慕搖頭不接,小手抓著幾顆就跑了,雷東川在后面喊都不應。
小孩跑到董玉秀跟前,舉高了小手,把棋子和媽媽一同分著吃,然后又指了指雷東川的方向小聲說了什麼。董玉秀就牽著他的手走過來,對雷東川笑道:“東川來了?吃飯沒有,屋里還有早上熱的油條,你留下吃點?”
雷東川搖搖頭,他家早上也吃的油條,這會兒更想跟白子慕一起出去玩,過兩天他就開學了,出去撒野的時間越發珍貴。
白子慕搖搖頭,不跟他走。
雷東川圍著他轉圈,十分不解:“為什麼啊,玩攻城打仗去不去?還是讓你當呂布。”
白子慕聲道:“我要幫媽媽收拾院子。”
雷東川有點吃醋,他覺得董姨回來之后,弟弟就不跟他親了。
雷東川賭氣自己去玩了,但也玩兒的心不在焉,下午的時候就揮散了一眾小弟,自己在門外面轉悠兩圈,裝作不經意路過白子慕家。
白子慕喊他:“哥哥!”
雷東川停下腳步,故作不在意道:“嗯?”
白子慕沒瞧出來,高高興興去牽他的手,拉著他去看自己的新發現:“哥哥,你看!它發芽啦~”
墻角的小樹桀驁不馴,一開春就早早地冒出芽,半點都不怕冷的樣子。
“啊,是發芽了。”雷東川眼睛轉了轉道:“河邊的柳樹也冒芽了,你要不要去看?”
白子慕滿心滿眼都只有他的小樹,不去河邊。
雷東川就陪他一起,白子慕給小樹澆水,他就蹲在一邊托著下瞧,一點都看不出這棵瘦的樹有什麼好看的。
白子慕滋滋道:“哥哥,你說它春天會開花嗎?”
“會吧。”
“那會結果子嗎?”
“唔,可能會。”雷東川想明白過來,逗他,“小碗兒,你想吃什麼了?”
白子慕有點不好意思,不說。
雷東川道:“那你就對著它許愿唄,沒準你想讓它長什麼,它就長出來了。”
白子慕信以為真,認認真真對著小樹許愿。
雷東川豎起耳朵去聽,聽見小孩在那嘀咕希這是一棵小杏樹,樂得不行。
雷東川實在喜歡弟弟,下午也不跑出去玩兒了,留下來幫忙。董玉秀正好想去買些東西添置在家里,帶著白子慕有些不便,就對他道:“那正好,你陪弟弟在家里玩兒,姨一會就回來,給你們帶糖葫蘆吃好不好?”
雷東川當即點頭:“好!”
白子慕卻舍不得媽媽,看到走,立刻跟上去。
董玉秀蹲下哄他幾句,小孩這才期期艾艾地停在門口,眼里含了兩包淚。
雷東川手哈他,小孩一笑,睫上都掛了淚。
雷東川做了一個鬼臉,逗他,“小碗兒,你看我像你哭的樣子不~”
白子慕:“不像!”
“怎麼不像了,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不像,我漂亮。”
白子慕回答的認真,撅起小。
雷東川見他氣得不哭了,心里松了口氣,生氣也,反正比哭強多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白子慕哭鼻子,他家小碗兒一氣兒哭到噎,也沒什麼聲,能讓人心疼死。
董玉秀買了幾樣簡單的家,還有新的棉被,又買了一些煤球,讓人湊了一車,一起送到家里來。
之前吳金以為說賺錢是吹牛,董玉秀還真沒騙,這次回來的晚,一來是尋人用了長時間,而來是跑了好幾個地方賣貨進貨,確實賺了一大筆。只是董玉秀太忙了,又想著盡快趕回來陪兒子,這段時間忙得飯都是在車上趕吃幾口,更別提換新了。
吳金看人冠下菜碟,供銷社認的是現錢。
董玉秀兜里有錢,也沒特意省著,買了家里用的東西又稱了五斤糖糕,拿了幾個橘子罐頭、兩盒蜂王漿,用網兜裝好送去了雷家。這時候親戚走或者探老人一般都是送這些東西,蜂王漿已經是比較貴重的營養品了。
去的時候家里只有雷一個人在,自然又免不得是一番推讓,老太太留下東西,拉著的手說了會兒話。
雷說話慢,問了幾句,聽著一路都平安,又問道:“你男人的事,有眉目了沒有?”
董玉秀神暗淡了下,道:“算是有一點吧,殉職人員名單里沒有找見他,我特意跟著去找了一趟,打問到一些消息,有一段隧道坍塌了還在清理……反正慢慢找,總能找到。”
雷嘆了一聲,拍了拍的手安道:“要是有什麼困難,別自己扛,也過來商量著辦,我這里還有些積蓄哪。”
董玉秀笑了下,點頭道:“哎。”
出了雷家的門緩了一會才回隔壁,剛才那些話原本以為會從董姥姥里講出來,可從昨天回來董姥姥就沒問過,反倒是一位平日接不多的老人家在關心,不免讓心里酸楚。
傍晚的時候,董玉秀終于把房子收拾齊整,小院干凈整潔,兩室一廳和一個小廚房也都打掃干凈,已經是可以住的樣子了。
董玉秀炒了兩道菜,又蒸了米飯,母子倆坐下好好吃了頓飯。
白子慕面前都是他平日里吃的菜,一盤青菜炒,另外一盤是清蒸魚。這會兒化冰不久,河鮮不多,但也是有的,董玉秀瞧見市場上有人賣魚,看著新鮮立刻就買了回來,切了細細的蔥、倒點醬油,然后用熱油一澆,鮮香撲鼻,是白子慕最喜歡吃的味道。
小孩捧著碗果然吃得很香,吃魚也很練,大刺會避開,遇到小刺多的地方也會乖乖等著媽媽挑好了再吃。
一盤菜、一條魚,吃得干干凈凈。
白子慕的小碗一粒米都沒剩。
董玉秀他的小腦袋,又欣又心疼,已經很久沒見小孩吃得這般香甜了。
“子慕,等過段時間魚會更多,媽媽每天都買魚回來做給你吃,好不好?”
“嗯!”
白子慕開心極了,但又有點不好意思,出兩手指比了很小一段給看:“媽媽,我吃這麼小一條就夠啦。”
董玉秀他小臉一下,笑道:“可以多吃一點。”
白子慕十分滿足,小臉著的掌心蹭了蹭。
家里的件不多,但都是新的,從董家帶來的那些東西,董玉秀買了新的之后就沒再用,只放在一旁——有心想整理,但打開行李之后就先瞧見了從南方帶回來的那一小包品,最上面的就是幾張照片,上面是一家三口,男人五端正,坐姿朗,懷里抱著的是白子慕。
那是音訊全無的丈夫。
董玉秀睹思人,拿著照片又難過了一陣,把它放回去,連同那些行李一起沒再了。
白子慕從自己的小書包里翻出一個罐子,捧著遞到董玉秀面前:“媽媽,給~”
董玉秀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太過傷心,過了好一會才把眼前的霧氣驅散,看清了兒子遞過來的東西:“這不是面霜嗎,那天沒找到還以為丟了呢,怎麼在這?”
白子慕道:“舅媽給其他人用,我不想給,就拿回來了。
董玉秀抱著他,耐心問了關于面霜的事,白子慕說的磕磕,但帶兒子時間久了,倒也聽得懂。
白子慕手指摳著服上的一顆紐扣,小聲道:“我不想給別人用,這是媽媽的東西,爸爸給你買的呀。”
董玉秀笑了一聲,眼淚又要落下,好不容易忍住了,低頭親親他發頂道:“嗯,子慕乖,不給別人用。”
知道兒子早慧,就借著房間里的一盞小燈教他識字,認錢。
以后生意忙起來,不在家的時間只會更多,小孩知道的多一些,才能和一同守著這個家。
白子慕學東西很快,他人雖小,但十分聰敏,教上一兩遍就能懂,董玉秀再三強調重要的東西,他就跟著點頭,多記一遍。
小孩子力弱,晚上不到九點就開始打起瞌睡來。
董玉秀哄他洗漱完,讓他睡了。
小家伙睡著之后,卻是沒了什麼睡意,小燈暈下拿一罐面霜孤零零放在那,拉出一道斜影。
面霜的標簽上歪歪扭扭寫了字,是一個十分稚氣的“白”,記得這個字,那是白子慕寫的第一個字。那會兒丈夫還在,子慕也比現在活潑一點,但也一樣的聰明,只教了一兩遍,小孩就會了,但是淘氣不肯往紙上寫,坐在懷里寫在面霜標簽上。
丈夫回來之后,瞧見那個字又驚又喜,他們一家人還特意去照了相。
一家人開心的時候,任何事,都會變共同出行、照相留念的理由。
董玉秀眼眶泛紅,不遠的小床上白子慕在夢中發出輕微的聲音,連忙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過去哄他。
小孩只是翻了個,腦袋靠著又睡著了。
董玉秀輕輕拍,目落在兒子上變得和起來,小家伙長得像,但高的鼻子也很像丈夫。
和他的脈還在,家就還在。
早晚有一天會團聚。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評論區抓100個小朋友,幫慕崽一起給小樹澆水啦~每人只能澆一點點、保證開花結果子的那種hhh~
*
小樹(迎風很拽):哼!
【男二上位,前任火葬場】 林鳶跟了沈遇傾三年。 他用冷漠和薄涼教會她懂事和順從。 直到她看見了一個黑白相框,照片里的女人,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林鳶終于放下了三年來的執念,轉身離開。 沈遇傾卻只是挑挑唇,淡漠又從容,“她離開我活不下去的。” —— 在別墅外,林鳶目光停留在一個消瘦且滿身血痕倒在泥濘中的少年身上。 他美得近乎妖孽,白瓷一般的小臉,濃黑眼睫低垂,滿是柔弱感。 林鳶當即走過去,從幾個流浪漢手里救下了他。 起初,美少年總是陰鷙著一張臉,一言不發。 不管她對他多麼悉心照顧,都換不來他一個笑臉。 他傷好的那天,林鳶摸摸他的頭有些不舍地說:“你自由了。” 美少年眼里氤氳了霧氣,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你不要我了?” —— 沈家真正的掌權人,沈遇傾的小叔叔闊別三年,終于重回家族。 為此,沈家舉辦了隆重宴會,恭迎這位憑借一己之力撐起沈氏家族的沈燃。 所有人都知道沈燃殺伐果決,掌控欲極強,沒人能違抗他的話。 就連沈遇傾都要在他身后畢恭畢敬。 卻有人在宴會角落發現,一個嬌美女人驕橫地瞪著沈燃。 而他收斂了一身的傲氣,低聲哄道:“下次不敢了。” —— 沈遇傾沒想到會在宴會上碰到一直找不見的林鳶。 他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道:“聽話,跟我回家。” 林鳶揚眉一笑:“沈先生,請自重。” 傳說中的沈燃一身白色西裝翩翩而至,將林鳶擋在身后。 強而有力的修長手指,生生將沈遇傾的手腕掰開來,眸子里的陰鶩一閃而逝,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語氣沉穩卻不羈。 “遇傾,叫小嬸嬸。” 沈遇傾:“?” 林鳶:“?……告辭” 沈燃一秒恢復了往日的嬌弱,拉住要逃走的林鳶,松軟的短發蹭了蹭她的臉頰,漂亮的眼里一片純良。 “姐姐,往哪走啊?” #病弱小奶狗竟然是腹黑大boss# #我成了前男友的嬸嬸# #追不上的追妻火葬場# 1v1,雙C ————
公司剛破產許柏又禍不單行,找人放縱,結果找上了前男友,更是意外懷了前男友孩子。 去醫院打掉孩子,事情暴露,前男友找上門,蔣擇提出幫許柏還債,但他的孩子得生下來。 當初許柏渣了前男友,冷漠甩人,知道蔣擇恨他,但巨額債務壓得他難受,有人幫他,許柏當然同意了。 孩子出生,許柏直接走人。 這天在機場,孩子嗚哇大哭,許柏眼底發火,掉頭回去把孩子抱過來:“你怎麼帶孩子的?” 下一刻孩子咯咯咯笑起來,父子倆演戲騙許柏。 許柏能怎麼辦,只能回去孩子老公熱被窩了。 …… 受開始是渣受,冷漠絕情,後來慢慢被溫暖,懂得怎麼去愛人,去理解,虐攻心,
CP:酒店行政管家女主VS鑒婊專家“酒店醫生”男主 本文又名:《你知道的太多了》 她是“壞”女人,他是“野”男人。 他們曾走過彎路,也曾是別人愛情故事里的男配女配, 那時,他們連成一氣,挖人墻角, 結果,敗了。 他顏面掃地,她臉上無光,大家說好了要各奔東西。 誰曾想,幾年后“豺狼虎豹”再相遇…… 他們公事上時而針鋒相對,時而默契使然 只可惜每每看到對方的臉,就會想起一起干過的糗事 呃,為了防止對方說出去,只好內部消化了…… 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
十歲那年,他靦腆地喊著一聲“薑姐”,瘦瘦小小,是聽話的小奶狗,她學著大人的樣子,親他的額頭安撫。 再見麵,他一身筆挺西裝搭配金絲眼鏡,舉手投足間如皚皚霜雪矜貴清絕,高不可攀。 撕下那副斯文敗類的偽裝,他終於在黑暗中露出了獠牙。 “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他從後麵環繞住她的細腰索吻,聲音帶著蠱惑,近乎玩味地喊出那兩個字,“薑姐。” 薑玖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早就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變成了一頭偏執且腹黑的狂犬。 …
時臻意外穿到讀過的懸疑小說中。 原書《野望》是一本高智商少年犯罪的懸疑小說。 男主遲望自幼父母離異,母親改嫁,親人相繼去世,后被叔叔收養。 在十五歲的年紀慘遭虐待,少年性情逐漸陰郁扭曲。 而他唯一的救贖便是白月光女主。 那個
【高甜,先婚後愛,雙潔!頂級豪門醫學大佬VS人間富貴花】林瓷一睜眼,來到五年後。從一無所有的十八歲少女,變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陸家少奶奶。消失五年記憶的林瓷不敢相信,陸薄川這種有權有勢有顏值,還能造機器的醫學大佬,居然成為了她老公?不過聽說這位大佬根本不喜歡自己,結婚三年,不管自己對他多好,他都從未正眼瞧過自己。林瓷歎氣,行吧,反正自己對他也沒興趣,不如好好賺錢提升自己,把時間浪費在狗男人身上不值得。陸薄川生性涼薄,腹黑毒舌,對誰都一副冷冰冰疏離的態度,唯獨對自家失憶的妻子,慣著寵著,捧在手裏怕摔,含在嘴裏怕化……直到某天,林瓷恢複記憶,眼底含淚的看著他,開口第一句話卻是,“陸薄川,我想起一切了,你從來都不喜歡我,我放過你好不好?咱們離婚。”陸薄川憤怒地將她抵在牆角,一隻手禁錮她雙手手腕,眼眸陰鷙,接近病態,褪去平時紳士謙和的態度,變得格外暴戾,“離婚?除非我死了,否則別想!”然而下一秒,高傲了一輩子的陸薄川,卑微的彎腰低頭,腦袋靠在林瓷脖頸處,“對不起瓷瓷,兇到你了。沒有不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命都是你的,求你,別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