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設計上把通風口放在了站臺這一側,如果裝上屏蔽門的話,列車進展時的風會把門頂飛,即使要裝安全門也都頗費手腳——不過這件事以後,估計全線都要折騰上安全門了。”
“現在回到案件上,這件事引發警方注意的第一個因素,是肖恩華摔出來的姿勢,從站臺慢放的錄像來看,肖恩華所的這個位置,不可能到這麽大的衝擊。”連景雲對劉瑕重新介紹圓桌上首的一位中年人,“張局是本市最好的刑偵專家,也是專案組的組長,他的意見是,如果肖恩華這個位置都到這麽大的衝力了,那起碼還要多掉下去二十多人。”
張組長對劉瑕點點頭,他的嗓音有些嘶啞,“從他跌出來的形態分析,肖恩華肯定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擁,不是一個人群的泛力,在這個方向上——”
他在監控錄像上圈了一下,“有一個力很明確地捅了他一下,所以他才會力跌出來。可以看到他在被推下去的時候,腳步虛浮,是沒有毫戒備的,但當然也可以明確判斷,這絕對不是他自己跳出去自殺,所以你小子也是白費心機——這至也是一起謀殺,你們保險公司得包賠。”
他對連景雲橫眉豎目,說話語氣也是夾槍帶棒,但連景雲毫不介意,“謀殺也有害者唆使的可能嘛,張老師——肖恩華的況屬於騙保紅警報,我覺得還是不能排除自殺可能。”
“哼!”張組長用力哼他一聲,“庸庸碌碌、蠅營狗茍!”
連景雲賊笑幾下,繼續給劉瑕介紹,“肖恩華是這樣一個投保況,2013年末他在公司投保10年期,400萬保額的生死兩全壽險,當時肖恩華家境較為殷實,他本人經營一間外貿公司,因為業務需要經常去非洲出差,風險意識也較強,所以投了這樣一張保單,如果出事,保額最高400萬,沒出事到期返還期滿金,基本能把保費全部給你返還回來,這個是最正常的壽險保單,保險公司掙的就是這筆為期十年的無息貸款所創造的利潤,所以我們可以先不去管,來重點分析肖恩華在上個月投保的另一張大單——保額800萬,為期兩年的定期壽險。”
“定期壽險是不返還違期滿金的,如果當事人不是短期要從事風險很高的工作,這種大額短期險單一出,我們的風控部門就要開始調查了,本人騙保風險大不說,如果作上是第三人投保,當事人還有很大的風險被殺人騙保,我們得防患於未然,不能增加張老師的工作量——”連景雲對張組長眨眨眼,獲贈一枚白眼,“風控部門調查的結果是,肖恩華的公司15年虧損嚴重,他投保前一個月,銀行貸款到期,他向高利貸借了過橋錢,但續貸沒辦下來,資金鏈徹底斷裂,欠款金額,三個月前是500萬左右,利滾利三個月下來,800萬這個數應該是要有的。”
“你說肖恩華家境殷實,能不能賣房賣車還債呢?非得走上騙保這條路嗎?這可是拿他的命換錢還債啊。”張組長質問。
“肖恩華家有兩套住房,都有二次貸款。”連景雲搖了搖頭,“當然,這也是風控那邊的馬後炮,如果早出調查結果,這種單子公司本就不會接……昨天出險以後才出的調查報告,到上半年歐元、元持續貶值的影響,肖恩華的公司虧損非常嚴重,隻剩個空殼子,他基本已經走投無路了,而且在這樣的經濟況下,他還要支出一筆費用來購買壽險保單,我想,把他列騙保高危人群應該是有充足理由的。”
一屋子人都沉默下來,張組長還有些憤憤,但亦無法繼續反駁,最後提出異議的人反而是劉瑕。
“這份壽險,保意外傷害嗎?”
這句話把張組長給問活了,他眼睛一亮,讚賞地看了劉瑕一眼,“對啊,一般人壽保險都有意外傷害條款,他這主要也不是買壽險,是在買被債的傷害險吧?”
一屋子人的眼神都聚集到連景雲上,其中不乏惡意,連景雲倒是不慌不忙,他微微一笑,“在觀察期發生的重大蓄意傷害,合同條款寫明,是不保的。”
張組長失地歎口氣,劉瑕搖搖頭,“我不是說債……五百萬的本金而已,在上海還不夠買一套好房子的,敢出借的‘小貸公司’都不可能為了這點錢砍手砍腳,這個常識你們警察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會議室人員屬複雜,局領導們似笑非笑,連景雲的小夥伴都低下頭猛咳嗽,張組長訕訕的,倒是連景雲對劉瑕微微搖搖頭,把話頭接過去,“你是說,製造這起落軌案件的人,隻是想要製造一起意外傷害?”
“如果這是一起騙保案的話,這個可能更大。”劉瑕說道,“但我還不能肯定是不是,你繼續介紹案。”
“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的思路,”連景雲繼續向領導們介紹,“第一,肖華有重大騙保機,第二,我要指出的是,所有人保險騙保案,都會被偽裝意外事故,或是仇殺、劫殺、車禍死亡,這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邏輯,我就不多解說了,所以我們不能以他本人沒有太多防備、是被人推下去這幾條理由來否定他是自殺騙保,畢竟所有人都知道地鐵站是有監控的,在地鐵進站的時候肖華自己縱跳下去,這隻能是白死。所以,現在的偵破重點應該是先定位到那個推他下去的人,然後——”
他攤攤手,眼神向劉瑕,“沒有兇,也沒有更多的證據了,行兇現場就在監控下,兇手就在茫茫人海中……按照我的經驗,這是個很重口供的案子,或者也許有些線索會潛藏在聊天工裏,但不能指這個來破案,決定證據應該還是口供。”
“——如果是騙保案的話。”張組長咳嗽了一聲,強調地說,但更多的還是在為自己找點麵子,從他的表看得出來,他已經被連景雲的思路給打了:至,從現有的線索來看,騙保案的可能極大。“反正現在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偵破方向,先當殺人案理吧,騙保是最可能的機……祈年玉,當時在現場的人員都找到了嗎?”
青春痘‘啊’了一聲,跳起來匯報,“報告張局,肖恩華掉落時,事發地點三米半徑有六十多個人……所以我們減了距離,目前在定位事發時和肖恩華距離在1.5米以的目擊者,您看這張照片上已經標上號了,一共有13個,去掉死者方立——他同時也是肖恩華手下的員工,還有12人,現在能聯係上的有4個。”
“就4個?”張組長的眉立起來了。
“呃,就這四個還分別是肖恩華的妻子、堂弟和兒子,還有方立的朋友……”青春痘怯生生地說,“您也看到了,接著就是一場輕微踩踏,當時現場實在太混了,這監控上還看不清臉……技科昨晚就沒回家,熬了個通宵,現在估計還在找呢,但況不是太樂觀,說是難度很高……”
況擺在這裏,技科的確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張組長臉頰[dòng]幾下,也訓斥不下去了,一位市局領導說,“要不就以調查組的名義發布公告,號召目擊者和警方聯係……”
劉瑕的手機振一下,對連景雲使了個眼,道聲歉先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等了一會,連景雲也出來了,領著走到走廊盡頭,衝的手機努了努,做了個詢問的表。
“你和張組長關係到底怎麽樣?”劉瑕開門見山。
連景雲怔了一下,“張老師是警校時最欣賞我的老師,我畢業時候,他點名要我,你知道這在我們學校是多大的殊榮……”
說到這裏,他失落,“……最後我沒去市局,反而進了祿安,這件事,張老師心裏一直過不去,和我說話一直就那樣,你別往心裏去——其實在這個案子上,我們的看法是基本一致的,邀請你參與也是他的意思,這案子,難確定嫌疑,難取口供,不是上回車險案那樣,案已經有了方向,需要心理學來打開突破口,這一回,時間、任務重,我們需要心理學來迅速指導破案方向,否則,案件真相注定將藏在迷霧裏。”
“你說話太文藝了……”劉瑕發現自己沾染上了吐槽的不良習慣,“我就想問他值不值得信任——”
揚了一下手機,“沈……他已經把餘下8個目擊證人都定位到了。”
手機亮了起來,沈欽對自己的稱呼很不滿意,*我不沈他!【皮卡丘憤怒.gif】*
這回劉瑕沒能及時收回手機,連景雲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的發言,他的角也開始搐了,“……好,我明白了,謝謝沈他先生——你想把資料直接遞給張老師?”
“你們現在最缺的不就是時間?”劉瑕反問,“不過,這得由你來下決定——先不管張組長,資料一,上次的事可就沒得逃了,市局那位的枝枝蔓蔓,真的全都進去了嗎?”
“不在製,也有不在製的好。”連景雲擺擺手,“這倒不用擔心,但這事兒最好別這麽辦,不管別人私底下怎麽想,表麵上咱們得和上回的事劃清界限,上次那種模式,不能再繼續了,我不能拿著資料直接去找張老師——雖然說沈他先生沒造任何傷害,但這畢竟是非公開的監控資料,程序違法也是違法——張老師畢竟是個警察。”@思@兔@網@
劉瑕微微一震,這一瞬間,時間似乎放慢無數倍,甚至竟瘋狂倒流,卷回某個特定場景,被記憶拉得含糊的聲音在空間邊緣搖曳卷曲,如巨浪拍打堤防的回音,‘……是個警察……’
晃了晃才清醒過來,連景雲的話最開始還有些含糊。“……不能讓他陷兩難,所以最好一開始就做得讓人挑不出病——蝦米,你沒事吧?”
“我沒事。”劉瑕說,“你繼續。”
連景雲看了幾眼才往下說,“我知道,沈他先生是那種不喜歡出門的宅男極客,不過,畢竟人命關天,又是掛號重案,我想,能不能請他到警局來一趟,以顧問的名義,現場追查,把目擊證人的份給定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了更新了,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回顧去年,有點慚愧啊,舊的一年就寫了一篇文,好像不太像我的作風。哈哈,今年爭取把去年的份補回來,有三本已經在計劃中,不過,首先當然是把《暮》寫好~
和以往不一樣,這個故事的男主存在極高,欽欽也是我沒挑戰過的類型XDD,和以往不一樣,這也不會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打算寫十個大章節,視況增減,所以,嗯,可以不要再養啦,隨便追追就更完啦~~~~~哈哈,muamua!
☆、娃娃
【肖建波,肖恩華堂弟】
“什麽做有騙保嫌疑!我哥怎麽騙保了?”
“你意思是我兄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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