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往前再走了幾百米後,才有人忽然想起來:“咦,剛才那個太華山弟子好像被定住了形,他沒跟過來啊!”
隻見漸清淡笑著勾脣,低聲道:“竟然忘了。”
眾人:“……”你真是忘了嗎!
漸清一個拂袖,一抹流便飛回了江邊,等過了幾刻鐘,眾人便見那頂著一個鞋印的李修晨淒慘地趕了過來。他頭也不抬地站在隊伍最後,一句話都不說,仿佛真的學乖了一樣。
漸清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帶領眾人繼續往前走去。
李修晨不說,他就真的不明白了?
當船停下時,漸清是第一個飛出去的,這並不符合他的格。一切隻是因為在小船停案的那一刻,一抹白的玉忽然飛來,漸清便飛出去接下,拿住了自己這一關的獎勵。
這個獎勵即使對於漸清來說,也是一個寶。
這是一枚白玉令,《求仙》上有說,小師妹得到的一品白玉令碎後,可以令使用者轉移六十四裏的距離,是逃命法寶。而如今漸清得到的這一顆是超品白玉令,可瞬移一百二十八裏!
上輩子,那枚一品白玉令最後是被李修晨得到了的。原因無他,小師妹在這個跡裡沒有獲得任何好,而是將自己所得到的東西全部給了李修晨,隻希他能夠保證,不要將那一晚的事說出去。
可是如今……漸清淡笑著彎了眸子,繼續往前走去。
如今,李修晨休想得到任何東西!
☆、第九章
這元嬰跡的大小完全出乎漸清的預料。
《求仙》書上有說過,北鬥真君的跡是按北鬥七星陣擺開的,門第一關即為搖星,剛才眾人渡過的那條大江則為開星。再往下走,理當是北鬥第三星玉衡星,誰料眾人走了小半個時辰,都遲遲沒有走出這條路。
漸清作為整支隊伍裡唯一的金丹修士,義不容辭地走在了最前方。
越往前走,溫度越低,所幸在場所有人最低的也是煉氣一層的修士了,還是能抵寒冷的,所以並無大礙。然而,當他們徹底走出剛才那條小路時,著眼前這白茫茫的一切,無數弟子紛紛慨驚嘆。
“難道……這就第三關?”
隔著一層白幕,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冰天雪地。大雪兇猛地刮飛,狂風怒吼,即使沒有踏其,眾人都可以到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往腦心裡竄。
這一次的石碑直接豎在了雪地前。
“白雪茫茫,可有盡頭?”十九師弟看了半天,轉首對漸清說道:“師兄,這應當就是北鬥七星陣的第三關玉衡了。”
漸清輕輕頷首,道:“你可敢進去?”
十九師弟哈哈一笑,抬步就進:“大師兄,那我就為大家探探路!”
話音剛落,當這十九師弟的影徹底進幕後,令眾人驚訝的是,他完全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茫茫大雪中,毫沒有十九師弟的影,雪花依舊紛飛,怒風咆哮而過,似乎將人給吞噬了。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嘩然,許多人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漸清卻轉首道:“十九師弟已經進了一片異空間。從此開始,這次歷練應該是每個人都分開進行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幫助你們。你們如果實在承不下去,記住即時回頭,不要逞強,碎一開始在那玄鐵門得到的碎玉,應該就可以轉移出這跡,結束歷練。”
眾人齊齊拱手:“是,大師兄!”
儀天派的弟子們聽了這話也是點點頭,似乎是為了打消別人的猜疑,漸清淡然地掃了眾人一眼,接著忽然抬步進了幕,消失在了這片空間。
當漸清再次睜眼時,他已經踏了這第三關,四周沒有他人,隻有看不見盡頭的大雪。漸清想要提起靈力,卻發現自己的修為在這裡竟然被製到了築基期,無法再淩空飛行。
沉著冷靜地看了周圍一眼後,漸清瞇了雙眼:“第一關是年齡和修為的限製,第二關考驗天賦,第三關是製修為,考驗毅力嗎?”
片刻後,漸清抬步向前走去。
這雪還不算太厚,漸清一腳一腳地踩在其中,雪堆隻淹到了他的腳踝。如果是普通人到了此,就算不被凍死,看著這樣潔白的大雪,恐怕不要多時就會患上雪盲癥。
漸清知道,如今那些跟他進來的煉氣期弟子們全部都被製了修為,為了真正的普通人。按照那本書上所說,越是骨好的弟子,接到的考驗便越艱難。比如太華山各峰大比第一名的那位世家子弟,他原本是煉氣四層的修為,如今被迫為凡人,再加上一品的骨,他在書中是渡關最艱難的弟子了。
可是如今,這個最艱難的稱號恐怕得落在漸清上了。
漸清提起裡的靈力保護住心脈,其餘的神全部放在了腳下,不斷地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是走了一個時辰,又好像是走了一天,周圍的景完全沒有變換,他仿佛是在原地踏步,但是後那麻麻的腳印卻在告訴他,他已經走了太久。
大雪更加暴起來,狂風席捲著滿地雪花,如同刀子刮過漸清的臉頰。
漸清垂著眸子看地,似乎沒有注意到這瘋狂的風雪,隻是依舊往前走。他在心裡暗自的計數,如今他已經走了足足一百裏路,接著他又走了一千裏路。
當他走到第九千裏路時,大雪終於淹沒到了他的口,漸清並無任何反應,淡定地用靈力將這些雪花驅逐。他的行為好像引起了這片天地的憤怒,疾風暴雪奔騰而下,仿佛傾覆一樣往漸清所在的領域澆灌而來。
這雪也與之前不一樣,漸清再也無法用靈力將其推開。
等到漸清走了整整一萬裏路時,大雪已經快要將他的全部淹沒。按照漸清如今築基期的修為,他已經可以辟穀,也可以短時間不用呼吸,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他可以被大雪埋沒!
恰恰走到第一萬裏的時候,隻聽天地間傳來一道悠長的嘆息:“天道超品,逆天而行,這裡是一品的極限,但對於超品骨來說,隻是剛剛開始。現在,你還可回頭。”
漸清右腳踩地,周的大雪便被猛烈的劍氣撞開,他抬頭看天,道:“區區元嬰跡,又奈我若何?”說話間,眉間青大現,青劍紋似乎要衝破識海、咆哮天際,那顆小小的硃砂痣也鮮艷如火,令風雪都停滯了一瞬。
話音落下,漸清竟然加快速度,再往前走去。
等到走了足足一百萬裏的時候,就算是漸清也氣不止,的靈力有快要枯竭的趨勢。所幸,在他踏出最後一步後,這雪窖冰天仿佛化為幻影,消失不見,也象徵著他終於過了這一關。
修為一下子暴漲回了金丹中期,漸清接住了從天邊飛來的一枚符?。他查看了自己這一關的獎勵,接著打坐休息了一會兒後,再次抬步進了第四關。
“狂風卷刃,為時不晚!”
剛一踏第四關,如同野般的烈風便轟然而至,漸清一時沒準備好,竟然也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關要走的路倒沒有那麼多,隻需要走十裏,便可過了這關。然而此時此刻,漸清麵對的狂風卻十分殘暴,每一道都達到了金丹初期修士的攻擊的程度。
這一次,漸清倒也無法再等閒對待了。他直接取出了自己的一個防法寶,接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誰知走了不過一裏路,那玄階法寶便轟然炸開,漸清雙眸一凜,翻手拿出了小師妹送給自己的一瓶丹藥,吃了一顆。:-)思:-)兔:-)網:-)
北鬥七星陣的第四關名為天權,也不知這北鬥真君是從哪兒得來這麼多的寶,竟然將一顆七品妖的丹放在了第四關的盡頭。這妖的丹散髮出無數妖風,越是靠近,攻擊就越強。
“這妖必然是風係妖,本又是出竅期的修為。如果最為接近時,恐怕妖風已經達到了出竅期修士一擊的程度。”漸清眉頭鎖,停在了三裏的位置沒有再往前進,“七品的風係妖……出竅期麼……”
眸靈一閃,漸清翻手取出了一把油紙傘。
這油紙傘狀若普通,傘麵上隻有淡淡的金,並無其他任何花紋修飾。傘骨所用的材料也是看似平凡的青竹,清清淡淡,簡簡單單,仿佛真的隻是一把凡人用的油紙傘罷了。
然而就在這傘出現的一瞬間,天地間的狂風忽然停滯了片刻。漸清目複雜地看著這把傘,將其緩緩打開撐在了自己的頭上。當這傘打開之後,剛才那肆狂暴的烈風全部避開,再也不敢侵襲。
傘麵上的金輕輕流淌,漸清執傘向前,一步步走到了盡頭,取下了那枚七品妖丹。在他取下丹後的一瞬間,狂風消失不見,漸清輕嘆一聲,作溫地收起了這把傘,卻沒發現自己眉間的那顆硃砂痣微微亮了一下,接著又再次沉默。
青竹傘是他結丹時,那個人送給他的禮。
天下眾人皆知,玄靈子尊者除了實力頂尖外,還擅長煉丹、馴和煉。仿佛沒有他不會的東西,就算是他送給徒弟的結丹賀禮,也是一把極品地階法寶,可以抵擋合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不過漸清記得,當初師父是這樣說的:“這把傘是可消耗的法寶,它隻可以為你抵擋合期修士的一擊,自此便會化為烏有。不到必要時刻,千萬不要拿出。”
拿了這把傘後,漸清從未使用過它,隻是偶爾會著傘,若有所思。
上輩子他被趕出太華山時,便將這把傘給了小師妹,讓小師妹送還給他的師父。他上輩子就算遇到再危險的死境,也絕不肯拿出這把傘來使用,可是如今他卻看開了。
“法寶不用,那就隻是個裝飾。”
剛才漸清收傘的時候便發現,這把傘已經斷了一傘骨。想必再多用幾次,這把傘便會真的化為烏有,為一堆廢。對此,漸清並無太多傷,他原地休整了片刻後,抬步走到第五關天璣星的石碑麵前。
“萬裏荒原,無限猛!”
似乎聽到了這話,識海裏的霜浮劍興雀躍地了兩下,漸清便勾脣輕笑,一抹青劍從他的眉間猛然衝出,化為一柄玄鐵寶劍,落在了他的掌心。
“我們得快一點了,霜浮。”
霜浮劍輕輕,似乎是在回答“好”。
浩渺天地間,俊清朗的修士雙眸微瞇,著眼前白幕後的遼闊荒原。他右手執劍,青袍無風自,眉間一顆硃砂痣灼灼如火,仿佛要燃燒了整片天地。
他必須得快一點,因為這個跡按照骨劃分關卡難度,七十一人中,唯獨李修晨沒有骨,遇到的關卡也是難度最低的。李修晨註定會很快到達終點,那他必須搶在李修晨的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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