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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月亮不抱你》 第 11 章 破瓜

岑寧找到張梓意的時候,正蹲在樹下嚎啕大哭。

天氣炎熱,哭得滿頭大汗,連薄薄的校服后都印出一片痕跡。

“梓意。”

“嗚嗚嗚嗚——混蛋!大混蛋嗚嗚嗚……”

岑寧站在邊上,沉默。

有些人可以把難過盡發出來,可有些人就會全部憋在心里。

岑寧在別人眼中是個膽小懦弱的小姑娘,可大家都忘了,雖紅過眼,可真正肆意的哭泣卻是從來沒有的。

“唐錚這個混蛋!也不等等我就走了,大混蛋!”

“梓意……別難過了。”

“我才沒難過!”張梓意腫著眼睛站起來,“他走了我才不難過,真的,我一點不難過!”

張梓意在面前從來沒藏事,喜歡唐錚這件事岑寧一直心知肚明。只是一樣,在那群一腳踏人世界的男生眼里,們的存在只是領居家的小妹妹,僅此而已。

“言行之走了嗎。”張梓意抹了抹眼淚,啞聲道。

岑寧點點頭。

“你是不是很傷心?”

岑寧頓了一下:“沒……”

“你不用騙我,岑寧,我知道你比誰都傷心。”張梓意睨著,一地道,“傷心,傷心你就說唄,反正這就我們倆。”

岑寧低頭,手去拉張梓意的手:“走吧,我們回學校。”

“回什麼學校啊,現在回去都趕不上最后一節課了。”張梓意吸了吸鼻子,聲音拔高了,“喂,你干嘛裝的這麼無所謂的樣子,剛才就數你跑的最快了。喔現在看來就我脆弱,就我傻似得哭是吧!”

張梓意生氣了。

岑寧了張梓意的手腕,淺聲道:“我不會哭。”

張梓意:“怎麼就……”

“我傷心,但我不會哭。”岑寧抬眸看著,扯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來,“哭解決不了事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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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梓意愣愣地看著岑寧,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這一刻,覺眼前的人有什麼不一樣,可是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那時的岑寧不是印象中怯生生又膽小的岑寧。

“走吧,我們不回學校。”岑寧拉著往大院外走。

張梓意:“所以我們去哪?”

岑寧:“熱,吃冰好不好。”

張梓意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怒氣來得快去得更快:“冰……好!就去吃冰,大混蛋,害我熱這樣!”

岑寧清淺一笑:“嗯。”

一路上,張梓意張牙舞爪地痛斥唐錚的混蛋,說得起勁了,也就沒那麼難過了。

而岑寧,一言不發地聽著,偶爾給幾個贊同的表仿佛最好的傾聽者,可在某幾個瞬間,在張梓意看不見的角度,眼眸的難過和空卻似乎可以直接溢出來。

生活還要繼續,我們要繼續學習,繼續努力,繼續長大。可是,這不妨礙我沒命地想你。

對吧?言行之。

**

當你青春的時候,你會覺得那些日子不值一提,無限綿長。

那幾年里,周邊的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說遠的,國外陸續發生了令人恐慌的大災難,看新聞就能讓人心驚膽戰;說近的,娛樂圈新人輩出,長江后浪推前浪,偶像更新換代速度異常快速;若更近些,那就是稚們不再那麼稚,大家都有些長開了。

有人在變化中南北奔波,有人在變化中長。

轉眼間,又是一年冬季。

距離那年離別的盛夏,已然快三年。

近日,京城這座赫赫有名的高中旁開了一家茶店,店寬敞,裝潢得十分致。不過這家店也不是徒有其表,喝過他們家茶的,絕對會回頭再買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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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茶店風風火火地走進了一個孩。

大約十六歲的年紀,著對面那所好學校的校服,只是原本過膝的校服不規矩地改到了膝蓋一寸以上。

的五不算頂漂亮,但是結合在一起卻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一看便覺得是個張揚肆意的孩。

“哎喲冷死我了,這天氣我就該直接上車回家。”孩一屁在圓桌邊坐下,將書包往邊上一丟,拿過桌上已經被人喝過的茶吸了一大口,“啊……好暖。”

吧臺的店員被靜吸引了視線,朝他們桌看了一眼,拿著菜單走了過去。

這一桌除了剛進來的孩之外還有一對男,這對男早來一些,他們穿著一樣的校服,男生俊秀,此時正拿著筆看著手中的試卷。

孩長的很斯文,臉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是那種很能激起人保護孩。

“您好,請問要點什麼嗎。”

大大咧咧的孩,也就是張梓意支著腦袋道:“給我來一本珍珠綠,嗯……要加紅豆,一定要。”

“可以的,您稍等。”店員轉走了。

“嗯。”

張梓意又吸了一口手里的茶,咽下去后一臉嫌棄道:“寧寧你怎麼又喝這個口味,這不好喝。我都你說了那綠更好喝,你怎麼不試試?”

坐在對面的岑寧笑了一下,淺聲道:“我喜歡這個口味。”

“就是,干嘛強迫別人跟你同個喜好。”宋辭放下試卷,“你看你說著不好喝還喝了那麼多下去。”

張梓意一噎:“那,那是我冷啊,我暖暖,你懂個屁。”

孩子說話這麼……”

“說什麼呢宋辭!”

都上了高中了,這兩人還跟初中一樣一說話就能互相嗆起來。岑寧習慣在兩人之間做和事佬,見此把試卷往兩人之間一放,“好了別吵了,是來寫作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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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梓意哼了聲:“我才懶的跟他吵。”

宋辭翻了個白眼。

張梓意沒理會,突然道:“誒寧寧,言爺爺有沒有跟你說啊。”

“嗯?什麼。”

“就說言行之他們要回來了啊,我也是聽辛澤川說的,這段時間他們會從部隊回來。”

岑寧握著筆的手微滯:“沒……他,真的要回來了?”

“嗯,假期大概還長的呢。”

自打言行之三年前走了之后,他就很回家,頭一年過年的時候有回來過,但去年竟然連過年都沒回來。言行之從軍校加部隊訓練,聽言爺爺說,他很得部隊里的長們的賞識,他在那群新人當中也尤其拔尖,現在已經去很多地方出任務了。

其實岑寧不太了解他都在做什麼,只是知道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現在聽到他要回來的消息,表面上鎮定自若,但心卻抑制不住翻涌起伏。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見過咱們這位風云學長了。”宋辭笑道,“誒,他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帥不。”

張梓意:“那當然啦,言行之哪會長殘。”

宋辭:“唔……也是,就跟孟霈嫣一樣是很難長殘的那種。對了,之前在一個學姐那看到孟霈嫣的照片,聽說在大學還是好多人追。”

張梓意切了一聲:“有啥了不起。”

“喲喲喲,酸了吧。”

“本來就沒啥了不起啊!”張梓意瞪了他一眼,“漂亮怎麼了,還不是討不到某些人的歡心,是吧寧寧。誒,寧寧?岑寧!”

岑寧嚇了一跳:“啊?”

宋辭樂了:“你走什麼神啊。”

張梓意幽幽一笑:“大概是想到某些人要回來,想瘋了吧。”

宋辭一愣,側眸間,看到邊上的孩紅了整張臉,赧地道:“別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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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宋辭好像是明白了些什麼,可又理不清思緒,言行之不是岑寧親戚麼。

“你們說什麼呢……”

這時,張梓意的茶送過來了。

“沒啥沒啥,快快快,寫作業吧。”張梓意生地轉移了話題,拉著岑寧投到試卷的討論中。

宋辭看著岑寧耳朵上還沒褪去的紅,微微抿了抿

茶喝到了底,試卷也解決完了。

后來,張梓意和岑寧同宋辭分開,兩人手挽著手往家里走。

“寧寧你看我子,好看嗎。”

岑寧和張梓意高中并沒同班,所以剛才在茶店也沒注意,直到現在這麼一比劃岑寧才看到子的長度有些異常。

“你什麼時候去裁了?”

最近學校很多孩去修了校服,也算見怪不怪了。

“就昨天去的,誒,要不要帶你去?”

岑寧:“……我算了。”

張梓意:“干嘛,你怕被批評還是怎麼滴,怕啥啊,大家不都這麼做。”

岑寧:“我,我不看重。”

張梓意嘖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寧寧啊,這之心人皆有之……好吧,就算你自己不,那要不要為你家行之哥哥一下?”

岑寧一愣,很不好意思地道:“梓意……你別老說這種話。”

“那怎麼了,男生本來就是視覺啊,我才不信言行之會例外。”張梓意哼哼,“你看看孟霈嫣吧,人家多會打扮多會裝蒜,這種的就是吃香。你啊,好好學學。”

岑寧:“……”

“哎呀去嘛去嘛,順便再去理發店做個發型怎麼樣?唔……要不要學學化妝?”

“我不……”

“喔你的臉也不用化妝,丫的你這皮也太好了吧,以前黃兮兮的看不出來,現在長白了真是不得了。”

“…………”

最后,也不知道是實在拗不過張梓意,還是自己被的那一句話說到了心上。岑寧還真被張梓意拖去了修了校服和發型。

這也導致,岑寧回家的時候心驚膽戰,趁魏品芳沒發現的時候就溜進了房間換上了家居服。

“寧寧,這幾天都要保持最佳狀態,鬼知道哪一天會撞上言行之。”

岑寧想起張梓意臨分別時說的這句話,剛扎起的頭發又放了下來。今天去理發店修了頭發,此刻長發飄飄,襯得的臉蛋越發小巧致了。

岑寧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吸了口氣。

男生,真的都是視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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