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玖溫地著太子的頭髮說“昨晚是殿下的新婚之夜啊,殿下應該好好陪新娘子纔對,怎麼能找我呢?那樣新娘子會生氣的。”
太子在謝玖懷裡撒著說“我不嘛,我就要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要跟睡,我要跟你睡。”
皇后一臉尷尬,其他的嬪妃都在笑,那幾個良人笑得最稱願。其實我也理解們的心,們昨夜也是新娘,卻眼地看著別人圓房,自己還不知道要到哪一天才得上。
也許,一輩子都不上。
萬一太子和太子妃恩好,太子可能一直都不理會們,讓們變白頭**。
進宮,跟千萬個人爭同一個丈夫,本來就是一場豪賭。贏了固然榮貴顯赫,輸了,就只好當這一輩子白活了。
所以,們跟我,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敵人,是有我沒你,有你沒我的遊戲。我不得太子寵,們纔有機會。
我努力保持微笑,在所有人無聲的嘲笑和奚落中,直地站在大廳裡,覺得臉都快笑僵了,也像不是自己的了。
謝玖想掙太子的擁抱,可是越想掙太子抱得越,裡也越發大聲地嚷著“我不要你走,我要跟你在一起,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嘛?”
見謝玖還是拒絕,他又急急地說“那,你現在住在哪裡的?我跟你回去,你不答應我就一直抱著你不撒手。”他的語氣跟作純粹就是一個才幾歲的稚兒,在粘著一個他喜歡的大人撒。
嬪妃們越發一臉看好戲的表,在宮裡,是沒有所謂“同”這個詞的。哪怕對於在座的絕大多數嬪妃來說,我只是們的小輩,我就算被太子寵也不會毫損害們的利益。但在絕大多數人都守活寡的時候,你的幸福本就是罪過。而你若不幸,也最多不過跟大家一樣,沒什麼好同的,大家正好可以看看笑話,解解寂寞。
皇后倒是有些不忍起來,因爲,畢竟我是剛結婚才一天的新娘,又是正式冊封的太子妃,算是太子的原配,結髮之妻。於於理,都不該到這種對待的。因此用略帶責備的口吻對太子說“衷兒,放手,你昨天已經正式娶親了,你現在是大人,不再是孩子了,做事不要再那麼任。”
太子依然在謝玖懷裡扭著,小小聲地嘟囔著“我不,我就是要阿玖”,這下皇后的臉上也掛不住了。雖然宮裡誰都知道兒子是個傻子,可都只是心照不宣。這事往小裡說,事關皇家面;往大里說,事關江山社稷,能遮掩還是要儘量遮掩的。可瞧兒子現在那表現,能遮掩麼?
這時我走過去說“母后,沒事的啦,他要跟謝才人去就讓他去吧。太子殿下還要兩個月才滿十四歲,比我還小一歲呢,本來就還是個孩子。他現在只是認生,有點躲著我,過段時間就好了。”同時奉送上一臉燦爛的笑容。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皇后更是又欣賞又激地看著我,裡帶著歉意說“這怎麼好呢,你還是新婚,這新婚的第二天就……”
我忙表示沒關係,因爲我和太子日子還長,做夫妻是一輩子的事,不在乎這幾天的。
皇后趁機誇獎了我幾句,以彌補我的損失“真是個懂事的好兒媳,不枉我當初一力推薦你。我就說,我的眼不錯嘛,難得你這麼小,就這麼識大。”
我被誇得“含低頭”,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言又止地說“母后,我……”
皇后立即慈祥地問“怎麼啦,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跟母后說沒關係。”
我一臉爲難地說“明天,於禮該是要回門的日子,媳婦可不可以求太子殿下明天陪我回去一下?只是回去打個照面,很快就回來的,回來後就立即送殿下去謝才人那裡。”
皇后一臉憐惜,連連答應著“當然當然,衷兒陪你回去看看你爹孃本來就是他分的事。明天早上你走之前先到我這裡來,我把衷兒親手給你。我還打點了一些東西要送給你爹孃。他們養大一個兒不容易,現在被我家娶回來,難道我不該補償人家一點麼?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衆人忙表示皇后恤臣下,仁善慈藹,無論是作爲一國之母還是作爲一個婆婆都是千古難尋的好表率。
看笑話是著看,明裡還是要搜索枯腸拼命奉承皇后的。
那三個良人看我的眼也有了一點點改變。今天這種形,我如果跟謝玖爭,那就真的出醜了。但我索退一步,反而海闊天空,還得到了皇后的肯定。
這新媳婦見婆婆的第一關,我反敗爲勝。
謝玖表面上贏了,其實輸掉的更多。起碼,皇后心裡會暗暗怪不懂事吧。好歹我是太子妃,初婚的三個晚上太子無論如何都該陪我的。任何人家,就算是納一個小妾,只要是正式迎娶的,初婚的三夜主人都會替暖房,其他妻妾不得與爭,這是約定俗的規矩。
而謝玖以一個小才人的份,竟敢剝奪太子妃最基本的權益,是十足不識統的表現。照一般的禮數,太子的要求,無論任何都該拒絕,而不是稍稍推辭了兩句後,就欣然接。
屠夫的兒就是屠夫的兒,再會阿諛奉承,可是虧在讀書,沒見過什麼世面,做出的事只會怡笑大方。
可是人家顯然不這麼想,還是在大衆廣庭之中和太子地抱一團,眼睛越過太子的肩看著我,掩飾不住明顯的得意。或者,本就不想掩飾的得意。
這時滿屋的嬪妃已經不是在看我的笑話了,因爲我已經沒跟爭了。我退出了爭奪現場,爭風吃醋的好戲沒得看了,觀衆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到了“獲勝者”上。於是,嬪妃們的眼睛裡開始有了明顯的嫉恨。嫉恨自然是嫉恨此刻的幸福,我說了,宮裡任何人的幸福本就是罪過。
當然,那三個良人的嫉恨最明顯。現在,們的矛頭轉向了,謝玖了們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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