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搖挪開視線:“下課了,陸老師不用去工作嗎?”
“不忙,影帝沒那麼容易接到工作的。”他提過椅子,在床邊落座。
“是因為咖位太大價太高,大家請不起你嗎?”
“這只是基礎原因,建立在這基礎之上,我還是一個很挑剔的人,只挑我喜歡的劇本和滿意的合作對象,而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總是很,所以我的工作其實并不算多。”
孟搖眨了眨眼,不說話了。
片刻后,陸凜堯突然道:“為什麼不解釋?”
“解釋什麼?”
陸凜堯微微一笑:“你在裝傻嗎?還是你是故意要嘲諷我,想罵我糊涂?”
“……如果你說的是之前巷子里的事,我不覺得跟你解釋有用,霸凌者的狡辯與你自己的眼睛,當然是后者更可信,而且那次飯局上被你當面拒絕,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但同時也讓我很慶幸不用和你合作,所以我也只是順勢而為罷了。”
“慶幸不用和我合作?”陸凜堯了下,饒有趣味地笑了一下:“這麼說來,你不愿跟我合作?”
“……那已經是過去的想法了。”
“哦?”陸凜堯抬了抬眉:“所以現在你的想法有所改變嗎?”
“是。”孟搖認真道:“希陸老師能給我這個機會。”
陸凜堯久久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孟搖。
和風都從窗簾渡進來,在房間里留下輕輕搖晃的影子,片刻后,坐在椅子上的人影突然了。
“我一直都很奇怪……”陸凜堯緩慢傾,語氣也慢條斯理:“也一直都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左手撐著床沿,右手橫過床鋪按到孟搖的肩側,長支撐著,鏡片與茶眼眸隨著傾作越靠越近,直到清晰映出孟搖的臉,陸凜堯才緩緩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真的……是我的嗎?”
過慢的語速與過近的距離讓這句話變危險的低語,蠱與同在,呼吸一般的拂過孟搖的臉。
一不地盯著這張過近的臉,不由自主地了瞳孔。
“你看……”陸凜堯看著,目從那雙漆黑的眼睛,緩緩移到著紗布的臉頰上,聲音愈發的低:“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我都靠得這麼近了,你怎麼臉都不紅一下?”
“……”
繼瞳孔后,孟搖連呼吸都停住了。
窗簾輕輕搖著,大學校園里的吵鬧聲音變得隔世般遙遠,在這空氣都仿佛被涂上了黏膠般的,越來越奇怪的氣氛里,病房門突然被人哐的一聲推開了。
“為表歉意孟同學我給你準備了午……午……午……午……”
最后一個字生生卡在了王茂的嚨里。
他提著盛的外賣盒,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氣氛被打破,空氣重新順暢流通起來。
陸凜堯收回手直起,依舊優雅落座,王茂這時已經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麼了,直接口而出道:“禽……”
“不管你現在腦子里在想什麼都給我立刻打消,敢說出那兩個字你今年年終獎就泡湯了。”
陸凜堯一句話堵住了打工者的,讓他險些被自己噎死。
王茂緩了好一會兒才拎著東西走進來:“那個……孟同學,我……”
“為表歉意給我點了外賣是吧?”孟搖坐直,把床板撈起來打開:“放這吧,我接了。”
王茂:……
怎麼覺今天總是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懷著莫名的憋屈,王茂把外賣盒子一一放好并打開,隨后也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剛掰開筷子的孟搖作一頓,抬頭看了兩人一眼:“你們……是打算看著我吃?”
陸凜堯翹著撐著下,微微一笑:“為表歉意。”
“……”
饒是心理素質再好,孟搖也有點頂不住了,僵在那里一不,垂著眼睛也不看人,也沒法吃飯。
大約一分鐘后,陸凜堯終于輕笑一聲站了起來:“你好好吃吧,我們先走了。”
他剛轉要走,邁出一步后突然又停住,從兜里出來一個東西放在床邊:“為表歉意,這個送你了,氣很強,應該不會影響傷口愈合。”Μ.166xs.cc
他邁著長走出病房,王茂看著床邊那東西,有一瞬間出了驚訝的表,卻又很快沖孟搖笑了笑,也趕跟著出去了。
孟搖轉頭看向床邊,那是一只黑口罩,樣式很普通,雖然是陸凜堯從兜里出來的,但看程度應該是新的,還沒用過。
孟搖把口罩拿過來,放下筷子,戴到臉上,拿出手機對著屏幕看了一眼,紗布剛好被完整擋住,看不出來了傷。
片刻后把口罩取下來,低頭開始吃飯。
·
關上房門,王茂快步跟上陸凜堯,語氣不掩驚訝:“你居然會把口罩這種的東西送人?”
“又沒有用過,有什麼關系。”
“不是用沒用過的問題……你這種針對神潔癖狂,自己不要的東西都不肯讓人,上次在劇組找你借雙子都不給!”
“嘖。”陸凜堯聽起來突然有些煩躁:“我也是臨時起意,你說廢話。”
王茂即刻閉,滿臉臟話的安靜了。
即將離開醫務室前,他們正好和給孟搖診斷的醫生上,王茂認出了醫生,打了聲招呼:“今天也是您給孟搖看診啊?”
“哦?那個小姑娘是陸老師班上的嗎?”
顯然陸凜堯來戲當老師的事已經全校皆知了,醫生看起來一點都不驚訝,雖然看陸凜堯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滿眼好奇。
“對,是我班上的學生。”陸凜堯又掛上了老師的微笑,道:“況怎麼樣?應該不礙事吧?”
“還好,大多都是組織挫傷,沒有造骨折,算是幸事吧。”醫生道:“不過估計也要一周才能好得徹底,畢竟就皮傷來說,已經嚴重了。”
漂亮醫生笑了笑,道:“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能忍痛的孩子,估計會很適合娛樂圈。”
沒再多言語,陸凜堯笑了笑便走了。
回到車上后,他閉目沉思良久,最后拿起手機,撥給了余導。
“余導,主選得如何了?”
“哦,正要告訴你呢,已經定了于落了……”余導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比起終于找好角的喜悅,更像是不用再繼續糾結下去的解:“正打算去通知的經紀人。”
“辛苦您了。”陸凜堯笑了笑,語氣帶著歉意:“不過既然還沒通知,那就暫緩一下,先出來和我吃頓飯吧,我有點事想和您說。”
前座的王茂忍不住轉頭看他,待他掛了電話后問道:“真改主意了?那要不還是帶著孟搖一起去見余導?也好解釋一些。”
“我們搞砸的事本來就應當由我們解決,帶干什麼?作為大人的基本責任你都沒有嗎?”
王茂噫的一聲:“明明你也比大不了兩歲。”
“那我也是老師。”陸凜堯把眼鏡取下來,疊著道:“廢話了,快訂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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