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順利結束,榮音摘下口罩,輕輕吐了一口氣。
一旁的陸子易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凝重的臉舒緩了不,俯下去問段寒霆:「則誠,你覺怎麼樣?」
段寒霆剛剛做完手,虛弱得很,說不出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阿力大喜過,激不已,當場給榮音跪下了,「謝謝大夫,救了我家爺。」
榮音忙將人扶起來,垂眸看著男人慘白的臉,淡淡道:「是你家爺夠朗,了過去。」
不是第一次做這種手,現在世界各地都在打仗,在英國的時候就跟著導師去戰地做過一段時間軍醫,什麼樣的傷勢沒見過,什麼樣的子彈也取過,只是還是頭一回遇到像段寒霆這樣,在沒打麻醉的況下生扛著做完一整臺手,還能夠保持清醒,從頭到尾不吭一聲的,這真是條漢子啊!
不過軍人過的都是刀口上的日子,單看他上這清淺斑駁的傷痕,就知道這男人疼過多回了,或許這樣的傷對他而言已經不算什麼。
生在這世,便是他段帥也無法過養尊優的清閑生活,誰不是在艱難地活著呢?
段寒霆目始終落在榮音臉上,看到眼底一閃而過的悲憫,甚至夾雜著心疼。
這丫頭,是在可憐自己嗎?
……
榮音收拾好醫藥箱,就準備告辭了。
榮淑早就急不可耐,濃重的腥味讓胃裏一陣上下翻騰,忍不住的噁心,更令難以忍的是榮音的醫,死丫頭,又讓出了一迴風頭。
「四妹妹,我給你提。」
陸子易接過榮音手中的醫藥箱,親自送們出去,連連向榮音道謝,「多虧有你,不然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謝謝四妹妹了。」
榮音淡淡一笑,「表爺客氣了,救死扶傷,這是我分之事。」
態度說不出的疏離,陸子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走在前頭的榮淑卻早就聽不下去了,「聊夠了嗎,醫院還有一堆事呢,趕走了!」
陸子易派司機將兩個人送回醫院,路上還是給們蒙住了眼睛,畢竟現在危機四伏,段寒霆這裏容不得一點意外。
看著車子遠去,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陸子易不由心疼起榮音,心疼之餘又不住的歡喜。
若是沒記錯,音音今年也滿十八歲了,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回到醫院,憋了一路的榮淑終於忍不住開始發作了。
關上門的一瞬,就怒不可遏,氣得將辦公桌上的東西通通拂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砸了一地,榮音視若無睹,面無表地將醫藥箱放到一旁。
榮淑叉著腰,此刻毫無大家閨秀的淑氣質,指著榮音的鼻子怒罵:「你個小賤婢,顯你了是嗎?給我跪下!」
又來了。
從小到大,但凡榮音有一點冒過的地方,都要發作一通。
小時候因為父親疼自己,榮淑還能稍微收斂些,自從十年前因阿娘獲罪淪為丫鬟,榮淑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帶頭欺負,全無長姐風範。
忍了十年,早已習慣;只是這次,不想忍了。
榮音微微抬眸,不惱不怒、不卑不地直視,「天地君親師,於我你一樣也算不上,我為何要跪你?」
「呦呵,你還敢頂了?!」
榮淑沒想到榮音居然敢反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揚起手就要掌摑,厲聲道:「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奴婢,我讓你跪,你就不能給我站著!」
手即將揮過來的一刻,榮音擒住了的手腕,毫無所懼地回了一句,「都是一個爹生的,我若是低賤,你又能高貴到哪兒去?」
手上微微用力,榮淑猝不及防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腰磕在桌邊,疼得眉頭一蹙。
「好哇你,竟然敢跟我手,反了你了!」
榮音面沉如水,始終波瀾不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的事明明是我幫你解了圍,你不謝我反而要打我,這又是什麼道理?」
「呵,你幫我解圍?」
榮淑滿臉嘲諷,溢出一冷笑,「分明是你想藉此機會在表哥面前表現,好讓他能夠對你刮目相看,甚至能娶你吧。你那點小心思,以為能瞞得了我?」
聽到這裏,榮音卻是笑了,「你想多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榮淑冷哼一聲,「你知道就好,我表哥可是陸家長子,日後長途不可限量,絕對不會娶一個下賤戲子所生的庶,你別癡心妄想了。」
榮音神倏然冷下來,上前一把掐住的脖子將推倒在桌上,冷聲道:「你說我可以,但你敢對我阿娘不敬,別怪我不客氣。」
榮淑整個子折過去,覺腰都快斷了,心裏一個勁兒地往外冒火,不知道榮音今天是怎麼了,跟吃槍葯了似的,一個勁兒地朝開炮。
這還是那個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小慫包嗎?
「你敢跟我手?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份?」榮淑火冒三丈,卻偏偏被錮在桌上彈不得。
榮音冷聲道:「大姐,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手上多的是你的把柄,要是惹急了我,我可什麼都乾的出來。」
撂下一句話,緩緩起,抄過一隻玻璃杯「啪」的砸在地上,玻璃碴濺了一地,嚇得榮淑一哆嗦,眼睜睜看著榮音從自己面前離開,半天沒緩過神來。
待回過神,榮淑怒氣橫生,死丫頭,居然還敢威脅,看來不給點看看,真是要開染坊了!
等著瞧吧,非教訓的跪地求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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