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陸嘯還沒等醒過來,記者那邊就來了,局長派經常面對的葉北生出面回答問題,可他能怎麼回答呢,都沒有定論,只能說還在調查中。
葛楊的尸檢報告里,死亡原因是高空墜樓磕到腦子導致出,就是直觀的死法,對他各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疑點,藥分析,也都是正常的輸藥。
而之前對于張蓮的猜測,其實在葛楊出事前找了神科醫生鑒定過,但醫生說對方如果不是在發病時是很難判斷是否有雙重人格的,但通過在警局葛楊突然發狂的視頻初步判斷,不刨除這個可能,這話等于沒說啊,難道要拿這話去告訴嗎,顯然和百姓是不會買賬的。
正在葉北生被記者問得焦頭爛額,那邊醫院來電話,說陸嘯醒了,與此同時,黃那邊病有所好轉,小趙去做了筆錄。
葉北生到的時候,陸嘯病房里,四組的人甚至局長都在,本以為已經問出了當時的真相,可惜,陸嘯醒來第一反應是問發生了什麼事,再問他當天的細節,他本都不記得葛楊已經死了。
一個勁的問發生了什麼,方隊皺眉一直盯著陸嘯,甚至開始采用審問犯人的方式追問。
醫生檢查過說陸嘯可能是暫時失憶,因還有部分塊沒吸收可能到了某些神經,未來能不能記起那天的事還未可知,還有一點可能是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導致他刺激太大,神經自我保護機制使得他暫時忘,這些都需要進一步檢查。
沒想到是這種結果,送局長出醫院的時候,葉北生聽到方隊毫不回避的說出自己的疑問,“當時只有陸嘯一個人在,葛楊這案子撲朔迷離還有很多疑點,錄像帶中的人是不是他,他到底是不是西街屠夫,當初為什麼突然消失了,現在為什麼又出現,咱們都不知道,他突然就死了,痕跡科鑒定說那天葛楊是自己跳下來的。
他為什麼會跳,陸嘯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陸嘯被誰打暈的?葛楊嗎?
局長,作為隊友我充分相信陸嘯的為人,可作為警察,值得懷疑。那天雖保險斷裂是被證實老化沒有人為跡象,陸嘯把我們組的兩人派出去也順理章,可為什麼就那麼巧,那麼巧,葛楊就出事了。我當刑警二十年,唯一的經驗,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巧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陸嘯。”
“陸嘯是我最好的朋友、隊友,可我是站在警察的角度。”
方隊一向鐵面無私,他能說出這話局長一點都不意外,其實撇開和陸嘯的私人關系,陸嘯在這整個案子上確實值得懷疑,可現在葛楊一死,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陸嘯,或者說為陸嘯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能說明白真相的陸嘯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案子線索戛然而止,這種上不上下不下的覺讓人不舒服。
而另一邊小趙帶回來的消息,黃清醒了一些,承認房子是租的,而租給他的人正是葛楊,似乎最后一條線索也被堵住了,卻又順理章。
這個證詞可以大膽推測視頻中的就是葛楊,葛楊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西街屠夫,另外百分之二十則來自于證據不足,和另外的疑點,葛楊是否是殺害葉北生妹妹的人。但現在都進行不下去了,這個案子的卷宗又停留在未完結上,而且也許永遠完結不了,為懸案。
葉北生從警局出來,看到自己的車窗上被扔了蛋,好氣又好笑,四看著,很快發現藏在樹后面的一只腳,故意裝沒看見,卻一個擒拿手扣住對方,沒想到竟然是米嵐的弟弟米晟岳。
那小子滿臉通紅,在他手上掙扎,“都怪你,都是你們,葛楊死了,他死了到一了百了,我姐姐怎麼辦,現在所有人都在背后指指點點,本來他們就覺得我姐姐被強了,百口莫辯,現在倒好他一死,怎麼和別人解釋都解釋不清了,還那麼年輕就要被同學笑話,錯的明明不是,是傷害那個,為什麼世界這樣子。即便有人同也讓人惡心,我姐姐最討厭別人的同。都是假惺惺,背地里還是當談資。
都是你們非要到學校調查,鬧得沸沸揚揚什麼閑話都有,說我姐姐勾引葛楊,放屁,明明錯的不是,為什麼要承擔這些,都怨你們,還讓我相信你們,呸。”
葉北生一愣手一松,米晟岳撒就跑,跑遠了看他沒追,又掏出蛋朝他扔過來,這一次扔到了他鞋上,米晟岳自己也嚇了一跳,一溜煙跑沒了。
葉北生低頭看鞋面上的蛋,心里說不出來的難,這畫面真悉,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對待另一個警察,就是陸嘯,那年他才七八歲,陸嘯是負責自己妹妹案子的警察,他哭著罵陸嘯無能,為什麼抓不到兇手,妹妹為什麼會死。這大概就是回吧,人永遠要站在他人的位置上,才能真正理解他人的苦楚。可同時他想起米嵐,那個面容冷淡的姑娘,心里說不出來的難。
那天葉北生忍不住去醫院找米嵐,被告知米嵐早在一周前就出院了。他想去學校找,可思來想去沒鼓起勇氣,自己警察的份,又要讓學校里的人多猜忌。最后開車回了家,到家里母親和劉姨像往常一樣溫的問他工作給他做好吃的,葉北生心里得到了一瞬的安,可又想到了米嵐,家是最后的港灣,可若是連家都沒有呢?
陸嘯沒多久就出院了,但局里的態度是他還沒恢復,暫時不予接手案件,外加葛楊的后續收尾,關于誰給消息還在調查,等等一系列羅,其實都是借口,最直觀的原因,陸嘯由于說不清當時發生的事,所以局里懷疑,在調查清楚之前,陸嘯不可能再接案子,上面也不想鬧得太大,低調調查。
所以葛楊之死責任下來,陸嘯作為隊長了分,正好最近局里和多方部門聯合搞了案件分析講座活,去高校給法律系心理系的同學講課,這個任務就派到了一組。
陸嘯自然逃不了,還有個名額,大家都不想去,心里都明白,明褒暗貶。
葉北生看看眾人,提出自己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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