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聽聞洪氏母最后被吳元清留在了府,就遣了人去將吳元春請到了住的翠柳苑。見到吳元春到來,一時還有些拘謹,崔鶯鶯笑著道:“姨不用多禮,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呢?”
吳元春疑,自己和這個崔姨娘連認識都談不上,怎麼會派人來請自己呢?“不知崔姨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倒也沒什麼要的事,只是啊,最近一個人有些悶得慌,巧的姨來了,就想著找你來聊聊天。”
吳元春看著巧笑倩兮的崔鶯鶯,這個姨娘找就不對勁,再說了,一個姨娘,悶得慌,找自己來聊天?到底是不懂事還是這規矩變了?
才想著,就聽崔鶯鶯說著,“哎,姨母過的清苦也是罪過。幸得夫人垂憐,姨以后和表小姐安心住在府里就是了,別的,什麼都別想,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崔鶯鶯這話一出,讓吳元春原本有些平靜的心又起了波瀾,心中的惱恨和妒火開始冒了出來。崔鶯鶯見吳元春不聲,又說,“前些日子我見表小姐好像和大小姐的丫鬟起了沖突,倒不知最后怎麼樣了……”大風小說
崔鶯鶯這話說的狠了,做母親的,都會護著孩子。們母本就寄人籬下,現下從崔鶯鶯聽得自己的孩子被林雨辰的丫鬟欺負,一口氣悶在心里,愣是氣的夠嗆。
可這樣的事,又無法去跟吳元清說,自己母寄人籬下是事實,怎麼好在為了這不算確定的事去質問吳元清呢?這氣,只能憋在心里。
吳元清,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最后,吳元春開口了“崔姨娘想要什麼?”
崔鶯鶯嫣然一笑,“就知道姨是聰明人呢。我呢,也是堂堂進士的門楣出來的,雖說已然沒落了,可我畢竟是進士之不是?”
崔鶯鶯點到為止,可吳元春已然聽懂要什麼了。可是,只為了那刺痛自己眼睛的一幕,要讓吳元清和一樣痛苦!“我懂了,請崔姨娘放心,我盡力而為。”
“姨慢走。”
吳元春剛走遠,花嬤嬤才道,“小姐,這樣,真的行嗎?”
“為什麼不行呢?我查過,們并非一母同胞,大家族的姐妹互踩還麼?”崔鶯鶯看了花嬤嬤一眼,“是聰明人,我只是點了一句的兒和大小姐的丫鬟齊了爭執,就懂了。但凡母親,沒有護著孩子的。所以,,或者是我,都一樣。”
崔鶯鶯一手著肚子,眼神不由得悠長起來,為了這孩子,必須為這個孩子掙一個好前程。庶出的孩子,是沒有前程可言的。
誰都沒想到,吳元春前腳剛出了翠柳苑,后腳就有人告訴了林雨辰。明,林雨辰讓翠兒和茯苓搬了個錦塌到院子里,正斜躺著昏昏睡,錦繡就來了。輕輕地附在耳邊說了些什麼。
“當真?”
“是的,小姐,不會錯,我親眼看著姨從崔姨娘的院子出來的。”
林雨辰笑了,崔鶯鶯,我知道你總會按捺不住,卻不想你居然那麼快就有了作。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做的呢?
錦繡見笑著,不解的問,“小姐,這事怎麼辦?們之間,必然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無妨,且看,們要怎麼做。不急,敵人還沒出手,我們急什麼?”倒要看看,們說了什麼事。這個崔鶯鶯倒也不簡單,居然能說姨母,也是個有手段的。這日子,不會無聊了呢。
本來林雨辰還想著看看崔鶯鶯和吳元春能鬧出什麼來,卻不想,兩人倒是分外的安分。一連幾日都沒有什麼靜,林雨辰還納悶呢,不想茯苓就來說,春媽媽來了。
春媽媽一見林雨辰,笑著道,“大小姐,老太太有請。”
老太太有請?自從老太太回來后,林雨辰每日請安是定時的,然后每日都會做了點心給老太太帶去。今日是還沒到時間,想著老太太估計在午睡。
“春媽媽好,老太太這個時候不是在午睡嗎?怎麼,今日沒睡?我這點心還沒做好呢。”
“小姐,趕的吧,老太太可還等著呢。”
林雨辰示意茯苓將做好的點心裝著,便和錦繡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還沒到院子呢,就聽得院子里在哭哭啼啼的。眉心一皺,“春媽媽,怎麼回事,誰在哭呢,也不怕犯忌諱!”
老太太的院子里哭,往輕了說,那是不懂規矩,往重了說,那是咒老太太出點什麼事麼?春媽媽聽得此言,才悄悄道,“是表小姐,這會還哭著呢。”
林雨辰眉一挑,洪曉琳啊?那倒是要去看看呢,不知道們想唱那一出呢。
才一進老太太的屋子,就見老太太,吳元清,林鎮路,吳元春,洪曉琳,還有崔鶯鶯都齊了。看著這場面,林雨辰道,該是有場好戲了。
林雨辰上前,“給祖母請安,給父親母親請安,給姨母請安。這……表妹這是怎麼了?”
老太太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吳元清,眼神有些狠厲。還是林鎮路開口了,“辰兒,你表妹說,前日沖撞你的丫鬟,那丫鬟當下惱怒,說你表妹是吃閑飯的云云。有這回事嗎?辰兒,我們林家雖不是豪門大戶,可也不能如此沒規矩,此事你要查清楚。”
嗯?這樣啊?林雨辰不驚不怒,只是平淡的道,“表妹說的這事,不知是我哪個丫鬟沖撞了你?”
“表姐,我不是故意的。”洪曉琳一張臉還梨花帶雨著,可見之前是哭的傷心了,“那丫鬟是你邊的翠兒。那日帶著要給送給表姐的燕窩,我不甚撞到了。可卻瞪了我一眼,說這是大小姐的燕窩,若是撞灑了我賠不起,還說我和娘就是在林家吃閑飯的……”話沒說完,洪曉琳又開始哭了起來。
林雨辰玩味的看著洪曉琳,心中默默為洪曉琳的演技好,這戲演得真好啊,連老太太那樣老辣的人都看不出來了。可是,老太太真的看不出來嗎?卻覺得未必。
“表妹,一個丫鬟的話,你也跟一般見識。不過,表妹真的確定那丫鬟是翠兒嗎?”想誣陷的人?還要看你洪曉琳演技夠不夠好,你洪曉琳膽子夠不夠,你的命夠不夠!
“我怎麼認不出來,表姐邊的丫鬟雖說不,可能經手表姐吃食的就幾個。更何況,翠兒本偏穿青,更要的是,眼下有顆淚痣!”
這外形說的倒是像的,應該是翠兒不錯。林雨辰還未來得及在說什麼,就聽得吳元春也開始哀哀凄凄起來,“老太太,我知道,我們母承蒙你錯帶回府來,一定有很多人不想見到我們。可,我和元清畢竟是親姐妹,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字來,想著和林府也算是親家,元清那日留我,我也就厚著臉皮帶著兒留下了。早知會如今這樣,我們母還不如當初就離開了林府。不過如今也不遲,今日就當我和琳兒給老太太辭行了。”
這廂吳元春剛說完話那廂崔鶯鶯就冒出來了,“看姨這話說得,只怕這事是一場誤會,大小姐是林家嫡,對邊的丫鬟也一定是悉心調教的,想來也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林雨辰聞言角劃過一抹弧度,崔鶯鶯一張說的很好聽,面上句句是在維護其實早已存了骯臟的心思。若是翠兒的罪名被坐實只怕到時候連累的不止自己,還有母親吧?
“崔姨娘,這話說的好,也許是一場誤會呢。按表妹所說是翠兒沖撞了你,不過不到不記得是哪日呢,表妹能告訴我嗎?”
“三日前的下午,我和燕兒在荷塘邊遇到的翠兒姑娘。”
“三日前啊?”林雨辰的語氣帶著彎,淺淺的笑了。
洪曉琳看著林雨辰的笑容,不知為何忽然心中一冷,總覺這個表姐這樣的笑容帶著警告。可轉念一想,憑什麼你一個商戶之能過的比好?
洪曉琳自了林府已然被林雨辰和林府的富貴給刺激到了,心態已經漸漸扭曲,絕對不會讓林雨辰的日子再好過下去,要把林雨辰的富貴搶過來!要看著林雨辰痛苦!如此想著,膽子也大了,洪曉琳著頭皮道,“是的,是三日前。”
“表妹,”林雨辰眼中忽然閃過一冷意,“三日前的翠兒,被我打發到這里教春喜怎麼給老太太做點心呢,等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掌燈時分了呢,表妹是不是記錯了?”
“辰兒,你這是說琳兒故意在撒謊嗎?”眼見洪曉琳一時語塞,吳元春一下沖了出來,“我家琳兒雖然自小過的清苦,可好歹也是宦之后,再如何也是不會撒謊的!”
不待林雨辰開口,崔鶯鶯也開始了幫腔,“是啊大小姐,我看這表小姐也不是一個會撒謊的。大小姐可千萬不能因為想護著自己的丫鬟如此懷疑表小姐啊,妾想,就算是夫人也絕不會如此教導大小姐吧?”
崔鶯鶯的話就如同綿里針,看著沒什麼可最后的矛頭直指吳元清,若是林雨辰會覺得洪曉琳撒謊,那必然是吳元清教導不善,管教無方所致。
林雨辰目如雪,盯著崔鶯鶯許久,吐出一句:“看來,崔姨娘是忘了當日你是如何府的了。”
林雨辰的話很明顯是在提醒崔鶯鶯,你是忘了麼,當日府就算你著大肚子手里握著父親的寵,可是我依舊能讓你被打還得給我道歉,如今想要把吳元清拖下水,這是嫌日子太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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